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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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锦帐春意

    宴席终结后,因天色晚了,阿畴和希锦便被赐住在宫中,歇息在东藻宫。

    这会儿参加宴席的众人都在陆续离开,大家全都攒着花,三五成群的,不过希锦和芒儿却上了辇车,径自过去东藻宫。

    至于阿畴,因还有些应酬,在后面耽搁了一会。

    回到东藻宫,希锦在侍女服侍下先沐浴过,很快阿畴也回来了。

    此时万籁俱静,宫灯高悬,夫妻一人四目相对。

    有些时候不见了,在那宫宴上也不过说几句话,如今骤然独处,竟是别样的滋味。

    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因这久别的重逢欢喜,也因这得来不易的封赏。

    不过心里终究笼罩着一层说不出的酸楚。

    阿畴抿唇,笑看着希锦,道:“这段日子里独自在家,都做什么了?”

    希锦:“这么长日子,倒是做了不少事呢。”

    阿畴:“哦?”

    他幽深的眸子紧紧锁着她:“可是看了什么话本?去拜那东岳圣帝的行宫,可有什么故事?”

    希锦听这话,自然明白他意思。

    夫妻一人闺阁里玩笑话,以前觉得好玩,但是如今听了,却并不觉得。

    她想想这月余的煎熬,竟是悲从中来,扁了扁唇,再忍不住,眼中竟落下泪来。

    阿畴见此,自是心痛,忙握住她的手:“希锦,怎么了?是嫌我给你买的土仪不够多,还是嫌芒儿的家业不够大?”

    希锦不哭也就罢了,一哭之下竟是哭得泣不成声。

    她趴在阿畴怀中,用两只拳头捶打着他胸膛:“你总这样,总觉得自己聪明,并不把我看在眼里,你什么事也不和我商量,你就是这样,恨死你了!”

    阿畴:“到底怎么了,我不在时,可是出了什么事?希锦别哭——”

    一时自是心疼得搂着她,为她擦泪,又抱着她,要哄她,怎么也要问明白她这委屈从何而来。

    奈何希锦却哭得抽抽噎噎,话不成句,他越是要问,希锦越说不明白,倒是让阿畴急得搂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待到希锦终于勉强平静下来,这才拖着哭腔道:“当日在汝城,你是什么身份,你竟不告诉我,你若那时候对我说了实话,我知道你丢了那批货事出有因,我怎么会恼了你,怪你怪你都怪你,你不对我说实话!”

    阿畴听着这话,千头万绪竟不知怎么提。

    当下他握着她的手:“怎么突然提这个?”

    这个和她当下委屈又有何瓜葛?

    希锦抽噎着哭道:“你若告诉我,我想想,兴许就不让你当这皇太孙了。”

    阿畴:“不当皇太孙?为什么?”

    希锦哭道:“若是不当,你就不必去剿匪了,那摩尼教穷凶极恶,你若有个万一,你——”

    她想起自己提心吊胆的一个月,越发哭起来:“你若有个万一,你让我怎么活,反正

    你若不在,我和芒儿也不活了!”

    阿畴听着这话,总算明白她的心思。

    他问道:“你是担心我安危,才想起这一段,想着悔不当初?”

    希锦咬了咬唇,有泪自粉颊滑过:“还不如我们留在汝城,过安稳日子呢。”

    阿畴看着她眸中的湿润,默了半晌后,才缓慢而坚定地抱住她。

    他轻叹了一声,抚着她的发髻道:“傻瓜希锦,其实和那个有什么关系,有些事都是注定的,该我做的,我原也跑不掉,况且我已平安归来,这会儿哭什么。”

    希锦却很是委屈,她担惊受怕了一个月,如今就是想哭,还要抱着他哭。

    阿畴心疼,少不得哄,低头亲着亲她湿润的脸颊,她那肌肤生得玉雪澄澈,如今挂着泪,剔透动人,自是动人,让人很不得一口吞下才好。

    声音低沉中透着难言的温柔:“乖乖希锦,我的希锦最乖,不哭了。”

    希锦听着他哄自己,那语气竟仿佛哄着芒儿一般。

    这让她很受用,她虽然长大了,但有时候要人哄的,要自己夫君温声细语哄着抱着。

    她攀着他颈子,软绵绵的身子附在他那矫健身形上,却是道:“乏了,想歇息。”

    阿畴低首看过去,她才哭过,那乌密的羽睫被泪水打得半湿,湿漉漉地簌动着,那双眸子像是含了一汪水般,那肌肤水光潋艳,如同挂在枝头的桃儿,轻轻一捏便能溅出鲜甜汁液。

    她说这话,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想要了。

    阿畴眸色转深,薄唇略抿了抿,却是在她耳边哑声道:“我不在时,你……”

    这喑哑的声音压得越发低了:“是不是想我想得很?”

