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影之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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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证明。

    但泉鲤生那边就比较复杂了……他把所有的稿费和版权费都给了伏黑惠。

    所以禅院研一得同时拿到泉鲤生和赔偿受益人伏黑惠的委托书才行。

    “嘛……那边还在闭路网络中磨合,一时半会儿行动不了,暂时放着不处理也可以。”

    “果然还是得把研一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吧,编辑也太辛苦了……”

    “和惠见面倒是没关系……要是撞上其他人就麻烦了……不,和惠见面也很麻烦……”

    濑尾澈也趴上桌,脸在桌上左滚右滚。

    可惜物理晃动脑子并不能带来实质性的帮助,沉着冷静倾尽毕生所学思考了一番,未果。

    他爬起来,摸出手机给赤井秀一发了条「我要外出一趟,有事也别找我」的消息。

    发完他才想起,那家伙的手机被自己给砸坏了。

    现在回想,这可能和他「触觉感知异常」有关系。

    因为拿不准能不能握住,所以下意识使出了最大的劲儿。

    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换笔名啊……

    先将手表送去维修,然后和惠打个招呼好了,顺便把委托书给签掉……嗯,这样就好了吧?

    他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但要处理的事情堆积着,半天也没想起来。

    想不起来就暂时放过自己。秉持着这种想法,澈也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此时,手机提示音作响。澈也一看,赤井秀一居然回简讯了。

    【快死之前记得带上手表。】

    “这个混蛋……”濑尾澈也笑着骂了句,放下了手机。

    ***

    伏黑惠在窗前发呆。

    今天天气很好,因为公寓靠近东京海洋大学,从窗口往外望,结伴的学生勾肩搭背在草坪上晒太阳,脚踏车停得乱七八糟,公寓管理员也笑呵呵地没有上前指责。

    三人line群里,虎杖悠仁哀嚎连天,抗议着被钉崎野蔷薇强行拽去当逛街苦工这种事居然只落到了他一个人的头上。

    那两个人明明就在一块儿,钉崎却偏要在群里回:【难道你要他鸽掉和泉先生的见面吗?】

    虎杖不发言了,连发五个「老虎鞠躬」表情包结束了这次对话。

    伏黑惠掏出手机,拨号,电话“嘟嘟”两声后被接通。

    “惠?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车。我先和研一联系过了,他应该会晚些过来。很抱歉,我应该处理好这些事,不该占据你

    ()    的时间的。()”

    伏黑惠安静等他说完才开口:“没关系,我在家等你。▍()▍『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说起来,家里还缺什么东西吗?我顺便一起买回来好了。”

    “不缺什么,你不在这段时间我一直待在高专。”

    “这样吗……我快到了,等我五分钟就好。”

    “好。”

    电话挂断了,伏黑惠也看见了楼下的人影。

    蓝灰色的卷发在阳光下明显,距离太远看不清面容,唯独皮肤白得晃眼。

    仅仅是从大门走到楼下,他就被住在这边的大学生拦下了三次,应该是讨要联系方式什么的。

    这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从他还在念大学开始,不管是同班同学也好,学姐学弟也罢,所有人都对这个温温柔柔的青年抱着好感。

    而在他毕业后,海洋大依旧流传着有关「小泉哥」的传说,配上那张万年不变的男大面容,很容易令人混淆他的真实年龄。

    万年不变是真的万年不变,作为从童年时期就被伏黑甚尔带着一起跟着他生活,直到现在快18岁迈入成年的同居人士,伏黑惠觉得自己应该是很有话语权的一个。

    不变的不只是外貌,还有那股很好拿捏的气质。

    在刚遇到他的时候,他就拿自己的混账老爹没辙,到现在也一样。

    在之前,伏黑甚尔似乎和泉鲤生说了什么。

    第一天,鲤生就留下了口信,说自己要去取材,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让伏黑惠不用准备自己的生活用品。

    通常情况下,鲤生是会抽出时间和自己碰上一面作为临时道别的,可这次他几l乎是落荒而逃。

    伏黑甚尔和他说了有关自己的事情。伏黑惠只能这么想了。

    可什么事情会让泉鲤生对他也退避三舍?

