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农家 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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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了水,洗了锅,又洗了衣服,艾灸,熬药,做饭,洗碗。

    再躺到床上,诸宁安从来没感到浑身这么累过。

    嫣娘已经尽量在照顾她,可是毕竟是个孕妇,她怎么好意思不多帮。

    窗外完全暗了下来,昨天这个时候洗完碗进屋,他已睡下。

    她忍不住想,昨夜,他是不是也这样累?可再一想他做的,摇摇头,她哪里比得上他。

    娇小的身躯在床上翻来覆去,昨日还担心两个人怎么睡,现在房间仅剩她一人,四周空空荡荡的。

    也许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危机都平静下去,诸宁安闭起眼,不断地回想起在遂城的那些事来。

    被耶律齐勒住脖子的那一刹,胸肺胀满的令人煎熬的窒息感与绝望感,眼前阵阵发黑仿佛看到死亡。

    余恒风的声音、寸步不离的脚步,对上他凌厉的眸子,那时竟奇异般的被安抚。

    从险境中逃脱他镇定的让她先走,见她未跟上来低头轻缓的为她包扎,纵容她趴在肩上睡整整一夜,看出她的胃口不佳又为她做饭,担心她的伤,顾及她的习惯。

    诸宁安的心漏跳了一下,仿佛什么被触动,从来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对一个人好,不对她说,只默默的做。

    如果不是嫣娘,如果不是她细细的回想,是不是就发现不了,发现不了冷漠外表下心细如发的温柔。

    此时他是不是在山里,会不会有危险?

    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去打猎的事?

    ……

    诸宁安越想越远,越想越无法入睡,她抱头烦躁的挣扎,收手却打到一旁叠好的被子上,灵机一动,像余恒风昨天那样摞起来,躺了上去,感觉身体被柔软包裹起来,似乎心里没那么乱了。

    这一晚,她睡得很甜。所以,也起得很早。

    夏□□服容易干,一早换回男装,吃完饭。给嫣娘诊脉,又摸了摸嫣娘的肚子。

    只两天时间,胎位正了不少。

    诸宁安安慰的笑,嘱咐嫣娘若她走了,方子再喝两周就可以停,临盆前一个月找稳婆来看,如果稳婆说胎位不正,就用她的法子,艾灸脚上的小拇指的至阴穴。

    中午,诸宁安开始心不在焉,她频频看向门外,没人回来。

    下午,诸宁安坐在院子里等,她频频看向门外,还是没人回来。

    傍晚,天似乎黑的特别早,到吃饭时候了,再频频看向门外,依然没人回来。

    她心绪不宁,饭也没吃几口,连嫣娘都看出来了,劝她别担心,打猎晚个一两日也是有的。

    诸宁安也知道,但是看着黑压压不大正常的天,心又开始慌,她只点点头,早早回了屋。

    今夜,似乎特别漫长,躺在床上又胡思乱想。

    屋外是荒郊原野,没有任何熟悉的人,更不是棣棠谷或者诸府。

    诸宁安越来越慌,除了一气之下入遂城,哪里一个人在外面呆过这么久,跟他走的都是小路,根本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儿,离晋阳还有多远?

    会不会他故意扔她在这儿了?

    不,他不会的。

    那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不然为什么这时候还不回来?

    他怎么不回来?

    夜空黑的不像话,连颗星星都没有,窗外闪过几道光,滚滚雷声瓢泼大雨毫无预兆的就下下来。

    诸宁安震惊,忙跑到窗口去看,哗哗的雨沿着屋檐瞬间连成了线,霹雳声响彻整个天际。

    身子一僵,猛地所缩了缩肩膀,赶紧上床,把被子裹的紧紧的。

    诸宁安最怕雷,似乎一生下来就怕,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祖父曾说也许她是雷雨夜生下来的。

    如果是平时,雷声不大,都是忍一忍,或者专心做点别的什么就过去了。ωωω.χ~⒏~1zщ.còм <

    可是这荒郊野外什么也没有,连烛台也不在身边。

    只能僵直的躺在床上,窗外的闪电一闪一闪,屋里面放的杂物随着闪电一黑一白,墙上映出的黑影一动一动,还有不绝于耳的雷声,仿佛没有停下的时

    诸宁安不敢再看,闭上眼,雷声更大了就在耳边,闭眼也感觉到外面一闪一闪的光,浑身紧绷着越来越怕,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哗哗的雨声,还有……仿佛谁在挪动木头的吱呀声。

    她吓的瑟瑟发抖,都快哭了,接着听见似乎谁的脚步声一下一下。

    诸宁安默默的一再告诉自己,这是幻觉,没有人,只要不睁眼,再坚持一下就过去了。

    可察觉到脸上滴了几滴冰凉的水,她终于意识到,刚刚听到的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东西!

    睁眼,一个高大的黑影恐惧立在眼前。

    “啊”她大叫一声,把头缩进被子里。

    “宁安,是我,是我,余恒风。”

    余恒风,是大哥?

    猛地撩起被子,借着闪电看清眼前站着的,浑身湿漉漉的人,正是余恒风。

    她忍不住哇的一下哭了,飞扑到余恒风怀里。

    “你……怎么才回来呀……”

    被她抱住腰,余恒风呆在原地,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他不大习惯和陌生人接触,可是诸宁安瑟瑟发抖扑过来,仿佛他们真的是相依为命的兄弟。

    终于意识到,也许是真的拿她当做兄弟了。看她毫无撒手的意思,叹了口气,慢慢推开她:

    “宁安,我身上正湿着。”

    哭够了这才反应过来,她胸前的衣服已被印的小湿,用手抹了抹,衣服料子原本就厚,加上里面还有小衣,也不觉得凉。

    一抽一抽的恢复神志,不自然的拉过被子,屋里有了人了,也不再用被子蒙头,露出个脸。

    余恒风背过身去,脱下湿漉漉的衣服。

    窗外闪电又一闪而过。

    余恒风肌理宽阔的脊背、细窄挺直的腰身,麦色的皮肤滚着满背的晶莹水珠,水珠一点一点的往中间深凹壮直的腰窝里钻,屋里一黑,又一声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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