第七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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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回身出去。

    周麦站在客厅中间,双手抱胸发着呆。

    听到动静便朝赵晓困看了过去。

    “最好明天换把锁,或者今晚去外面住。”

    周麦摇头,“我试了,没坏。”

    赵晓困没坚持,“那我先回去了。”

    周麦这才动了动,“嗯,麻烦你了。”她说着过去将门开上。

    赵晓困这回是真走了。

    周麦将门关上,回头望着满室的物件只觉得不知所措,好像哪里都不对,哪里看着都不舒服。

    她冲过去将桌上的那三盘菜一股脑端到手里,才刚离了桌面,手不稳,盘子一歪,一下子全碎在了地上。

    她忽地跪了下去,两只手去捡一块块瓷片,然后无意识地用力一握,尖锐的角插进血肉,一阵钝痛从手心冲散至四肢百骸。

    弯着腰,一滴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了那片狼藉当中。

    用手背一抹,眼里又涌出来,源源不断地滚落下来。

    好像自出生以来就没这么过,她双手撑在地上,无声地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有人将她捞了起来。

    “周麦。”那人将她按进了怀里。

    是赵晓困去而复返。

    他坐上了车仍放心不下,想着再回来确定一次,没事便走。敲了很久的门也没人应,他只好故技重施。

    进来就看到周麦瘫坐在地上,将人翻过来,头发丝糊在脸上,帮她别到耳后,露出的一张脸像是被水泡过。

    她还在哭,嘴巴里溢出一个字,“疼……”

    他视线往下,握紧她手腕,另一只手掰开她手指,只见掌心里一片红,血肉模糊。

    再掰开另一只,同样流着血。

    身后传来脚步声,又急又快。

    是杨唤晚自习回来。

    她上楼瞧见门大开着,立马冲了进来,一看到眼下的场景,立马红了眼,几乎是爬过去的,伸出一只手却不敢碰,颤着悬在空中。

    “你……你怎么了……”

    杨唤没穿校服,着暴露的吊带跟超短裙,背着个大挎包,浓妆涂了满脸,但眉眼间还透着稚气。

    赵晓困不想再吓哭一个,语气平稳,问:“家里有药箱么?”

    杨唤看向赵晓困,没去判断她是敌是友,对着他摇头

    “她现在没什么事,就是手伤了,你把手机拿出来,把我说的记一下。”

    她照做,从包里翻出手机,点进备忘录。

    赵晓困快速地说了几样包扎伤口要用的药品,然后吩咐她去正规的药店买。

    杨唤起身还没走,赵晓困又问她,“有钱么?”

    她连连点头,很快消失在门口。

    等人一走,赵晓困将人抱起来,凭着直觉将她带进一间卧室。

    开了灯,室内瞬间一览无遗,哪里都脏乱不已,衣服堆在床尾,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桌上还放着几本高中教材。

    他将人放到床上,被子拉过来给她盖上,小心翼翼将她两只手拉了出来。

    看了会儿,似乎已经睡着,他便带上门出来,先将地上碎掉的盘子拣起来放进垃圾桶,再从厨房找了个垃圾袋,拿了扫把将地上的菜扫了装进去。

    两个袋子都打上结,又从柜子顶上摸出一支笔,在装了盘子的袋子上写上了说明文字。

    杨唤还没回来。

    他出门站在窗子边点燃一根烟,透过窗口往下望。

    路灯下蹲了两只大黄狗,时不时狂吠一阵,然后趴着休息,呼呼吐着舌头。风将白色塑料袋卷到空中,飞出一段距离,又晃晃悠悠落回地上。对面楼几间屋子亮着灯,传出来很大的电视声。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通过喉咙卷进肺里,长长一吐,嘴边几个烟圈冒出来。

    在美国待了有近十年,打过的架数也数不清,头上也承受过几个酒瓶子,哪回不是带着伤收场的?各种各样的伤都受过,有经验,是以能分辨出不同的伤口。

    周麦手上那些伤口,看着是自己弄的。

    而手腕上那几道淤青,必然是别人勒的。

    结合她的反应,他很难不往最坏的方向设想。

    脑袋里猜想成形,他立刻将烟摁灭在墙上,转身大步走了进去。

    他径直进了房间,手摸上她脸拍了拍,“周麦,周麦,醒醒。”

    周麦倏地睁了眼,看清眼前放大的一张脸,下意识抓紧了被子。

    “是我,赵晓困。”他说完等她清醒过来,十来秒后将手机举了起来,问她:“我现在是送你去医院,还是报警?”

    周麦瞳孔瞬间放大,伸手将他手机抢了过来,“不能报警!我不要报警!我没事!”

    她将手机牢牢护着,见赵晓困伸手过来抢,立马往被窝里藏,嘴上重复着那句。

    赵晓困举手作投降状,安抚她,“好,我不报警,你别激动,你手伤了,别那么用力握着手机,待会儿感染很严重。”

    她见他态度温和,放下了戒备,抽出手将手机递回去。

    “赵晓困。”她喊他。

    “嗯,你说,我在。”

    “我没事,我很好。”她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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