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那我不配做你男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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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珩找了两套破得不厉害的,先给人洗了,回头缝缝,将就着用。

    衣服他不会看,这里还有宋明晖的贴身衣物,他不好弄,交给阿华叔。

    他继续进屋,把地上瓷器碎片,还有梳妆台上砸落的盒盒罐罐都扫出来归拢。

    收拾好这间屋子,谢星珩去前院,看来巧那头找到药没有。

    家里只有些外伤药,王管家跟那两个丫鬟看着都受了内伤。

    谢星珩又问家里余粮,一十几号人在里头,午饭吃了,最多还能弄三餐。

    看要怎么过,一天一顿,能混三天。一天三顿,明天过后就断粮。

    谢星珩去敲后院的门。

    他家是禁足,不是赐死,理应供应米粮。

    谢星珩对这些了解不深,仅有的相关记忆,都是某些皇子、妃子禁足。

    大门人多,不好通融。后门敲开,应当能说说话。

    后门围着的兵变少,仅有四个,持刀立在门两边。

    刚打开,就冲着里边拔刀。

    跟带刀的要讲理,要心平气和。

    谢星珩说明来意。

    他们都像哑巴,不言语。

    谢星珩说:“那你去问问你们上官,禁足期间,是否要断粮断水。死刑犯都不过如此吧?”

    守门的士兵依然不为所动,也没见关门,把他吼进去。

    谢星珩从钱袋里拿出一把碎银,他们收了钱,还不干活,为首的黑脸男把他推进院里,大力合上了门。

    谢星珩:???

    草。

    什么杂种。

    正要转身,外面有人喊:“谢星珩!”

    是徐诚的声音。

    徐诚也给打点了银子,还拿来了一封很简短的信,门开了,有粮

    ()    有药,还带了郎中来。

    徐诚说:“这是常知县给的条子,不许你们内外报信,要伤员过来这边看病。()”

    谢星珩叫他等着,立马去叫。

    来人一个搀扶着一个,后门口看病的看病,搬运粮药的搬运粮药。

    徐诚很想知道后边要怎么做,百姓都遣散了,再聚起来难。

    谢星珩说的那句“正义使者?()?『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没听明白。四个人持刀看着,他也不好把话说太直白,就挤眉弄眼的问家里情况。

    谢星珩让他不用多虑。

    “你把镖局那头照看好,压着他们性子,别让他们现在去找李家麻烦。”

    不节外生枝,一切好说。

    徐诚已经在做这件事了,因涉及外务,他再想开口,就被守门的士兵赶走。

    郎中先给王管家、两个丫鬟看病,江知与跟宋明晖来得迟,父子一人不想来的,看是外伤,拿了药自己上就行。

    谢星珩怕他们感染,古代的医疗水平差劲,伤他们的刀铁定不干净,小心总没错。

    江知与重新包扎,还用的那副筷子。

    他往外看,徐诚急得跟他招手,连蹦带跳的比划。

    可惜,江知与看不懂。

    家里伤员处理妥当,也到了饭点。

    如今不分主仆,一人一碗粥,配着咸菜将就着应付,晚上再用刚抬进府的米粮做顿好的。

    外边的徐诚眼看门关上了,心里发焦。

    百姓散了,书生们也散了,官员各自回府,李家父子都关紧门户,李家的铺面也都关门了。

    那位姓沈的钦差去了农庄,他连农庄都去不了。

    安置好镖局的一应事务,他也去安抚了谢星珩的家人。

    闲下来就想法子,事大,丰州的人脉都不顶用。

    他也很担心,之前销赃的事会成为压死江家人的筹码。

    在外头踱步许久,他漫无目的的闲逛,逛到了县衙。

    那个叫林庚的官员,暂时在县衙。

    江家的账本、当票,以及从农庄拿出来账目明细,都搬到了他的桌案上。

    怎么偏偏是他呢。

    徐诚皱着眉,沉思片刻,一脸要英勇就义的表情,一步步上了台阶。

    门口守着的人,他还认识。

    是在林家屯见过的,他记得叫武剩,别名狗剩,谁叫他跟谁急。

    徐诚在林家屯的时候,怕林庚这个“山匪头子”,实在不怕“小喽喽”,但凡叫他,都是狗剩。

    隔着一级台阶,两两相望。

    徐诚:“……”

    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他壮着胆气说:“武大人,我有线报,要交给你们大人。”

    他散财的事,武剩也清楚,听了就笑,黑脸都笑出了褶子:“你来自首的吧?”

    徐诚:“……那收不收?”

