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鸡割鸡割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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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篮里还剩下一个桃子,印斟便顺手抓起来,直接堵上谢恒颜一张叭叭不停的小嘴。

    “别人家的事情,你少问。”他说,“明天不许跟着我上山,否则以后柜子也不给你住。”

    这回谢恒颜学乖了,嘴里光啃着桃子,嘎嘣嘎嘣响:“知道了,我不问便是。”

    反正成道逢那糟老头子,脾气臭得人尽皆知,能做出苛待亡妻的破事儿也并不稀奇。

    ——这人已死了不知多久了,竟连牌位都没搁上一张。

    其实没牌位也还好,最主要的是……怎能将自己老婆的坟,挖在这种人鬼不识的地方呢?

    谢恒颜只觉得匪夷所思,但人家家里的事情,他自然不好多嘴。

    两人一前一后慢悠悠地回家,这会子天刚暗下不久,成道逢父女二人还尚未归来,倒剩得康问那头房间微微亮着灯火,也不知他一人在里边做些什么。

    印斟对谢恒颜说:“你先洗澡,我去看看康问。”

    谢恒颜:“……我想吃饭。”

    印斟:“憋着。”

    谢恒颜:“可是,我想吃饭。”

    印斟:“给你一炷香时间,澡洗完,衣服换好。”

    谢恒颜还想说点什么,印斟已经转头走了。

    入夏以来的来枫镇,就像是一口无时无刻喷发着热气的大火炉。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印斟单手掀至一边。那时康问正窝在床头翻书,一见师兄推门进来,便立马将手里一沓书卷仍到床底下,转而摆出一张神神气气的臭脸,愣将鼻子眼睛都扭在一团。

    印斟问:“你在看什么?”

    康问撇嘴:“不告诉你。”

    印斟无奈唤道:“……康问。”

    “就不告诉你。”康问抱臂道,“谁让师兄和他们一起嫌我。”

    印斟道:“没有嫌你。我只是过来问问,你结界有没有布完。”

    康问哼哼道:“当然布完了,难道师兄还质疑我的工作能力?”

    “那好。”印斟说,“后天我们一起上山,把神祠里外再仔细清扫翻新一遍。”

    康问一愣,不由疑心道:“怎又跑去打扫?前段日子,不是去过几次了吗?”

    “那不一样。等再过些时日,中元节前后,大多镇民会上山参拜神像。”

    印斟最是了解师弟的性子,这会儿想起点什么,便开始有意无意地钓他上钩:“届时你好好表现,师父自然会对你刮目相看。如今来枫镇上能除妖祟的,横竖就我们几个人,你何必为这些小事置气?”

    果然,此话一出,康问就毫无征兆地换了张脸,连带声音也缓和了不少,跟猫一样,脆生生地开口便问:“……真的假的?”

    印斟道:“叫你办事,还能有假?”

    “嘿嘿。”下一刻,臭脸师弟瞬间就笑了,摇着尾巴上去揽住印斟的肩膀,抖了又抖,拍了又拍“……我就知道,师兄最疼我了。”

    印斟侧目瞥他:“现在高兴了?”

    康问嬉皮笑脸道:“师兄说的哪里话,我何时不高兴过?”

    两人对着瞧了一会儿,又各自歪头笑了起来。

    康问这孩子,从小就这样,莽的时候是个土匪,娇的时候又像个姑娘。

    印斟和他一样,老早便没了爹娘,两人自打拜入成道逢门下那一刻起,便始终将对方当作亲兄弟看待。

    印斟性子寡淡,康问性子冲动,就似恰好只为互补一般,数年这样相处下来,感情亦在不断加深。

    ——这不,没说两句,康问便又像往常那样黏了上来,甚至顺手给自家师兄捧了一杯凉茶。

    “说起来……”

    印斟站在门前,犹豫半晌,最后还是缓缓说道:“我今天,去给师娘扫过墓了。”

    不知怎的,原本已经欢快不少的氛围,又无端添上一层沉重的意味。

    康问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还是那副样子?”

    印斟平静道:“嗯,半年没去,脏了不少。”

    康问咋舌:“师父没说什么吗?”

    “师父不知道,是师妹今早偷偷向我提的。”印斟说,“我想反正顺路过去一趟,就随手捎了些纸钱上山。”

    康问叹道:“……师妹也不容易,怪可怜的。不如等改天闲下来了,我们带她一起去看看?”

    印斟摇了摇头,只道:“这事若让师父知道,恐怕很难交代。”

    康问拧眉道:“唔……说的也对,这么些年了,师父每次一提到师娘,就会立马冷脸。”

    印斟在旁安静听着,并未发表任何感想。倒是康问这小子将话锋一转,又嫌命长似的做怪脸道:“唉师兄你说,至于这样吗?好几十年快有了,他连提都不愿提一下……女儿也这么大了,是时候该放下了。”

    印斟淡道:“你去劝他放下?”

    “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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