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陈写宁x季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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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聚餐。

    饭后贺老教授提议去散步,大师兄说:“教授,您浩浩荡荡地带着四五个人跟在身后散步,是皇帝微服出巡?”

    “你小子废话多是吧!”贺老教授瞪一眼大逆不道的大徒弟,目光转到陈写宁身上变得温和,说:“写宁,来,我们去散步。”

    陈写宁只能和导师一块儿走,陪他聊最近的课题,唯一感到不自在地便是走在她另一边的季珩。

    话题差不多结束,陈写宁要回到后面队伍,听到贺老教授问季珩:“你妈最近老和你伯母念叨你成家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听说你和对方也谈两年了,她什么想法?”

    陈写宁看向季珩,两年前?她难道被三了?

    “暂时还没其他计划,得问过她的意见。”季珩说,“她还没毕业。”

    没被三,应该……指的是她?陈写宁不确定地想。

    “没毕业?”贺老教授声音拔高,“你该不会……”

    后面的话贺老教授都不敢说,着急得不行:“你这孩子看着挺懂事的,怎么能这样……”

    “不是我们学校。”季珩看一眼陈写宁,“京北大的,明年博士毕业。”

    陈写宁眉头蹙得更高,季珩是真的想坦白?疯了吗?

    贺老教授呼吸顺畅多了:“你们还需要多深入聊聊,尊重对方,如果决定处下去,双方亲人还是要互相见见。”

    季珩毕恭毕敬:“好,会考虑的。”

    陈写宁待不下去,悄无声息地落后他们几步,融入后面吵吵闹闹的小群体。

    “汇报工作结束了?”大师兄感叹,“自从写宁来之后,教授都不追着我问了,真好。”

    “师弟师妹呢?”陈写宁没看到其他人。

    满紫真:“鬼机灵着呢,不想大热天散步,借口回去陪师母打麻将了。”

    陈写宁:“你俩为什么还跟着?”

    “真真耍无赖,她觉得我给的条件不够丰厚,不打算给我替班了。”大师兄装出哭哭啼啼的模样赖到陈写宁身上,“宁宁,你得给我做主啊!”

    满紫真理直气壮:“我要你包我一周伙食,不过分吧。”

    大师兄:“你还拿走了我两个月的餐补,我穷啊真真,放过我吧。”

    两人夹着陈写宁冲对方互相开炮,左右推搡,一个重心不稳,她原地绊倒。

    夜间走到鹅卵石小路本就不怎么安全,他们力度大,她摔懵一秒。

    他们手忙脚乱去扶起陈写宁。

    “没事吧?”满紫真摸着她胳膊。

    同时,大师兄摸着她小腿,两人仿佛在给她做全身检查。

    “没事,放开。”陈写宁又不是瓷娃娃,一摔就碎。

    两人架着陈写宁走,诡异的搀扶动作不知道的以为在押送犯人。

    前面路灯下,季珩站在那,瞧见三人这架势,疾步上前问:“伤到了?”

    “我们刚刚打闹,写宁不小心摔了。”满紫真愧疚说。

    大师兄:“去亮处,我给宁宁看看吧。”

    陈写宁挣脱他们有力的胳膊,说:“我很好,不需要。”

    一个小摔跤,不至于两位医生轮流上阵给她检查。

    “我送你回去。”季珩伸手去扶陈写宁。

    她顿几秒,不知道该不该接受,满紫真他们还看着,真答应了,肯定会暴露。

    季珩的手换了方向,勾住她腰身,轻易地将她带到身边,关心问:“能走吗?”

    陈写宁手握住他肩膀:“能……”

    满紫真看着季珩和陈写宁走远,化身无声的尖叫鸡,做出呐喊的表情:“他们很熟吗?”

    大师兄更迷茫:“下午不是看不爽对方吗?”

    陈写宁并没有臭脸对季珩,全部是他们脑补出来的。

    前边快走出公园小道的陈写宁停下来。

    “走不动了?”季珩蹲下来,作势要抱她。

    陈写宁压住他的手,问:“你决定要公开?”

    季珩:“很早前就决定了。”只是为了配合她玩这些情`趣小游戏,一直没说而已。

    “你等我五分钟。”陈写宁说完,往回走,动作有点不太利索。

    原地无措的两人看到陈写宁突然折返,吓得他们闭上嘴。

    陈写宁:“我只和你们说,不准说出去。”

    满紫真紧张极了:“写宁,要是太大的事,就别和我们说了吧,我是八婆,师兄是八公。”

    “去去去!骂人啊你!”大师兄本想豪迈承认,但对方可是陈写宁啊,不敢轻易承诺。

    “起码在我毕业前,不要说。”陈写宁若是不说,他们也能猜到大概,但也没必要瞒着,了当道:“我和季珩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

    猜到和被当事人告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们瞪大眼睛,对视好几次,向陈写宁保证不说,能理解她选择暂时保密的原因。

    季珩在远处等着,能看到他,但距离来说,听不到他们三人交谈声,分寸感拿捏非常好。

    得到承诺后,陈写宁朝季珩走去,他快步上前扶住她。

    -

    陈写宁上车后便降下车靠背,闭上眼说:“随便送我回哪,到了叫我。”

    她一时间不知道和他聊什么,选择装睡逃过。

    季珩贴心地调好车内温度,说:“嗯,睡吧。”

    中途感受到车停过,她睁开眼发现是药店,季珩进门便和药剂师说明来意。

    未来得及深思,季珩提着一个白色袋子回来,她继续闭上眼。

    车子再次停下,季珩轻声叫她起来。

    回的是她住的小区。

    “我先……”

    “我送你上去。”季珩打断她的话,直接解开安全带,绕过车子来到副驾给她开门。

    陈写宁从车上下来,同他一起上楼。

    上到三楼,陈写宁问他:“你想留宿?”

