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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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园食堂人满为患。

    纪珍棠在咖喱鸡的队伍排队。

    她又想到了出言不逊的赵斯齐。

    钟珩的警告是有一点用的,赵斯齐这段时间没有来找事,上课的时候碰到,就当她是空气。起码在这个校园里,他大概率是不敢对纪珍棠怎么样了——不敢这个词或许有些严重,但是稍微有一些审时度势的能力的人,都不愿意为这点小小矛盾而付出代价。

    毕竟不管是谁举报他,他最后能毫发无损,息事宁人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正这么想着,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甜甜的声音:“不是说今天出去吃吗,为什么突然想来食堂了呢。”

    “没来这边吃过,尝尝鲜。”钟珩说。

    纪珍棠:“……”她不会自作多情地觉得钟珩是因为她才改变主意,但是希望他们能和她保持距离。

    背后的声音倒是越发近了,苏云梨说:“雪园的咖喱还可以,你要试试吗?”

    他懒洋洋的:“行啊。”

    队伍不长,他们站在尾巴上,和她中间隔了两三个人,苏云梨应该没有注意到纪珍棠,嗲兮兮地说:“你别给我送东西了,好多呀,我都用不完了。感觉被包养了。”

    钟珩说:“那就给你妈,给你姐,给你妹,给你阿姨,怎么可能用不完?”

    苏云梨被他的话逗笑了,又说:“哎,主要是我还挺怕被别人知道的。”

    钟珩:“怕什么?”

    苏云梨说:“我在宿舍都不说这个事,我怕……跟棠棠的关系变得尴尬。”

    “我让你别说的?”他语气冷冷淡淡的。

    她忙认错:“好了我错啦,你不要生气嘛。”

    钟珩有点无语:“没生气,你别这么敏感。”

    顿了顿,又道:“也别尴尬,你又不欠她的。”

    苏云梨嘟哝:“话是这么说啦。”

    钟珩沉吟片刻,又意味深长地开了口:“该尴尬的可不是你。有一些人呢,成天自命不凡,其实什么本事也没有。明明已经有了靠山,她非要推开。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纪珍棠:“………………”

    苏云梨怕尴尬,纪珍棠也挺怕的。可最该尴尬的明明不是她们,如果不是苏云梨在,纪珍棠说什么也得上去跟他唇枪舌剑一顿。

    苏云梨懵懵的:“你在说什么呀?”

    “没什么,”钟珩转而又问她,“项链喜欢吗?”

    她想了想说:“吓人,会做噩梦的。”

    “这么严重?那别戴了。”

    “不要紧,你喜欢就好。”

    沉默了好一会儿,钟珩说:“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你摘了吧。”

    纪珍棠心里想着,他们会走到终点吗?

    钟珩应该挺满意这样备受追捧的男女关系,让他的尊严重新得到了舒展。但他骨子里对感情的期待点就是矛盾的,喜欢有点个

    性的(),可不能个性过了头。想要对方服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又看不惯太过听命于他的卑微姿态。

    说不好听的,没意思。

    怎样都没意思。

    这样的人,还会在风月里漂泊很久,苏云梨大概也不是他停靠的最后一站。

    纪珍棠想到他们可能会发生的纠葛,莫名心里落寞同情,可她无法对这飞蛾扑火式的感情表露微词,这世上有些人是为爱而生的。

    “在这吃还是打包?”队伍终于排到头。

    纪珍棠毫不犹豫:“打包!”

    -

    这周末,纪珍棠有约,她打扮完了高兴出门,室友问她是不是和男人约会,这回她可以理直气壮说:“跟爸爸吃饭。”

    纪桓的车没能开进学校,她赶紧骑着粉白白到校门口,纪桓在奥迪车里冲她招手。

    “爸爸。”纪珍棠坐进去,车厢里只有父女两个,“你等我好久嘛?”

    “刚到。”纪桓说,“要先去学校接一下许阿姨和你弟弟。”

    纪珍棠点着头问:“为什么突然说要一起吃饭?”

    纪桓笑了:“家里人一起聚聚不行?”

    她哦了声:“当然可以啊,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好事情。”毕竟这种家庭聚餐对她来说好难得。

    “买新房了。”果然有喜事。

    她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问:“在哪里?”

    “坊山那边的别墅。”

    “那你们会搬过去吗?”

    纪桓想了想:“也不一定,先放着吧,还是这边学区房方便小孩上学。”

    纪珍棠挺高兴地“嗯”了一声,在车驶往学校的路上,她慢慢地沉默下来,想了许多事。

    有一次闲聊,林瑰雪问她有几套房,纪珍棠很吃惊这个问法,她说:“我哪有能力买房?你也太看得起我。”

    林瑰雪也挺惊讶:“你爸不是好几套,没有写你名字的啊。”

    纪珍棠呆呆地说:“爸爸的房也是爸爸努力的嘛,又不是我的。”

    林瑰雪恍然:“哦,你还有个弟弟是吧。”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就没将这个话题聊得太深,彼此心知肚明地止了话匣子。

    纪珍棠是主张要靠自己的努力的人,但是在这头脑清醒的主张背后,究其根本是因为得不到。因为得不到,所以要拼命释怀,不是所有的家长都该无条件地给孩子馈赠。

    什么都要爸爸爸爸,岂不是就成了啃老族?

    她心里想着,暗暗点头认同。

    很快她知道,今天的喜事不止一桩。

    纪桓在火锅店里定了间包厢,为给他的儿子纪丞过生日。

    纪丞今年小升初,处在一个非常暴躁尖锐的年纪,加上男孩子向来被父母惯得多,到哪里都一副霸王做派,纪桓依了他吃火锅,还要不应景地请了个舞蹈演员来包间跳舞,跳一半被纪丞赶出去了,他不留体面地说难看得要老命。

    舞蹈演员走了,接下来就是几个人

    ()    相对安静地在吃火锅。

    纪桓说起工作,要出差:“这两天安排仓库在备货了。”

    许蔷问:“这次到哪里。”

    “先去斯里兰卡,然后到肯尼亚,非洲那边。”

    许蔷笑说:“业务范围都这么广了?”

    纪桓看着纪珍棠说:“托我姑娘的福,人家介绍的客户。”

    许蔷笑意更深:“这么厉害呀小棠,班里同学人脉蛮多的是伐。”

    被点到的女孩愣了愣,快速嚼碎嘴里的菠菜,抬起头干干一笑:“……对。”

    纪桓又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你要是以后不干珠宝这行,毕了业到爸爸公司,给你安排个清闲的事做做也行,不要太焦虑,啊。”

    纪珍棠点头:“好。”

    一点点关怀,听起来令人动容,却又有那么几分浮于表面。像是一种感谢的态度,为了回馈那句显得刻意的“托我姑娘的福”。

    因为托了姑娘的福,他有了目标客户,所以当她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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