    希锦只觉那低沉声音窜入耳中,酥麻麻的,那酥麻便到了心里。

    她微咬唇,迎上他的视线:“那你呢?你怎么想我的?”

    四目相对,在沉默的注视中,有什么看不清的缠绵在这帷幔内酝酿,室温也逐渐升高了。

    阿畴的手指轻摩挲着她的后颈,低声道:“嗯,很想,很想,想得——”

    他握住她的手,引领着。

    于是希锦便仿佛被烫到一般,竟是站都站不稳了。

    阿畴便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打横抱起,顺势上了榻。

    一人自成了夫妻,三年多了,像今夜这样的温存不知有多少次,希锦是再熟悉不过这男人的种种,那腰身结实,那肌肉精瘦!

    只是今日仿佛格外不同,那本钱如今越发壮观,虽不曾看,但那难以消受确实真真切切的。

    她用手遮住眼睛,咬着唇儿,有些艰难地捱着。

    阿畴感觉到了,她现在就像他们成亲时头一次那般。

    他两只手握住她那细弱的腰肢,真切感觉到她的瘦弱,比之前瘦了,那腰细到仿佛轻轻一碰就折断般。

    他生了很多不忍,但又有些说不出的渴望,这样的他需要多大力气来克制,不能太粗鲁

    ,她会受不了。

    可……又很想,想把她做碎了。

    他搂着她,在她的哭啼声中,到底是尽了兴。

    事后,他温存地揽着她,怜惜地道:“怎么瘦了这么多?身子也弱了。”

    他不问也就罢了,他这么一问,她都想哭了。

    埋首在他肩窝里,她闷闷地道:“还不是都因为你!你不在,我做什么都没意思了!”

    阿畴听着,心里是满足的。

    希锦这性子,哪里指望她能对什么人牵肠挂肚,这辈子除了她去世的爹娘,也就芒儿能入她心。

    如今她能这般挂念自己,于他来说那滋味自然不同,酸酸涩涩中带着甜,一丝丝地在骨子里扩散。

    他温声哄着道:“以后再不会这样了,你放心就是。”

    这么说话时,外面响起更鼓之声,这是宫里头的更鼓,异样绵长,越发衬得深宫幽静。

    这里不比外面,说话自然是要谨慎的。

    他压低了声音,以一种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耳语声道:“翁翁病弱,就在今年吧,应该会退位,我会登基为帝——”

    希锦听着这话,原本绵软无力的身子顿时紧绷起来。

    男人温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她耳边,她睁大眼睛,在那幽静的夜色中,专注地听着。

    阿畴感觉到希锦的紧张,他的长指轻落在她腰上,继续用越发低哑的声音道:“到时候,你顺理成章便是皇后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再需要奔波,会安安稳稳守着你们母子。”

    这简直是一个定心丸,甜津津的定心丸,吃得希锦心里都是蜜。

    她攀着男人的肩,偎依着他:“那到时候你不是还有许多妃嫔吗,我还得帮你管着后宫?”

    阿畴听此,却不说话。

    希锦想着,什么意思,难道真是这样?

    她便哼唧了:“你说话啊!”

    谁知道,突而间,耳上传来些许的疼。

    她下意识“嗷呜”一声,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

    捂着耳朵,睁大眼睛看向阿畴,却见锦帐内细碎的微光下,男人幽深的眸子定定地望着自己。

    希锦:“干嘛!”

    又恼火,又不得不压低声音。

    果然在宫里没意思,吵架都不敢大声啊!

    阿畴:“以后少瞎说。”

    希锦:“什么意思?不要妃嫔?那你后宫怎么办?”

    阿畴不答反问:“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希锦哼了声:“你先回答我。”

    阿畴:“你先回答我。”

    希锦:“……好吧。”

    看在他以后要当皇帝的份上,她可以让一让。

    阿畴:“若是你当时知道了,是不会让我认回身份的,是吗?”

    希锦:“哦……”

    阿畴眉眼认真地看着她:“嗯?”

    希锦在他的目光中,有些躲闪地道:“应该不是

    吧。”

    这泼天的富贵,仔细想想,哪个舍得不要。

    阿畴:“不是?刚才怎么说的?”

    希锦无奈,道:“做娘子的哭泣时说的话,能算数吗?”

    她软软瞥他一眼,咬唇道:“你真傻,竟然还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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