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二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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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周璟承也是好奇,时归手下的字到底是怎么写出来的,能让掌印都板正不过来,沦落到被夫子们批评如斯的地步。

    他孤身前来,身边也没带书童伴读。

    而太子亲授已是天大的福分,再叫太子殿下帮忙研墨,时归只怕唐突了她的小命。

    见她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周璟承只好到外面找了一个小书童来,他只管在旁边看着,看时归提笔,看时归落字。

    从没有任何时间,如这刻一般,让时归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偏偏没有太子开口,她连笔尖都不敢停顿,本就不堪入目的字体,更是潦草得糊做一团,连她自己都辨认不出了。

    每写一个字,她都觉度日如年。

    过了也不知多久,她的耳边终于响起天籁:“可以停了。”

    周璟承站起来,行至时归身侧,垂眸细品,半天才问一声:“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几个地方,你是不是少写了笔画?”

    难为他还能在这样的文字中找出差错,时归都是趴在上面盯了半天,才恍然点头:“好、好像是少了……”

    周璟承眉心一皱:“我不知你为何会有这样的缺漏,不过这都是小事,待日后你练得多了,自然也就清晰了。”

    “当下最重要的——”

    “你且拿起笔来,做出写字的模样。”周璟承又往后站了站,“先不要落笔,依着我的命令行事。”

    在他的指导下,时归先后写了几个最常见的笔画,不出所料,每一笔都是以正常开始,以歪曲终结。

    周璟承忽然说:“将你的拇指向上挪,再写。”

    可是这一回,不等时归手下用力,毛笔就啪嗒一声落在纸面上,墨汁被溅起来,将本就乱套的宣纸染得一团糟污。

    时归下意识往后看去。

    却见周璟承面上恍然:“我大概是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你一直都是这样握笔的吗?”

    “握笔?”时归一愣,“有、有什么不对吗?”

    她练字的时日不长,也很少会在外人面前提笔。

    跟着时序学的那几日,时序也不曾就此提出过疑问。

    到了学堂中,夫子们只会看纸上的最终成果,属于最基础的握笔等习惯,那都是在入学前,家里就该教过的。

    时归虽然确实不曾学过毛笔字,但

    在她看来(),握笔嘛?()?[()]『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只要能控制住笔杆,笔尖能在纸上留下痕迹就好了。

    至于像太子说的……

    时归犹豫着:“殿下是说,我写不好是因为握笔姿势不对?”

    周璟承道:“你且再试试,将拇指上移,食指和中指环到前面来。”

    时归按照他的说法去做,只觉哪哪都别扭,便是勉强没叫毛笔脱落,可写出的笔画也不见多少进步。

    她难免有些怀疑:“好像也没有变化呀……”

    谁知太子却是一口咬定:“你用了新的姿势,手骨上的力道受到限制,这才出现把不住笔的情况,这有你指骨本就软的原因,但更多也是不熟悉造成的。”

    “你就依着刚才的方法,继续写上一会儿,不用写完整的字,就只这一横,你先写着,我再看看。”

    时归不解其意,又不敢多问,只能继续重复那一横。

    那边的周兰湘已经从第一章念到了第二章,因念书不专心,被太子发现,戒尺啪一声落在她桌上,吓得她再不敢好奇。

    时归经历了从好奇到不耐,从不耐到坦然的过程。

    直到太子说:“今天的补习就到此为止吧,剩下的明日再继续。”

    “时归。”被叫到的人猛然抬头。

    周璟承点了点她面前的宣纸:“你自己看。”

    时归垂眸,初时还不懂,可看着看着,她的眼睛也瞪圆了:“这、这——”只见纸上的那一横,从一横八道弯,逐渐变成七道、六道。

    哪怕最终还不如初识字的稚童,但比她从前有了明显的进步。

    “这,我、我……”时归乐得直接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了又看,等再望向太子时,眼中多了几分清澈的敬佩。

    周璟承神色淡淡:“我已经知道如何指点你了,如果你们二人都没有意见,从明天开始,课后补习就步入正途,什么时候你们在月底小考上不倒数了,这个补习什么时候结束。”

    “我定是不如夫子们耐心,你们若不想多受呵责,那就快快进步,也好早早摆脱了我。”

    “好了,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吧。”

    素姑姑是跟着周璟承一同过来的,只是怕打扰了他们,这才守在外面没进来。

    周璟承带着周兰湘出去,转手就把她交给素姑姑,而他还要去找武师傅一趟。

    时归也是一出官学就看见了自己马车,跳上马车一看,阿爹正坐在车上假寐,一见她过来,又是很快睁开眼睛,眼尾漾开一抹笑意:“阿归下学了。”

    时归放好书袋,蹭到阿爹身旁坐:“阿爹等很久了吧?”