    之间街上碰见,他是太慌了,乱了神。

    过后想明

    ()    白了,林庚早知道他来历,那一千五百两和金腰带,都不能跟江家撇清关系。

    他躲不掉,不如过来说是他的私房钱。

    算他从镖局账上偷钱了,好过江家真的有“赃款”。

    武剩使唤个门房帮他问了,可以进去。

    徐诚头一次进县衙,走的角门,目不斜视,心里还在盘算怎么说合适,无暇四看。

    林庚占了阮师爷的值房用,里边除了长案、椅子,就是满柜子的文书档案。

    他衣服还没换,织金曳撒华贵逼人,可能是官服加成,看起来正派不少。

    屋里没别的人,林庚处事随意,指着桌案对面的椅子道:“坐。”

    徐诚哪敢坐,没给他跪就不错了。

    他怕胆气消磨,见好就叭叭说。

    “之前送去林家屯的一千五百两银子,是我自己的。那条金腰带,也是我的。我打着江家的名号去藏钱,等着以后花。”

    林庚扬唇,捧茶喝了口:“哦,以后?具体说说你的花钱计划。”

    一千五百两,都能买百亩良田,当个地主老财了。

    徐诚见过钱,也花过钱,知道怎么花,也知道普通的哥儿姐儿有钱了通常爱做什么。

    他不出挑,比着别人来。

    “买些地,买个铺面,随做什么生意,糊口的营生罢了,这就算陪嫁了。然后再添置几身好衣裳,最好打个扎实的金银首饰,或戴或传家,都行。”

    林庚点点头,未做评价。

    “说说李家的事,我听满意了,就稍微信信你。”

    两家死对头,徐诚对李家了解多,能说几天几夜。

    具体问到李家的人脉往来,他却不十分清楚。

    各家都有隐秘人脉,明着跟谁家好,背地里可不一定。

    林庚点名:“李家五姑娘。”

    五姑娘,李燕白?

    那可有得说了。

    李燕白跟江知与年岁相当,自幼就是个美人胚子,很小的时候就爱跟江知与比。

    徐诚跟江知与从小一块儿长大,这些事他都经历过。

    细说也说不完,要说她的人品、性格,就能简要概括。

    徐诚又想到那天在小院里见到的李燕白,于心不忍。

    “很傲,也有一股狠劲儿,但很怕父兄,反正这十几年相处下来,她见了父兄,就老实又温顺的。”

    林庚问:“你看她有胆子反抗她父兄吗?”

    徐诚想了想,“应该会吧?她之前在茶会上,有人拿她逗趣,她掀桌又撸袖子的,是有脾气的人。”

    徐诚顺着话说,就想林庚信一信他,别把钱财器物算在江家的账上。

    他站得远,也不敢抬头看,不知道林庚桌上摊着一堆信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李家各人的信息。

    其中李燕白的,在最上面,朱红的墨水圈出一段字。

    “此女性烈,知晓服侍的是个山匪后,砸碗用瓷器割-喉,

    已救下,愿意当线人钓鱼。”

    时近黄昏,徐诚说得口干舌燥,才从县衙出来。

    他娘穆彩凤在外等着,见了他就横眉倒竖,只等他走出衙门的地界,就把他耳朵拧着。

    “你倒是厉害!性子这般野,衙门是你能来的地方?!你说都不说一声,往这里跑,你是要我的命!”

    徐诚连声叫疼,一声声的喊娘,今天的顺遂让他顺口就给林庚扣了一口锅。

    “不是我要来的,是官爷找我问话,他找我,我敢不来吗?”

    穆彩凤将信将疑,手头松了,眉头还紧皱着。

    “你这些天别乱跑,去哪里都得给我说一声。”

    徐诚只能说好,他能做的都做完了。

    天色入夜,街道星星点点亮起了光。

    白日里的喧闹,成为各家饭桌上的话题,话题中心的江家,冷冷清清。

    家里都安置好了,头顶的大刀不知会不会落下,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晚饭丰盛,都抵不住嘴里没滋没味,如同嚼腊。

    灯火零星,主院一盏,前院一盏。别处无人,灯笼都没点。

    谢星珩今晚跟江知与一块儿,在主院厢房里睡。

    晚饭一家三口吃,不好对外说的话,他对内能讲一点。

    “最后来的那位官爷很有来头,喊圣上‘君父’,说我家是赈灾典范,这事儿含糊两天,把朝廷的面子圆了,就过去了。”

    江知与跟宋明晖听了,心里安定。

    江知与还数着日子,今日是七月十一,含糊的时间久一点,关到七月一十,谢星珩也来得及应考。

    真好。

    谢星珩听了失笑,却没反驳。

    他这次是要好好考。

    “趁着在家禁足,我也好好读读书。”

    不能考上举人,也要去江老三那里搞个好处,让江老三给他找名师指点。

    江老三都没给江致微请名师,实在失职。

    再去江老三家里,狠狠敲一笔。书要拿光,一本不留。

    尤其是江老三儿子的书房,随便什么书,全拿光。

    至于能不能拿……

    那可由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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