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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舅舅一起睡好不好?”

    那天,她拿了一块墨砚,狠狠地打破了江拯的头。

    惊慌失措的少女,望着满头是血的舅舅,吓得身子发抖。

    江拯抹了一脑门的血,鱼目般的眼睛凸出,接着,他气急败坏,一记耳光抽在少女的脸颊上:“当了婊.子你还想立牌坊?你不想和我睡觉,还勾引我?”

    她、她哪有勾引他。

    江拯把这话说给妻子听,他的夫人听说她勾引自己丈夫,便把她打了一顿,关进了柴房。

    冬月十五的洛阳大雨瓢泼,破天荒地打了雷,仿佛是上天降怒。

    师暄妍是从柴房逃走的。

    他们说,她勾引男人。

    就算她足不出户,连庭园之中的花也不曾窥,也还是被泼上一层一层的污水。

    被关在柴房里时,师暄妍抱着透骨寒风中打着颤的膝,坐在草堆里,眼眸发红,无声地饮泣。

    所以做贞静烈女,做他们想象之中的乖女孩儿,便会有人喜欢吗?

    不会的,她不会被人喜欢。

    后来她真的勾引了一个男人。

    但又为了回家,把他抛弃了,狠狠地结下了梁子。

    想到明日还要去放鹰台见他,师暄妍便心里直发愁。

    他手里也不知拿着她什么把柄,她记得,当初从江家逃走时,她身无分文,除了衣衫和伶仃几样不值钱的饰物便再没有了,难道他会留着那些东西吗?

    再说,他到底是诚意归还,还是想借机使坏报复,她还不得而知。

    心怀忐忑,师暄妍不安地过了一夜。

    醒来时,已是白昼。

    太子的冠礼已经结束,昨日里已由长者大儒为太子加冠。

    夕风飘度曲,烟屿隐行舟。

    太子宁恪,字烟屿,年满弱冠,普天同祝。

    照理说,今日便该散了筵席。

    但那位自小如金玉般尊贵,磕不得、碰不得的太子殿下,忽地又病倒了。

    第6章

    圣人不发话,但群臣自发地不肯走。

    圣人爱子情深,定是觉得昨日大狩,让太子吹风受累了。至于受邀前来赴宴之人,也个个深感自责。

    这日,太子近臣十率府,都不乏有望族勋贵上门巴结讨好的。

    有人是天上月,合该被众星捧着。

    有人是污淖里的蚯蚓,车辙底下已成泥。

    听说,开国侯也亲自去探病了。

    不过这些都与师暄妍无关。

    昨夜遇上他是偶然,今日再出门,怀揣了目的,便多少有些做贼之感。

    毕竟他和她之间,的确算不上清白。

    蝉鬓听说是江夫人屋里头最细致周到的一个人,但自打她来了师暄妍身边以后,师暄妍并未觉得她有多尽心。

    待她梳洗后,蝉鬓便不见了踪迹。

    如此也好。

    省得了她再去寻一个无人看守的机会去放鹰台。

    虽是晴日,但阳光晒在身上还是通体凉意,师暄妍着云烟粉织金棉袍,以避免他突然又兴之所至带她去跑马,不惹眼地出了门。

    只是她虽不惹眼,却架不住有人成日里盯着梢,旦有风吹草动,便有人报信。

    “娘子,昨日里二娘子回来时,身上笼着男人的大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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