    “不久,就一会儿。”

    “嘿嘿。”时归自然不信,但也没多问,而是忍不住分享,“阿爹你猜,我今日为何这么晚才出来?”

    “又被夫子留下补习了?”时序配合道。

    时归摇脑袋:“不是哦——”

    “那……”时序沉思,“那阿爹想不到了,阿归行行好,就告诉

    ()    我吧。”

    时归哪里受得了他这种话,当即袒露道:“是在补习,不过不是夫子了。”

    “阿爹你一定想不到,今天是太子殿下给我们补习诶!”时归眼睛发亮,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怎的,一说起来就停不住嘴。

    “我以为当初皇后娘娘只是说说而已,哪想到娘娘真让太子来了,殿下说我和六公主功课都不好,要给我们补习到考好为止……殿下好像是有点凶哦……”

    对于太子帮忙补习,时序清早就知道了,只为了满足时归的心情故作不知罢了。

    他是个很合格的旁听者,轻易不会打断她的话,又能准确感知到她的分享欲,在合适的时机附和一声。

    说到最后,时归一拍手:“对了阿爹!殿下好像找出我写字不好的原因了!”

    “他说我是握笔的姿势不对,叫我换了个新姿势,我感觉有点不舒服,但好像真的有用。”

    “姿势?”时序终于提起几分精神。

    “嗯嗯。”时归点头,伸手比划了半天,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下,这才让时序明白。

    时序对此持怀疑态度:“或许有点干系吧,不过……”想到之前的考前指导,他明智地闭上嘴,放任太子来指点。

    “罢了,阿归先试试,万一真的能成呢?不过也不用太辛苦,哪怕阿归一直写不好字,那也没什么大碍,你高兴最重要。”

    时归大受感动,嘴上应着,心里却是愈发坚定——

    她一定要好好努力,到时给阿爹一个大大的惊喜!

    马车奔着时府驶去,时归却总觉落了点什么,直至她跟着阿爹进了家门,正碰见园丁移栽了新的花草来,她才猛然想起:“坏了,六公主送我的花忘记带回来了,据说那花可是娇气,这一晚上不会……”

    “会什么?”时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轻轻敲了敲时归的头顶,“阿归这记性,倒是连我都不如了,你说的是那盆吗?”

    时归顺着他的手指扭头,就见车夫正搬着水晶兰下来,花苞比早上蔫了些,旁的倒瞧不出大碍。

    时序说:“这还是官学的打扫瞧见的,赶紧给你送了出来,你只顾着往马车里钻,只好叫车夫先收下了。”

    “还好还好,没弄丢就好。”时归长长松了一口气,上前将花盆接过来,又给帮忙的车夫道了一声谢。

    只是等她把花搬来了,又少不得巴巴瞅着阿爹:“爹,我不会养这花呀……”

    时序对水晶兰倒是略有耳闻,可叫他精心伺候一盆奇花,到底是为难了些。

    他帮忙把花盆搬去西厢小阁楼里,又悉心跟时归讲了其特性,最后调了一个摆弄花草的园丁来,预防小姐哪日疏忽了。

    “花在你便在,若花没了,小姐不高兴了,你就跟着花……”

    “哎呀阿爹你别闹!”时归越听越不对劲,赶忙一巴掌捂在时序嘴上,扭头又说,“吴叔你先去休息吧。”

    “是是,是,小姐。”

    之后几日,时序变得越发繁忙起来,每日早出晚归,有时送时归回家后,还要返回皇宫,直到转日清晨才出。

    时归心疼他来回奔波,主动提出不要阿爹送了,然时序忙,时一等人也不逞多让。

    与此同时,整个京城被一股紧张的氛围笼罩,每至深夜,都能听见街上甲兵经过的声音,转日又是一户人家悄无声息地消失。

    原本这股气氛是不曾侵略到官学的,可一天天过去,下班的学生后知后觉地发现,班上竟陆陆续续少了七八个人。

    就连许家两个小姐妹都忍不住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京中最近怪怪的呀?班上少了好些人,我旁边的几人都不在了,还有我爹,也是好阵子没回来了。”

    “你要这么说,父亲最近也很忙的样子,母亲也有些紧张。”李见微说。

    几人一合计,才发现家里大人都不对劲,不光是公务繁忙,就是情绪亦紧绷着。

    时序忙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哪知周兰湘又道:“还有皇兄,皇兄今早才告诉我,之后几日他先不来给我们补习了。”

    “我进学堂时偶然听见一句,也不知是谁说的,说什么……掌印又大开杀戒了。”

    话落,几人的目光齐齐落在时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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