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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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可这一回,这言官却不知道从哪里掌握了证据,硬生生攀咬着他,就像是一条疯狗。

    尽管黄家是太后的娘家,可一旦言官占据了上风,那些闻风而动的谏官,也会随之而来。

    纵是圣人,都经不起锱铢必较,更不说黄庆天了,早前那几日,的确是忙得焦头烂额。

    不过,事情总是会摆平。

    不外乎权钱名。

    只是,就在黄庆天以为此事已经结束,稍稍安心不到两日,户部左侍郎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朝堂上揭发户部尚书黄庆天在十三年前的贪污案里,将所有罪责都推给下官,隐瞒自己才是真正贪污之人等种种罪行!

    ()    此事一出,满朝哗然。

    十三年前,黄庆天还只是户部侍郎,就坐在原本左侍郎这个位置上。

    户部出了贪污案,哪怕判处下来和黄庆天没有关系,可黄庆天还是被外放了几年,才又重新回来。

    在官场上几经轮换,再一次成为户部的官员,却已经是户部尚书这样的高位。

    当年那件贪污案,不少人还留有印象。

    正是因为黄庆天在那次事件里秉公处理,非常果断,这才给人留下了鲜明的印象。

    如今,户部左侍郎,却站出来揭发,当年此事全是黄庆天所为,这怎能不叫人震惊!

    而这位左侍郎的手中,还真的有证据。

    一份,非常至关重要的证据。

    一想到这,哪怕是黄仪结,眼底都不由得流露出淡淡的担忧。

    雨石非常熟悉她的情绪,低声说道:“娘娘,太后那边……不若,还是回绝了吧。”

    她们都清楚,这一次太后叫贵妃过去,是为了什么。

    自打黄家出事,太后几次三番想要和景元帝见面,可是乾明宫却闭门,谁都不见。

    哪怕是太后,也只能站在宫门前枯守。

    太后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

    黄仪结淡笑着摇头,轻声说道:“雨石,当初我们做了选择,选了入宫来,所以得以活命。如今,已经是回不了头。”

    她在雨石的服侍下换好了衣服,笑吟吟地抬起头,有几分叹息。

    “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

    夏日的天气翻脸非常快,清晨还是艳阳高照,眨眼又是倾盆大雨,这雨势大得惊人,不管下午有什么事,都不得不被这瓢泼雨势给按下。

    惊蛰站在最上的台阶,有些忧愁。这么大的雨,今儿怕是见不了容九。

    今天可是十五。

    轰隆隆的雨幕里,有人冒着大雨匆匆跑来。

    惊蛰随意看了眼,发现居然是云奎。

    他抓了把伞冲进雨里,将伞撑在了云奎和自己的头上,扯着声音在雨里喊:“你疯了吗?这样大的雨,过来做什么?”

    云奎也跟着喊:“出事了!”

    他的力气大,抢过惊蛰手里的雨伞,像是夹着小鸡仔那样带着惊蛰飞快地躲回屋檐下。

    “没必要给我伞。”云奎浑身都是水,捞着下摆在拧,看着同样湿得差不多的惊蛰道,“你看着可没比我好多少。”

    惊蛰望着那把质量贼差的伞,要不是刚刚突然破了个洞,还没这么凄惨。

    “出什么事了?”

    惊蛰抹了把脸,将摇摇欲坠的冠帽扶正,抬头看着云奎。

    云奎看着暴躁的老天爷,和那几乎往下倾倒的雨水,郁闷地说:“你是没看到,宫道外的水里,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虫子。”

    “虫子,什么虫子?”

    惊蛰的神经被敏锐扯动,下意识追问。

    云奎本来要赶去

    见姜金明(),不得已?()?[()]『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又带上了惊蛰。

    他有点惊奇。

    惊蛰本不是这么好奇的人。

    惊蛰自认为他的好奇心,的确没那么重,可刚才云奎说的话,他却本能觉得不对。

    去的路上,云奎三言两语地将事情同惊蛰说了个清楚。

    皇宫内各处草木浓密,一到夏日,就有蚊虫叮咬,这是常有的事。可是今岁,还没到夏日,就时常有人被咬得难受。

    这事,惊蛰也记得。

    “也不知道今年是怎么回事,雨水多,蚊虫也多。今儿不是下雨嘛,结果杂买务的院墙外,不知怎的爬出好多黑黢黢的小虫子,顺着水四散离开了。”云奎只要一想到那个可怕的画面,就不由得哆嗦起来,“杂买务和直殿监离得近,我赶着回来看看。”

    顺便把这件事早些告诉姜金明。

    惊蛰的心莫名沉下来,眼见姜金明的屋门就在眼前,他却停下了脚步,“云奎,你去就是,我回去通知其他人。”

    云奎点了点头,看着惊蛰转身就跑。

    惊蛰跑得飞快,一下子闯入自己屋子里,到处翻箱倒柜,把慧平吓了一跳。

    “惊蛰,你身上怎么这么湿?你在找什么?”

