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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逼着我对锦鱼兴师问罪?锦心,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也不小了,回头到了婆家,若也如此行事,必吃大亏。”

    说着,再度站起,下炕走了几步,出了落地罩,回头见锦鱼还一脸魂游天外地缩在纱幔之下,走过来,叹了一气,牵起了她的手,拉着她出了门。

    锦鱼从小到大,没有跟任何男性牵过手。

    头一回被父亲这样牵着。男性长辈的手,宽大,骨节分明,粗糙而干热,叫她觉得从来没有过的安全。

    两人的步伐,一大一小,一轻一重,塔塔塔塔,在这安静的秋夜里,皎洁的圆月下,声音格外分明,也离奇的和谐。锦鱼心里酸酸涩涩,不由暗想,若她当初没被送到庄上去,景阳侯会不会也牵着她的手,教她学步?

    出了古香堂,茯苓打破了沉默,道:“侯爷,已经戌时二刻了,再过一刻,府里各处都要落匙。若要教训姑娘……,不如等明儿个下了朝?”

    锦鱼回过神来,正要松开景阳侯的手,却听景阳侯道:“今后五姑娘就住到紫竹斋去。你去替她收拾。”

    锦鱼不知道紫竹斋是什么地方。却见茯苓小眼大睁,似乎十分吃惊。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行了一礼,匆匆走了。

    锦鱼被景阳侯牵着手,像个小孩子。

    她有些晕晕乎乎的,只觉得走到哪里都不重要,就这样安静无言地走了一路。

    月光下,已经能看见望燕楼的屋脊,像夜海里翻涌的浪。

    景阳侯突然站住了脚,松开了她的手,背手而立,半天,说出了一句她做梦都想不到的话来。

    第18章

    景阳侯说:“你很好。别叫任何人欺负了去。”

    锦鱼本正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猛地听到这话,不由抬头,看着那与她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内心里涌起无数难言的情绪,她嘴唇轻轻地颤动着,眼睛亮亮地潮润起来。

    原来景阳侯真的是她的父亲。

    就听景阳侯道:“敬国公府的事……”语气斟酌迟疑,似乎想解释什么。

    锦鱼回过神来,秀巧的嘴角高高翘起:“父亲不必担心,我一点儿都不稀罕。”

    侯爷转过头来,凝视了她片刻,眼神中有赞许,有愧疚,更多的却是释然。

    他浑身似乎都轻松了不少,便又慢慢往前走。

    锦鱼想了想,上前抓住了他的手,摇了摇:“我从小没被您牵过。爹爹再多牵一会儿!”

    景阳侯脚步微顿,却没甩开她。

    两人又走了片刻,眼看就到望燕楼门口,景阳侯突然道:“今日你见的那三家,都比那永明侯府强上百倍。”

    锦鱼心头一跳,没明白过来。半天却听景阳侯道:“若你能从中任选一人,你可还稀罕那永明侯府?”

    夜色里锦鱼只觉得脸颊滚烫,喃喃道:“不都已经定了的事么?”

    却听景阳侯傲然道:“你的终身大事,岂能拿来交易?放心,若你瞧中了谁,爹爹自然替你作主。谅那永明侯府也不敢说个不字。”

    锦鱼心头一跳。是巧合吗?她爹让许夫人带她出门,正好遇到三个年纪家世相当的年青人?

    还是根本是她爹怕她日后后悔,让她在纳征之前,再选一回?

    那三个人都是嫡子,虽都非长,可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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