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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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在门外等着,为父这便出来。”

    门外儿郎静待,门内,乔仲常抹黑整束衣装,端了端神情,这才款步前去开门。

    还如往日在家那般威严。

    他假说道:“今日有些乏,竟坐在椅上酣眠,连烛火都忘了点。”

    看到三个小子齐穿着学堂的大袖襕衫,乔仲常不禁想起自己锥股读书的当年,于是借着夜色昏昏,掩住了今日所有的失意和狼狈。

    “走罢,回家。”

    乔时为个头最小,撑着最大的灯笼,他察觉到了父亲今日说话有些沙哑。

    平日里,父亲只要晚归,必派衙役到家里知会一声,怎么可能无端端坐在椅上酣眠呢?

    于是猜想,父亲今日的考满兴许不太顺利。

    夜茫茫,路悠悠,乔时为把灯笼打到父亲跟前,稚声道:“今儿夜里真黑,街上碎石多,我给父亲照照路。”

    “过了这一段,到了前头,就亮堂了。”

    ……

    乔仲常既已拿定主意,不怕得罪刘副使,索性自己一个人扛着,没同家里人说起当日的事。

    只说考满结束,结果如何皆由朝廷定夺。

    岂料,狐狸钻灶头,藏头露尾的,终究还是骚到了乔家人。

    这日,乔姝燕上胭脂铺,想买些眉黛,“撞见”了苏月儿。

    乔姝燕和白其真姑嫂一心,自然听了苏月儿抢肉的事,遂远远白了苏月儿一眼,嘀咕着今日出门忘揭黄历。

    苏月儿却似那扑不走的蛾子,硬往前凑,帕子抹眼泪,大打苦情牌:“听说燕妹妹也是个苦命人……”

    乔姝燕全当耳边风,随手拿起一盒花粉嗅了嗅,问道:“掌柜的,你这货正不正经?”

    “娘子说笑了,咱店里卖的都是正经的江南花粉。”

    乔姝燕又闻了闻,手帕掩住鼻子嫌弃道:“闻着有股腥臊味。”

    “燕妹妹不若试试我这盒罢,研磨时只添了些荷花,淡香宜人,正趁妹妹的芳华。”

    苏月儿不遗余力地巴结乔姝燕,换来乔姝燕险些把白眼翻到天上去。

    “燕妹妹不喜欢吗?”

    “对,我不喜欢。”乔姝燕直接把看不惯挂脸上,道,“合着你以为,你举了杯子,我就得端起喝一盏?”

    乔姝燕心里有几分猜想,她上下打量苏月儿,继续道:“我说话直,什么样的席面坐什么样的人,你的酒敬不到我这一台。”

    言罢走出胭脂铺,连眉黛都忘了买。

    ……

    乔姝燕知道了,等于老太太知道了。

    老太太知道了,等于全家都知道了。

    当日夜里,老太太气得吃不下饭,拍桌子问:“老二,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其真眼中噙着泪,仿佛下一息便会落下,也等着乔仲常的说法。

    遣走几个小的,乔仲常这才把考满当日的事说了出来,他道:“倘若儿子是孤身一人,必当场发作,把事情计较明白了,可拖家带口的,儿子不得不装糊涂以了事。”

    提点刑狱司副使,朝廷四品大员,乔家无法与其硬来。

    老太太熄了火,白其真止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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