    惊蛰顾不上回答,翻了好一会,才总算翻出来一盒香。

    打开一看,里面还剩下十六根。

    惊蛰迅速将香给燃了起来,而后,一点都不怕烫,拧着那些灰在自己身上乱涂,而后取出一根,把剩下的交给慧平。

    “点起来,让其他人都一起呆在这屋,不要出去,紧闭门窗。”惊蛰快速地嘱咐,“如果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动静,最好不要开门。”

    慧平不知所以然,眼睁睁地看着惊蛰翻出油衣披在身上,又冲了出去。

    那件油衣被桐油涂抹过,很能防水。

    是惊蛰的朋友送给他的。

    云奎和姜金明还在屋内说话,就听到外面咔哒一声,惊蛰非常莽撞地推开了门,连一声通传也没有。

    姜金明还没沉下脸来,就看到云奎霍然站了起来。

    他能看得出惊蛰脸上的焦虑。

    惊蛰:“云奎,这个给你。”

    他从怀里掏出那根还没点燃的香。

    “这香能够驱虫,可以先点上。如果不够,在剩下一小点的时候,带着掌司去我屋,慧平还有剩下的一些。”

    惊蛰飞快地说着。

    云奎皱眉,往前一步:“你要做什么?我和你一起去。”

    惊蛰后退一步,摇头:“我现在也不知道……只是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我要出去看看,总之,如果听到异动,记得紧闭门窗。”

    他的话说完,转身就冲进了雨里。

    云奎想要拉也拉不住。

    惊蛰怎么这般灵活!

    姜金明拉住要跟着出去的云奎,皱眉:“你们怎么回事?这么冒冒失失。”

    云奎刚才和姜金明的话只说了一半,迫不得已

    ()    ,只能匆匆地把后面的和师傅说完。

    姜金明面色微变:“爬虫?”

    云奎点头:“密密麻麻都是。”

    这种可怕惊悚的画面,不怪云奎为何要回来一趟。毕竟那些可怕的浪潮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云奎生怕它们顺着水流窜到直殿司来。

    姜金明虽很感动,却也很敢动。

    他一巴掌甩在云奎的后背上,厉声说道:“什么都不知道就贸贸然往外冲,你是,惊蛰也是,一个个都不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云奎委屈,他都没来得及拉住惊蛰呢!

    …

    雨水浇打在头顶上,不断带走身体的温度,泡得人手脚发凉,呼吸十分急促。

    惊蛰哈着气,在离开直殿司的路上,果不其然看到了许多密密麻麻漂浮在水上的小黑点,倏忽而过,非常诡异。

    不过,每当那些小黑点要靠近惊蛰时,就会突然疯狂逃窜,好像他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大概是那香。

    惊蛰粗暴地用香灰涂抹了自己一身,又用桐油衣挡住雨势,尽可能保留那个味道。

    他已经一路走到了分叉口,那些怪异的迹象并没退去,在这倾盆大雨里,反倒扭曲出一种地狱洞开的可怕感。

    惊蛰有种倒霉的预兆。

    这样夸张的阵仗,再加上他之前的种种猜测,该不会是……

    【任务六失败】

    惊蛰骂了一声,这贼老天的,还真的给他猜对了。

    这还真是她弄出来的!

    她用的不是毒,是虫……是蛊虫吗?

    这铺天盖地的玩意,要是真的齐聚在一个人身上,怕是生生能把人都给啃成骷髅了!

    太后的目的是景元帝,那黄仪结的目的,也会是景元帝!

    景元帝在哪?

    惊蛰的心甚至有几分惊恐。

    因为,景元帝所在,也会是容九所在!

    【随机buff:我为王】

    【效果:在48h(约24个时辰)内,凡肉眼看到宿主的生命体,都会奉宿主为王,臣服在你的脚下。】

    【备注:极端情况下,会引发过激反应,还请小心。】

    惊蛰:“……”

    什么王?

    疯了吧!

    惊蛰难以想象,要是他用着这个buff出现在其他人面前,其他人扑通一声跪下来……那得是多可怕的画面!

    是不是还得庆幸只是王,还不是皇帝啊!?

