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臭流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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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时来枫镇的夜晚,蝉鸣不断,汹涌的热流笼罩在空气当中,久久未曾散尽。

    但眼前瘫着的这个人,异常畏寒,大热天还缩在柜里冻得瑟瑟发抖。

    印斟没有办法,只好掏出压箱底的棉被,围着谢恒颜实打实地裹了三道,这才勉勉强强将人从柜子底端拖拽出来,连抱带扯地扔回床上,再从头到脚摊平放好。

    期间谢恒颜就没见过清醒,抱他还会下意识里蹬那么两下,等到刚刚挨上了床边,就一头闷进棉被里,彻底没了半分动静。

    不过印斟也没怎么打算管他——这厮没头没脑往他家里闯,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情。

    如今成老爷子脾气正大着,但凡遇到小事都能一点就着,他这徒弟千不该万不该,总归不能违背老人家的意愿。

    “这是最后一晚上。”印斟如是说道,“我师父不可能让生人住进家里,就算病了也不行。”

    谢恒颜蜷在他那暖融融的大棉被里,闭目睡得又香又甜,连哼都没再哼出一下。

    而印斟则照例在地上铺了张褥子,连着一晚在床底下翻来覆去,硬是没能顺利睡着。

    ——直到次日清晨醒来,他睁开两眼朝边上一扫,见那床头床尾空荡荡的一片,竟是连棉被带人一起没了踪影。

    印斟先时以为那小倌很有自知之明,大抵是卷着棉被自个儿走了,不愿再给别人家里添麻烦。

    为此印斟特地跑去瞄了一眼院里院外的房梁和屋顶,最后还将厨房周边仔细检查了一圈,直到确认那厮彻底销声匿迹的时候,他才缓步走回自己房间,不轻不重地舒出一口老气。

    然而好巧不巧,他那一口老气还没能舒完,墙角的衣柜忽又嘭的一响,闹鬼似的崩开一条细缝——随后从里滑出光溜溜白花花一只小脚,连着昨晚又厚又沉的一卷大棉被褥,几乎要将整个儿半旧的衣柜撑爆塞满。

    印斟:“……”

    他站在原地大概僵滞了小半片刻,忽然扬长手去,勾着那卷庞大无比的棉被便是朝外一通猛扯。

    也就这么用力一扯,里面缩着睡觉的谢恒颜不满意了,哼哼唧唧又开始胡乱挣动。

    两人之间你拉我扯你蹬我踹的,像是不要命地对着打了一架。谢恒颜的衣服连着被子都给他揪烂了大半,最后还是印斟厉害,硬生生提着人家脚踝手腕,一股脑将人从柜子里头刨了出来。

    但那此时的谢恒颜,已烧成了一颗烫手的山芋。手软脚也软,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就剩一双圆溜的杏眼抖了又抖,带着两扇乌黑的长睫在微微打着颤儿。

    印斟说:“我不是让你别睡柜子吗?”

    谢恒颜哼不出声,一张漂亮的俊脸烧得通红,却仍然不忘闷头朝柜子里躲。

    印斟这会又有点心软了,探指过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问:“你很冷吗?还是很热?”

    谢恒颜裹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像是含含糊糊地说了点什么,印斟没能听清。

    “你刚说什么了?”他又道,“再说一次。”

    谢恒颜舌头有些打结,声音是直接从喉咙里哼出来的。但这回印斟听清楚了,谢恒颜是哑着嗓子,低低朝他喊了两声“阿爹”。

    “……认爹也没用。”

    印斟面无表情地犹疑了片刻,最终良知战胜了理智,他还是放宽了限度,冷冷对着谢恒颜道:“这是真的最后一次,等到烧退了,你就老老实实到别处去,别来我家了。”

    当天印斟备好了另一套干净的褥子和枕头,七弯八折在衣柜里头搭起了一个“狗窝”。末了再把熟睡的谢恒颜抱着塞进去,那大小尺寸刚好合适,简直就像给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印斟不是没考虑给他睡床,但这人骨头实在贱得发慌——大概平常睡惯了房梁屋顶一类地方,这会儿见到衣柜就像进了自家门槛一样,说什么也不肯从里头出来。

    要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印斟大多时候有其他事情要忙,房间里平白无故多出一个活人,迟早要被成道逢抓个现形。

    而眼下的谢恒颜钻进衣柜里边蜷着,只要他没事儿别出来闹腾,平日也不会有人主动进去查探。

    这样一来,彼此之间相安无事,印斟白天出门那会儿,便将柜门透出一点缝隙,由着谢恒颜安安分分在里头睡觉。

    等到晚上忙完了回来,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柜子里,从头到尾就没挪过窝,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像是路边饿瘫的死狗。

    印斟怕他真的饿死过去,于是趁着院里没人的空档,跑去厨房偷了一小碗热乎乎的米汤。

    回房间那会儿,谢恒颜仍在柜里缩着,嘴张不开,全身烧得也没什么力气。印斟试着喊了两下,没能喊醒,最后只好拿勺子沾进碗里,小心翼翼地搁往谢恒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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