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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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

    “这个名字怎么样?”楚凌冬注视着郁禾,        轻声地问。

    郁禾舔了舔嘴唇,        “换一个。”

    楚凌冬心里叹了口气。

    但换什么名,一时半会儿他是想不出来的。

    刚才的名字,        也是一时的冲动……

    “那让我慢慢再想。”楚凌冬苦笑。

    他发现,给小孩起名字,比出项目可行性计划书还让他头疼。

    “嗯。”郁禾点点头。

    两人给宝宝连个小名都起不了,        郁禾便就着楚凌冬的手,和他一起看手机新闻。

    楚凌冬露出的手腕上,也还留着郁禾的牙印。破了皮,微微地渗了点血。

    而自己手指上,        那个晚上被咬的伤,已缠着纱布。

    大约在产房时,        梦凌冬握着自己手的时候,让余红英一起给包扎了起来。

    看了会手机,楚凌冬担心郁禾累劳过度,        便强行熄了灯睡觉。

    然后楚凌冬发现,        生下孩子以后,        没了肚子,        他可以从正面揽着郁禾了。

    而不是像以前,为了避免压着他的肚子,只能从背后,        把郁禾揽在胸口。

    本来是又困又倦,但一关灯,却又忽然的清醒。不知道郁禾是不是也这样。

    静静的夜里,        呼吸与心跳的声音,似乎都能听见。

    “凌冬……”郁禾忽然叫他的名字。

    楚凌冬的心脏迅速跳了两下。

    “那天晚上……”

    楚凌冬有些微微的失望,他以为郁禾会对他说些别的。

    他一直在等待着郁禾彻底向他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虽然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楚凌冬也迫切地想要知道。

    只是,那个晚上对郁禾而言,并不是个好的记忆,他现在这种身体与精神状况,楚凌冬并不想勉强他这么快就再次回忆起来。

    至少,要等他精神与体力,得到充分恢复后。

    “不急,晚点说也可以。”楚凌冬说。

    “我没事。”郁禾说。

    那天晚上获得的一些消息,事关楚凌冬的安危,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旋,要找机会早一点告诉他。

    郁禾很细很慢地对楚凌冬说起了那天晚上的经历。

    条理清楚,叙述准确。但都是基于对过程与结果的陈述。而他那晚上所有的动荡与波动,却只字未提。

    “阿峰离开的时候,告诉我幕后的人并不姓楚。然后,我就问他是不是姓郑。他并没有否定。”郁禾最后说。

    对于这个幕后人,楚凌冬并没有感到太大吃惊。

    从一年前,遭受伏击后,他便开始调查这件事。嫌疑人并不难锁定,有动机,有能力,而又随时能掌握他行踪的,在他身边并没有几个。

    楚凌冬最先排除的是楚瑜明。

    虽然他与楚芊子沆瀣一气,致力于梦金水的巨大资产,但他的行为与个性,注定他也只是耍耍小阴谋,并把所有翻盘的希望寄托在楚芊子身上。

    毕竟楚瑜明工作之余,私生活太过丰富多彩,并没有太多时间与心思花在楚凌冬身上。

    而楚芊子与郑宇……

    楚芊子一向外柔内刚,占有欲极强。行事也果断。不像楚瑜明的浮夸,是实打实的行动派。

    从阿峰嘴里吐出背后的指使人姓“郑”,只是更进一步排除了楚瑜明。

    对楚芊子夫妇,楚凌冬并不能断定是夫妻两人的合谋,还是郑宇的擅做主张。

    但这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郑宇是楚芊子的真爱,这是已经过验证与考验了的。

    当初,为了与郑宇在一起,楚芊子甚至不惜与梦金水决裂。

    但楚金水虽然没上过几天学,但经历多,思想并没有那么冥顽不灵,反对归反对,但也懂退让。最终,还是接受了郑宇。

    让楚凌冬感到意外的却是阿峰的身份。

    那个从养老院至医院,至死都没有等到自己儿子封怀仁,居然就是阿峰的父亲。

    封怀仁住院的那段时间,阿峰大约一直都在策划这起绑架案,根本无法分.身去养老院,所以,对封怀仁的死讯也就不得而知了。

    郁禾只是说了事件本身与结果,但楚凌冬已一身冷汗。

    又是庆幸,又是后怕。

    郁禾在极短的时间,便断定出了阿峰的意图与身份,才避免了这场灾难。

    这其中有他的冷静观察与智慧,也有很多的机缘巧合,缺少任何一项,便不成立。 如果郁禾没有去医院看望封怀仁,如果余胜没有捡到那个平安符,如果他没有带郁禾一起到云居寺确认平安符的来历……

    楚凌冬很长时间,都沉浸在想象中的后怕中。

    黑暗里,楚凌冬摩挲着郁禾的缠着纱布的手指。

    余胜在现场,发现了那个用血写着“屋里有炸.弹”的衬衣。应该是郁禾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写出来的。

    以后,再也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了。楚凌冬在心里发誓般地想。

    “要不,就叫晨晨。”郁禾忽然说。

    “宝宝早晨生的。”郁禾接着解释。

    楚凌冬半晌无语。

    “不满意?”

    “满意。”楚凌冬寻到郁禾的嘴唇,厮磨了一会儿,才说,“你纵然给宝宝起个石头、狗蛋的名字,我也满意。”

    想到黑暗中,郁禾沉下来的脸,楚凌冬笑出了声。

    第二天上午,楚凌冬半拥半抱着郁禾到了新生儿病房。里面放着两排保温箱,里面都睡着的婴儿。

    楚凌冬来过一次,便直接把郁禾带到了晨晨身边。

    小肉团躺在透明的保温箱里,依然紧闭着眼,四脚朝天地躺着。

    昨天从照片里只能看个大概,现在,郁禾趴在保温箱上看个仔细。

    洗得干干净净的肉团像所有的新生儿一样,因为没有长开,看起来像个小老头。紧闭着的一对眼睛,上下都浮肿着。

    但因为这是楚凌冬与自己的孩子,郁禾就有种“丑萌丑萌”的感觉。

    怎么看怎么觉得与别的孩子不一样,怎么看都觉得可爱。心里便喜孜孜的。

    而且,肉团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地褪变。

    楚凌冬五官精美如同艺术品,而许安这副皮囊也不差,想来这个孩子不管像谁,都不会丑到哪儿去。

    郁禾看看肉团,又去看楚凌冬。

    “怎么了?”楚凌冬问。

    “不知道长大了会像谁。”郁禾说。

    “不管像谁都是我们的孩子。”楚凌冬说。

    郁禾垂下了眼睛。

    探视时间只有几分钟,虽然没看够似的,两人还是出了婴儿病房。

    在郁禾一直凝视着肉团的时候,楚凌冬也在看郁禾。

    只是爱,还远远不够。从这刻起,楚凌冬体会到了责任。

    楚凌冬把自己的办公室搬到了郁禾的病房里。

    郁禾睡着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用笔记本办公,郁禾醒来后,就伺侍他说话、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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