    惊蛰焦虑地抿住唇,手指冰凉得很。

    一直在雨里走动,身体很快就会失温,他的体温,已经比寻常时候还要冷。

    ……好冷,好像暖和点。

    惊蛰本能这么想。

    [温暖……温暖……]

    [母亲,要温暖……嘻……]

    [覆盖,覆盖,覆盖。]

    [害怕(孺慕)害怕(孺慕)害怕味道(孺慕)

    ……温暖(冲)]

    隐隐约约,他察觉到了细微的声音。

    那很弱小,几乎弱小到听不清楚,是错觉吗?惊蛰随意地看了眼水面。

    忽然发现,原本能淹没靴子表面的水上,正堆着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它们一只叠着一只,朝着惊蛰的方向涌动。

    惊蛰毛骨悚然,它们是要冲他来?

    他拔腿就跑。

    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黑点冲着他蜂拥而去,好似追随着他的步伐。

    [母亲……母亲……]

    [保护,保护。]

    [可怕的味道。母亲。保护。]

    惊蛰欲哭无泪,你们害怕就不要追啊,我也很害怕啊!

    ……他怎么,突然能够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了?

    惊蛰在狂奔里,意识到那个buff的可怕之处。

    怎么连虫都能影响啊!

    而且还叫母亲?!

    叫错人了,你们应该去叫黄仪结!

    【许多虫类遵循着母系社会生活,它们的王是母亲,这个叫法没错。】

    惊蛰:“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是他要被这群疯狂的黑虫给吞没了啊!

    就算在这个buff的影响下,它们不会对惊蛰做什么,可他要是任由这些黑虫爬上自己的身体,那惊蛰一辈子都甩不掉这个可怕的阴影。

    他在疯狂逃窜之下,也没看清楚路,只朝着没虫的地方跑,最终连滚带爬地逃进一处殿宇。

    暴雨淹没了他的脚步声,让惊蛰得以瑟瑟发抖地躲入屋檐下。

    不知为什么,那些黑虫追到这里后,就没有再继续靠近,惊蛰能隐隐约约察觉到它们那边蔓延来的感觉,可他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是要和虫共感啊!

    惊蛰想哭。

    他抹了把脸,发现刚才在逃跑的时候,没来得及盖住兜帽,不少雨水顺着空隙落进来,把香灰冲淡了许多,得亏它们没跟进来这里。

    惊蛰撑着外金柱站起来,一边擦着雨水,一边抬起头,赫然发现,这不是老地方吗?

    一路低头乱跑,竟然又跑到奉先殿。

    他和这里,似乎有着莫名的缘分。

    在这滂沱的暴雨声里,惊蛰隐隐约约听到内殿,似乎还有什么动静。

    他以往的耳朵是很灵,可也没灵到这个地步。应该是buff的加强效果,让他能够感知到范围内存在的生物……大概……是人吧?

    惊蛰的脸色有几分古怪。

    希望是人。

    他再承受不住被异类狂追的恐怖感。

    惊蛰跟从着感知走,小心翼翼地在殿门处听着,不敢探头。

    “……你……知道……”

    听起来似乎是个女声。

    有几分熟悉。

    “……惊……奇怪……味道……”

    似乎说话的,一直都是一个女声。

    那殿内,至少有两个人。()

    最起码这个一直说话的,那个口吻听着,像是在和别人说话。

    ?本作者白孤生提醒您《可是他长得美啊》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只是对方沉默寡言,一直没有回答。

    这种感觉,和容九倒是有点相似。

    “……容……今天就是……死……”

    容什么!

    什么容!

    惊蛰的小狗头似乎被猛地戳了一下,整个人激灵了起来,猛地探出头往里头瞧。

    殿内正如惊蛰猜测的那样,正有两人。

    也只有这两人。

    一个站着,一个被捆着坐在地上。

    站着的人,是黄仪结。

    而坐着的居然是容九!

    惊蛰大为吃惊,怎么可能是容九?皇帝呢?坏!把容九当替身丢在这里,自己跑了吗?

    再没有什么谋而后定,在黄仪结朝容九走去时,惊蛰迅速地钻进殿内:“住手!”

    殿内两人都顺着声音看来。

    不管是黄仪结还是容九,两人的眼神都非常古怪,盯着他的样子,就好像要在他的身上钻出个洞。

    是buff的效果吗?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有一种惴惴不安,却又说不清楚,这种不安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

    惊蛰硬着头皮说道:“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人,飞快又将视线收回来。

    “娘娘怎么在奉先殿身边,没有别人伺候,可要奴婢去为您传唤?”

    贵妃没有穿着华丽的服饰,一身装扮都很是利索,带着淡淡的冷意。她停下动作,反倒朝着惊蛰走去。

    “不必。”一边走,一边含笑说道,“杀人,还是要僻静些好。”

    惊蛰谨慎地绕着她走,朝着殿内挪了挪,“为什么要杀他?”