    伏黑惠不打算思考这个问题,思考得太多就会不自觉表现在行为上,最后沦落到和伏黑甚尔一样的地步——目的太过明显,被还没准备好的当事人避之不及。

    正想着,手机“叮——”地一声。

    伏黑甚尔的简讯,只有寥寥几l个字:【他来找你了?】

    把来往的简讯全部删掉,刚删完,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伏黑惠一抬头就和进门的那人直直对视。

    水蓝色眼瞳中晃着浅光,因为本人角质层偏薄,外界刺激很容易出现局部毛细血管扩张,只是晒了会儿太阳,脸颊就出现了一层薄红。

    他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握着钥匙,弯眼向伏黑惠挥手:“好久不见,惠。”

    走近的时候伏黑惠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居然比他高上一点了。

    伏黑惠本来想接过他手里提着的东西,刚伸出去手,泉鲤生条件反射后缩了点。

    原本也不是太大的动静,可鲤生身后偏偏是刚合上的门,“咚”的轻微声响湮没在安静的房间中,又被窗外的鸟鸣压过,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手在半空微顿,伏黑

    ()    惠若无其事继续了动作。

    将手中的文件和临时买的伴手礼递了过去,泉鲤生别开眼,手指挠着还未褪红的脸颊,局促说:“惠也长这么大了啊……”

    也经常有这样的情况。

    还是因为生理上的限制,这几l乎无解,就和有的人天生力气大,有的人从小蹿得高一样——泉鲤生天生对外界很敏感。

    就算本人试图克服,还找来伏黑甚尔自我磨练了好多次。但身体本能竖起了警钟,不断劝诫他,这是个对你有危险的人,各种程度上都是。

    和泉鲤生接触又不被抗拒的存在也有,比如被他当作好友的五条悟,又比如之前还没他腰高的伏黑惠。

    「现在不是那样了,他在躲闪你。」

    伏黑惠没什么表示,转身把东西放在了桌上,又去厨房给鲤生倒了杯水。

    “还有几l个月我就到十八岁了。”他说。

    鲤生坐在沙发上,抱着水杯吨吨喝干净,发出了一声痛快的「Kya——」,又说:“委托书我已经打印签好字了,等会儿给研一就行——惠有什么想要的成年礼物吗?”

    伏黑惠:“没有什么需要的,你不是把稿费和版权都送给我了吗?”

    “那个是你小时候的礼物。”鲤生煞有其事说这,还伸出手指在空中绕了绕,“成年可是大事情,我觉得甚尔也会送你点东西的,悟也会。要我来选的话,说不定会和他们的撞上。说说看嘛,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都会送给我吗?”

    伏黑惠还是那副平淡的模样,绿色的眼睛看了过来。

    不知为何,鲤生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在那条阴雨绵绵的小巷,小男孩蹲在废弃纸箱边上抚摸着黑猫,抬眼时候那双透亮的绿色眼睛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如果是之前,泉鲤生可以立马应下。「当然什么都可以,我会努力找来的。」

    可在甚尔对他说了「那些话」之后,他不敢这么回答了。

    完全不敢回答。

    所以才不敢换成「泉鲤生」这个笔名啊!!!

    鲤生偷偷在心里呐喊。

    和厚脸皮的「濑尾澈也」不一样,「泉鲤生」的体质太糟了,就算能好好地隐藏起表情,其他的生理反应一个不落全摊开在他人眼前。

    一撒谎就面红耳赤,这和裸|奔有什么两样?还不如裸|奔!

