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稚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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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师向那高悬的道祖画像行了一个弟子礼后起身坐于堂下,曲指一招,一杯清茶径自飞向他的手中,一旁的县尉暗暗称奇。

    “贫道下山之时,周师兄曾言,此处有一灵狐,功力深不可测,且性温良,若能得之相助,定能斩那南城邪祟。”

    “灵狐?”县尉有些迟疑道,“可是妖怪?”

    “是,也不是。”

    “张真人此话如何说得?”

    张师单手拖着茶杯,轻抿一口,悠然道,“官家有所不知。凡天地万物,皆有灵,生有九窍者皆可修道求真,寻那成仙之路。修正道者,便是山禽野兽,草木菏泽,皆是我辈中人,那些走了邪道的,便是身为人,也是妖邪,与禽兽无异。”

    “原来如此。”县尉似懂非懂,“依张真人之言,那灵狐乃是那修正道者?”

    “正是。”张师点头,“若论辈分,贫道也要唤一声师叔的。”

    县尉当即肃然起敬。

    “张真人可知那灵狐真人身在何处?”

    “贫道下山之时,周师兄赐予贫道一件法器,凭此物应当能找到那灵狐。”

    “那便劳烦张真人引荐了。”

    然而张师却摇头,“此事官家不宜出面,那灵狐素是不喜生人,若非同道之人,定是见不到的。”

    “那当如何?”

    “此事官家若不嫌弃,贫道一力为之。”

    县尉当即拱手拜谢,“某多谢张真人大义!”

    “官家言重了,斩妖除魔,驱邪避恶乃是我辈应尽的义务。”

    县牢里,胡县老爷面上看不出喜怒,可一旁的门吏衙役都两股战战,大气不敢出一声。

    “审得如何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胡县老爷才开口问了个让那两个衙役如坠冰窟的问题。

    “大人,那屠夫已经招了,的确是他与那姓陆的书生合谋害了那两个书生。”

    这会儿屠夫还昏着,根本就不知道那衙役已经将屎盆子扣在他的头上了。

    “哦?”胡县老爷随意瞥了眼伤痕累累的屠夫,淡漠道,“可是屈打成招?”

    “大人明鉴,绝无此事!”

    “明日升堂。”

    说罢,胡县老爷不再理会,转身离去。

    明日升堂,今日必须要把口供搞出来,必须要想办法把那逃了的陆生抓回来。

    “怎么办?”

    那审屠夫的衙役完全没了主意,此刻全指望那审陆谨的衙役想办法解决。

    “你还敢问我怎么办?”想起这厮突然袭击自己,那衙役便怒火中烧,一脚将他踹翻,“吃屎的玩意!”

    那审屠夫的衙役被打了也只是默默的承受着,甚至不敢看那审陆谨的衙役一眼。

    “跑了的那个我想办法,今晚你必须从这厮那里搞到口供!”那审陆谨的衙役逼近那审屠夫的衙役,狠声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是,我一定拿到口供!”

    “哼!”

    那审陆谨的衙役一甩手,转身离开了这县牢。

    那吃是的玩儿意绝无可能突然袭击自己,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有妖邪作祟。

    有了这样的判断,那审陆谨的衙役立刻换了身便捷的衣服,直奔南城而去。

    “姑娘,我绝对不跑,能解开我身上的法术了吗?”

    那又一次被迷雾遮住脸庞的少女端着一碗清水笑嘻嘻的向陆谨走来,“公子怎么知道那是奴家的法术呢?”

    “若非法术,难道是妖术?”

    少女笑得更开心了。

    “若是妖术,公子觉得奴家会解开吗?”

    “我与姑娘有婚约之誓,姑娘没道理现在杀我。”

    “谁与你有婚约之誓,公子真是不知羞呢。”

    陆谨哈哈笑道,“羞是何物?”

    少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放下那碗清水后坐于陆谨身旁。

    “公子,奴家名姓与解开法术,做何选择?”

    “自然是姑娘芳名。”陆谨洒然笑道,“我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好久没有躺下好好休息了,多谢姑娘法术之助。”

    “公子当真是有趣得很。”

    那少女复又起身而去,抬手一招,那晚清水掠至少女素手之中。

    “若公子喝下这碗里的东西,奴家便将那法术也一并解开,如何?”

    “不好。”陆谨摇头。“姑娘不妨先告诉我你的芳名,之后再讨论那碗的问题。”

    “公子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呢。”少女也不恼,端着那碗清水又走了几步,以陆谨有限的视野可以得见,那少女莲步款款,颇有大家闺秀之风范。

    “奴家本名稚禾,安庆涂氏一脉。”

    “稚禾?”陆谨眼睛一亮,“好名字!”

    “多谢公子赞誉,奴家很受用呢。”

    说罢,稚禾又嘻嘻笑了起来。

    “相识却未相知,小生本名谨,琅邪陆氏一脉,字文景。”

    “奴家知道的。”

    陆谨哈哈一笑掩饰了自己的尴尬,随即转移话题道,“不知直呼姑娘芳名可否?”

    “公子何须问奴家呢?”稚禾笑道,“不过作为交换,奴家便唤公子文景了。”

    “好。”

    这买卖划算!

    “稚禾,你那碗里的是什么?”

    “此物...”

    “崂山上清宫张令元谒见涂师叔。”

    一声音仿佛来自天外,直达稚禾耳中,竟然是那崂山的道士。

    “哎,真是不巧,奴家有些事处理呢。”

    说罢,稚禾化作一道白虹消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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