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晋江首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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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被雇来照顾您的,您想去哪、想要什么,吩咐一声就是了。”

    阿姒扶着她手起身,毫不在意地拍拍手心,再拍拍膝盖,笑道:“有些事总得自己去做,譬如走路。”

    此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某一日就会复明,便自欺欺人,逃避着不去适应。江回不在期间的担惊受怕让她得了教训。

    无论是谁,都不能时刻在她身边。

    她得让自己尽量少地受制于人,哪怕只是自行穿衣做饭这般简单的事。

    竹鸢未再劝,郎君吩咐过,她的任是务照顾眼前这女郎的起居,并最大限度地降低存在感,好能观察到女郎最真实的模样,便立在一旁看着。

    没一会,阿姒又摔了一次,竹鸢要上前去扶,余光瞧见一侧有个白色身影。

    是晏书珩,方才只顾盯着阿姒,竹鸢并未留意,不知他在那立了多久。

    她刚要屈膝行礼,被晏书珩抬手打断后,又忙要去扶阿姒,再次被阻止了,只能静静立在一旁,看着阿姒自己起身。

    晏书珩亦安静立着,他目光一贯和善温煦,但垂眼时却有些冷眼旁观的悲悯,叫人分不清是怜悯还是冷淡。

    竹鸢搞不懂他的态度,只是看到阿姒再一次摔倒很是不忍,想奔上前扶住,却再一次被晏书珩拦住了。

    她不敢违背,正不解时,见晏书珩弯下身,伸手扶住了阿姒。

    “还好么?”

    阿姒无神的双眼波光澜动,柔声轻唤:“夫君,你回来啦。”

    “嗯,先进屋罢。”晏书珩扶她进了门,手仍极有分寸地隔着衣物,并未触碰。

    竹鸢从身后望去,二人皆着白裳,一人玉冠束发,临风玉树,另一人则着月色素裙,乌发以缎带束起,如出水芙蓉。

    倒颇有些琴瑟和鸣的意味。

    她是晏家在此处别业置备的仆婢,对晏书珩不了解,但也能看出,郎君身侧没有侍妾,似对情爱无意。可他对这位女郎若即若离的态度,叫竹鸢不由得好奇。

    郎君假扮女郎的夫君,究竟是为何?

    思量间,三人已到了房内。

    阿姒炫耀似地松开他的手,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窗前几案边坐下:“夫君你瞧,我已能在屋里自如行动了。”

    “不错,大有进益。”

    晏书珩不吝赞许,看向她手上一处乌青,眉心微动:“受伤了?”

    阿姒心道这点擦伤算什么伤?

    半年前重伤醒来后,她可是在榻上足足躺了两月,但这改变不了她怕疼的本性,她苦着脸,哀哀道:“我手心好疼……夫君,方才那一跤真的好疼啊……”

    对方还是和从前一样,不会温柔地哄人,只轻轻应

    了声。()

    阿姒早习惯了,听到他吩咐竹鸢取来药膏,继而腕子被人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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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清冽的香气扑面而来,她正因此困惑,手上一阵清凉。

    阿姒稍稍睁大了眼,暗道日头打西边出来了,他这木头竟亲自给她上药!

    他依旧内敛,隔着衣袖握她腕子,另一手指腹蘸上药膏轻轻往上涂。药膏清凉,落在破了皮的腕上,叫人又疼又觉得舒爽。

    阿姒满脑袋都被那股凉意占据了,意识从掌心的伤处随之窜到腕处。

    他打着圈,力度轻柔,肌肤之间隔着一层药膏,但相触时还是怪怪的。

    阿姒想收回手,但又被他不容抗拒地紧紧抓住。她只好屏着气,浑身僵硬地任他上药,直到他指腹触到一个破口,凉意冲撞着痛意,宛如有一根细丝从伤口自窜入腕子,顺着手腕向上,直直窜上天灵盖。

    阿姒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从喉咙深处溢出低低的呻'吟:“夫君,轻……轻点……”

    对面人一愣,旋即低声笑了,阿姒这才意识到她方才那声实在太过娇媚了些。

    易惹人误解,以为她在撒娇。

    平日她也偶尔故作姿态逗他,但是做戏时是早有预谋,目的就是让他误解,然而眼下若真被误解了,感觉反倒不自在。

    阿姒抿紧嘴,竭力让自己放松,但僵硬却从心里蔓延到手上。

    “是我手太重了?”青年又轻笑了声,但他似乎往另一处误解了,腕处拂过一阵轻风,是他低下头,在她腕处轻吹了吹。

    明明轻柔温和,阿姒却觉伤处越发火烧火燎,禁不住战栗了下。

    她自觉失态,讪讪收回手:“夫君在外辛劳,且先歇歇,让阿鸢来吧……”

    “怎这般不禁逗。”

    青年淡声笑罢,随即她听得衣物窸窣之声,伴随着凉风——他起身了。

    竹鸢忙上前接过药膏,因想着二人都互称夫妻了,便也并未避着晏书珩,替阿姒褪下鞋履,继续在踝处擦破的地方上药。

    晏书珩错开目光,目光漫不经心落到窗沿,不去看她裸露的肌肤。

    女郎又颤颤“嘶”了声。

    他顿了顿,仍看向窗外:“若是疼的话,不如歇着,何苦为难自己。”

    阿姒坚定地摇头:“我虽失明,但也不是圈养笼中的猫儿兔儿,若每日除了吃喝就是睡觉,与死了有甚区别呢?”

    她嗓音天生婉约,清媚中透着稚嫩,如初才绽放且未经历风雨摧残的花瓣,语气却似风雨中枝叶坚韧不屈。

    晏书珩被勾起某些回忆。

    散漫如云的目光从窗外落回阿姒面上,嘴角轻勾,笑道:“但活着本就与等死并无甚差别,不是么?”

    阿姒讶然抬头,他的话在耳边余音未散,将那毫无缘由的生疏感勾了出来。

    “为何走神,是我的话吓着你了?”他兴味十足地打断她的思绪。

    阿姒摇摇头:“只是突然觉得,夫君你好像和从前……不大一样。”

    “是么。”

    晏书珩轻动睫梢,话语轻柔散漫,似安抚、似诱哄、似威胁,似逗弄。

    他凝入她清媚双眸。

    “何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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