    而伏黑惠从很小开始就是贴心的那类孩子,现在也一样。

    他没有给尴尬蔓延的空间,用于之前毫无区别的口吻说:“什么都可以,重要的是鲤生你的心意,对吧。”

    “哎……”鲤生抓了抓头发,“你这样说反倒让我……”

    泉鲤生堂堂一个纯靠文字吃饭的人,现在居然被表述所难倒了。

    他在心里不断和伏黑甚尔说过的那些话搏斗,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早就扭成一团,圆滚滚,皱巴巴,苦兮兮——像个神经病。

    让泉

    鲤生回过神来的,是伏黑惠搭在自己额头上的手。

    他的手在不知不觉间比以前更宽了,手指也更长。十影法咒术师将指甲修剪得整齐,是介于少年和青年间特有的骨劲。

    “你看起来有点不舒服。()”伏黑惠蹲在沙发前,那头桀骜的头发随着他斜过的头在空中荡了荡。

    鲤生突然注意到,他赤着脚,没穿鞋。

    鲤生还注意到,他的确能算是个成年人了。

    他们之间隔的不远,视线对在一起。在此时,鲤生甚至觉得眼前的人不像是伏黑惠。

    泉鲤生突然感到惊悚。

    因为他意识到,这种改观是必然的,并且来势汹汹。

    就像之前那样,他离开的时候惠还是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看狮子王的小孩,回来的时候,惠已经可靠到这个地步了。

    或许在下一次取材回来的时候,鲤生就会见到一个新的伏黑惠。

    尽管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熨帖,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他老爹的影子,只靠自己生长出端正的模样……

    泉鲤生当然不是那类想要世界都保持不变的性格,他也很坦然地看待周围人的「成长」,或是其他。

    一段时期的交好放下之后会怅然若失,但也仅此而已了。

    惊悚的不是那种事情。

    ——那是什么?

    在鲤生还没弄清楚之前,门外再次传来钥匙的开锁声音。

    公寓起初是泉鲤生大学时期租来的,后来斥巨资和伏黑甚尔「谈恋爱」期间和那对父子一起住在这里,取材结束后将公寓买了下来送给了伏黑惠,有钥匙的人除了他们两个外就只剩下……

    泉鲤生直接跳起了起来,他绝对不要遇到伏黑甚尔,至少不要在这种时候!!!

    “完完完完完蛋,我要走了……这能走哪儿去啊……!?()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我现在给五条悟打电话,他能八百里加急带我从窗户溜走吗!」

    这头正急着,伏黑惠默不作声握住他的手。

    年轻咒术师脚底的影子开始晃荡:“你不想见到他,对吧?”

    泉鲤生愣着点了点头。

    “那就不见。”

    影子变大了,在地板上荡漾成波浪。

    鲤生明白了他的意思,闭上眼,满脸英勇无畏地原地一跃——首先没入影子的是脚踝,接着是小腿、大腿、腰际、脖子……

    当门打开,伏黑甚尔懒洋洋走进来,客厅已经没有了泉鲤生的影子。

    “动作还真快,惠。”男人笑着说。

    “你之前和他说了些什么?”

    “大人的话题,你要知道吗?”

    伏黑惠虚起眼,冷淡坐到之前泉鲤生坐的位置:“不,我不想知道了。”

    伏黑甚尔能从他儿子那一瞥中读出简单粗暴的「你怎么还不滚」,明明他刚来,而这套公寓也确实有他的房间。

    他起了坏心眼,破天荒带着父亲对儿子的纵容:“真的不想知道吗?你也察觉到鲤生态度很奇怪吧?我可以大大方方告诉你的。”

    这次伏黑惠把眼神化为了语言,双管齐下嫌弃道:“你怎么还不滚?”

    要是伏黑惠能指挥得动伏黑甚尔的话,他也不必烦扰这么多年了。

    一直让泉鲤生待在影子里也不是办法,见混蛋爹确实没有一点要挪窝的迹象,伏黑惠拿起桌上的文件,干脆离开了公寓。

    然而,就在伏黑惠「打开」影子,想把人带出来的时候,他愣在了原地。

    太阳依旧明媚得刺目,即使是在偏僻角落也能听到外面纷扰的喧哗笑声。

    暖风卷着绿植的气味吹过结印的手指,却没能给咒术师带来半点温度。

    ——泉鲤生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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