    黄仪结似乎是听到什么笑话,笑得浑身都颤抖起来。

    “这话,惊蛰你该去问问他,难道他杀人的时候,会有原因吗?”

    惊蛰沉默了一瞬,容九杀人有时的确很没理由。

    “你是和他,有仇吗?”

    惊蛰绞尽脑汁,拖延着黄仪结的动作。

    “和他有仇的人,不是我。”黄仪结淡淡笑了起来,“而我,只是一把刀。”

    “可是,你找错了人。”

    惊蛰终于拦在了容九和黄仪结的中间,谨慎地说道。

    “他是容九。”接近青年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是我的,朋友。”

    黄仪结站定,眼神古怪地盯着惊蛰,而后,又落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身上。

    “哈哈哈哈——”

    她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透着几分怪异的嘶哑。

    “容九,容九……哈,怪不得,容九……你可知道,他……”

    黄仪结笑完,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正要说完这句话,就听到铮铮剑鸣。

    咻——

    那白刃亮得惊人。

    ()    自下而上(),一把锋利的软剑刺穿了黄仪结的小|腹?[()]?『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啪嗒,啪嗒——

    大朵大朵的血花溅落下来,弥漫着古怪的血气。

    “唔哈……”

    黄仪结捂着嘴,跪倒在了地上。她的手抓着那把软剑,按出了许多的伤口。

    “你……”

    倏地,那软剑抽了回去,割开了更多的痕迹,“你……没有……”黄仪结挣扎着说,“中……”

    “自然没有。”优美的嗓音冰冷如刀,正似刚才扎穿了黄仪结身体的锋芒,“有人总是喋喋不休不可乱杀人……”

    窸窸窣窣的动静,贴上来的体温,那把声音,就在惊蛰的身后,就在他的头顶,森凉地落了下来。

    “我试了。”

    容九强有力的臂膀自后往前,搂住了瑟瑟发抖的惊蛰。

    黄仪结看起来要死了,容九还顾着调|情,这是什么毛病……哦,这也怪不了容九,毕竟是她先要杀他的……话说,为什么要杀容九,这不对,她不应该对皇帝下手吗……

    惊蛰的脑子乱得很,他下意识往前走几步,要去看黄仪结的伤势,却被容九拉住。

    “死不了。”容九不允许惊蛰离开半步,“她身体的蛊虫,会吊着她最后一口气。”

    蛊虫?

    惊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身体都在哆嗦,虚弱地说道:“是外面那些……黑虫吗?”

    容九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些不过是最低劣的蛊虫,只能啃咬人的尸体,将人变成白骨。”

    惊蛰哆嗦得更厉害,这还叫低劣吗?刚才它们可是前仆后继,试图往他身上爬啊!

    冰凉的手指抓着惊蛰的下巴,将人抬起头来。

    “惊蛰,没有杀人,安分守己,我听话吗?”容九低头,凉飕飕的嗓音擦过惊蛰的耳朵,如此之近,“你……是不是该有什么奖赏?”

    ……在这?

    又为什么……是奖赏?

    惊蛰迷迷糊糊地和容九接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他在能来得及反应之前,就被容九带了进去。

    恐慌,冰冷,畏惧的情绪交错而生。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异样聒噪的声响,近在耳边。

    惊蛰毛骨悚然,猛地看向殿外。

    那可真是惊天骇地的景象,密密麻麻的黑虫在殿外聚集,试图冲垮门槛进来,可又碍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迟迟不敢闯进奉先殿。

    容九环抱着惊蛰,如同贪婪的怪物。

    “嘘……惊蛰,莫怕……”男人的声音古怪,又含糊,带着几分异样的兴奋,“我在这。”

    怀里的身体哆嗦,颤抖得越是可怜。

    他就越是兴奋,扭曲的颤栗几乎压不下来。

    这把火,如同燃烧的奉先殿。

    哈……

    火势不大,在雨水里,显得过分微弱。

    可怪异的浓香,循着气流飘散出去,凡有风的地方,所到之处,皆是这股气息。

    蛊虫受惊,到处乱窜,可不多时,纷纷僵硬身体,漂浮在了水面上。

    在奉先殿遥遥之外,那处小殿里。

    惊蛰看着远处的猩红火焰,喃喃:“……你疯了?”

    那可是奉先殿,摆放着皇家先贤的牌位。

    居然就这么一把火付之一炬。

    容九可真是个疯子。

    “那么,”冷漠的声音里带着奇异的温度,那比之前纯粹的暴戾要好上许多,却也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接下来……是我们的时间。”

    冰凉的手指,捏住惊蛰湿|漉|漉的后脖颈。

    “你……何时敢抬头,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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