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生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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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法不是没有。不过在事前,还须得多过一趟脑子。”成道逢不轻不重敲他一记,“……明日你和你师兄分头上山,将所有的漏洞通口都布上结界,封上符咒,先确保不会有过多的妖物持续入侵。”

    康问应声点头,印斟却在旁主动问道:“那镇口外围一圈呢?是否还需多加一层防御?”

    成道逢摆了摆手,只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来枫镇最要紧的几处关口,我都会带觅伶一起前去布阵。”

    康问闻言,不由惊声骇道:“师父,您这是打算……亲自出手?”

    “不然你以为呢?”成道逢反问道,“如今满镇闹得人心惶惶,我若还藏在府中不肯露面,怕是隔日镇民们蜂拥上门来,咱家要给掀开一层地皮。”

    “可是您的身体……”

    “无妨,此行有你师妹陪伴在侧,最多不过家门到镇外的距离,不会有什么大碍。”

    成道逢声线平淡,转身继续吩咐印斟道:“你去厨房把霍管家叫来,我这里有封书信,需要他即刻送往平朝城容府。”

    “容府?”印斟皱眉道,“我记得那是……”

    成道逢轻声将他打断:“问候一位老朋友罢了,没什么好顾虑的。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其它自有师父分忧。”

    印斟点头称是,事后亦再未有半分多言。

    然而当晚忙完一切回到屋中,还是难免为白天成道逢的一言一行,感到无比的困惑与烦忧。

    ——平朝城容府。那曾是与璧御府成家并驾齐驱的两大世家之一。

    两家斩妖除魔的实力不分上下,但凡是成道逢能够做到的,容家人也必然不会有半分逊色。

    当年来枫镇一带频频遭受凶祟作乱那段时间里,容家也没少在关键时刻向成家施以援手。只是事后两家各自过上了互不相干的太平日子,也就渐渐的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

    而事到如今,成道逢倒突然想起要给容府送上一封书信。

    别的不说,若单单只是为了叙旧,印斟根本不会相信——像成道逢这般难招惹的古怪脾气,又哪儿来这份闲心?

    至于剩下别的理由,想都不用想,多半是因着事态严重,成道逢自个儿对此心知肚明,便只有主动去向容府寻求帮助。

    但光从师父今日作出的反应来看,又不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因为他实在太平静了,完全一副十拿九稳的表情,好似并未对日后即将到来的祸乱感到不安。

    那他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有什么事情是定要瞒着徒弟,迟迟不肯开口的?

    印斟深吸一口气,一时只觉得脑袋太乱,完全装不下东西。

    他转身推开房门,打算暂且歇息一阵,不再揪着那些问题胡思乱想。

    但入夜的府邸实在太安静,印斟跨过门槛走回房间的时候,又情不自禁联想到另外一个人。

    空盏楼那个叫谢什么的二愣子小倌,自打昨晚柳周儿出事之后,就再没见过他的踪影。

    而今日晨时的空盏楼,已被镇民们联手拆了个彻底。按理来说,那小倌不认识路,又没有什么别的去处,应该还在镇里四下晃荡。

    印斟冷笑着想,那厮缠人缠得打紧,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厚脸皮。这会儿青楼烧得一干二净,他没地方可以钻了,该不会又转头赖回了……

    哗啦一声,墙角半人高的衣柜被印斟单手向外掀开。

    一个极为诡异的想法尚在脑海之中抽丝剥茧,恰在此时,柜子里咕噜滚出一人软趴趴的身形——不偏不倚,嘭的一头撞进他怀里。

    印斟:“……”

    谢恒颜双目紧闭,正一起一伏睡得甚是憨甜。他身上还穿着昨晚那件随意换上的薄衫,眼下烧得破烂不堪,像是半颗腌坏了的咸菜。

    “起来。”印斟一把伸手拎上他的衣领,“谁准你睡衣柜的?”

    谢恒颜勉强跟着哼哼两声,拧紧眉头,死活不肯从衣柜里出来。半晌让印斟逼得急了,扬起蹄子狠狠踢了他一脚,末了又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拉上柜门继续钻进去睡。

    印斟杵在旁边呆了足有小半片刻,方像是想起什么的,用力拍打着衣柜:“……你出来。别睡了,出来!”

    这回谢恒颜哼都懒得哼他,直接在里头睡得不省人事。

    印斟拍柜半天无果,最终只好使用强硬手段,连抠带扯,将那吱嘎乱响的柜门挪开一条半指宽的细缝。

    随后他又探手进去,试图把鸠占鹊巢的某人给狠狠拖拽出门。直到指节无意向前,触上谢恒颜光溜溜的一颗额头——那一处的温度非同寻常,竟似火烧一般灼得滚烫。

    印斟先是一愣,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衣柜里面这个人,多半是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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