    以前她也会直接地问,季珩总会迟几秒回复,安静的这几秒他是在内心审判自己,反复问该不该这么做,会不会显得很无礼。

    老古板的心理活动充斥着崇高的道德感,是她一介荤人理解不了的。

    “可以吗?”这一次回答迅速,但依旧是绅士的询问她的想法。

    陈写宁无所谓说:“随便。”

    季珩不再问,和她进了屋子。

    夏日晚上公园散步两公里,陈写宁感觉身子黏糊糊的,把季珩丢在客厅,回房拿上睡衣进到浴室。

    洗干净出来,看到季珩坐在客厅沙发,认真地翻看药剂说明书,过分正经,还以为他在阅读文献。

    “去洗澡。”陈写宁转身回房吹头发。

    季珩想先查看她伤势,但她有点儿轻微洁癖,若是他身上的汗不是做那事出的,她一定会站在离他十米之外。

    陈写宁头发长了,吹起来费劲,出到客厅没找到季珩,路过阳台看到他在打电话。

    他的语气轻松,偶尔有笑音,电话的另一头应该是他的好友。

    “我妈怎么又给你打电话问我的事?”

    “不是和她说在谈了吗?”

    “她怀疑是假的?”季珩笑了,“我没必要开玩笑。”

    越秋烟说:“别说你妈了,我都怀疑你在开玩笑,对方是京北大的博士生?这个年龄差,季教授你确定?”

    “如果她愿意,下次请你们吃饭。”季珩不介意好友开年龄玩笑。

    越秋烟深知季珩的性子,他若是真的将对象带来见好友,一定是百分百上心。她问:“季珩,你难道不担心对方是图你的社会地位?”

    季珩:“你这话以后可千万别说,如果你见到她肯定说不出这话。”

    越秋烟

    笑出声:“季教授,这么笃定?”

    季珩说:“和我不是一个领域的,她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很优秀,也得到许多前辈的欣赏,不需要依靠我,她自己就特别厉害。我站在她身旁还不一定是锦上添花。”

    “季珩你这么说,我对她的兴趣更大了,赶紧安排我们吃顿饭,让我认识一下这位小姐。”越秋烟鲜少听到季珩这么夸一个人。

    陈写宁站在墙后,听到季珩和好友夸她的话,虽然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的话已令她久久不能回神。

    没想到,她在季珩心里这么好。

    她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自己亲手上药。

    -

    他挂完电话出到客厅,陈写宁已经给伤口消毒结束。

    “我来吧。”季珩上去,拿起药膏。

    陈写宁的腿搭在沙发上,脚踝蹭破皮,微微红肿。

    “我自己来,等你看完说明书,伤口都要愈合了。”陈写宁上药的动作干净利落,不到一分钟解决。

    期间,季珩一直蹲在她身边看着,他的姿态放得太低,弄得她十分不自在。

    “坐吧,我又没命令你蹲着。”陈写宁放下脚。

    季珩握住她垂落在两侧的手,将头靠在她大腿上,柔软的短发蹭过她的手腕。

    陈写宁身体僵住,他的姿态放得更低了,完全以一种臣服的姿态讨好她。

    这是他从不会做的事,没有她的命令,是他主动的。

    她磕巴问:“你……要说什么?”

    季珩直起身子看着她,自嘲笑说:“写宁,我想我错了。以前不愿说我们的关系,害怕分开后,你被流言蜚语伤害。后来不愿说,是害怕你觉得季珩没意思了,会甩掉。”

    “所以我在想,要怎么和你产生羁绊,才会说我们都往前一步,为对方改变。可你是陈写宁,永远高傲的陈写宁,我俗气的想法不是你生活的准则。”

    “这一周有点不开心,认真思考后才发现实际我们离彼此很遥远,我们之间没有羁绊,没有太深的牵扯,只要分手,我的痕迹很快便可以从你生活抹去。”

    “这个想法令我感到恐惧。”

    季珩声音艰涩,五指扣过她的五指,紧紧交握。

    “你不用有压力。”陈写宁担心自己用词会伤到他,一时间丧失语言表达能力,感觉说什么都不太妥当。

    “陈写宁,你赢了。”季珩再次靠上她的大腿,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大型宠物犬,“可以摸摸我吗?”

    陈写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但她于心不忍。

    “季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问。

    季珩笑了,还是和往常一样温柔。他说:“可怎么办,我爱你。”

    陈写宁听到他的告白,身子一震,他仿佛在她胸口落下一吻,心脏狂跳,无法停下。

    指尖都是抖的。

    她忘记该做什么,季珩握住她的手腕,放到他的脑袋上,说:“你喜欢什么,就按照你

    喜欢的来。”

    ——他愿意臣服于她。

    掌心的头发柔软,心间也软得一塌糊涂,陈写宁收回手,将他推开。

    季珩深深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应,可时间太久,他都开始自我安慰没有回应也没事,他明白自己想要和她有什么样的未来已经足够了。

    陈写宁走到房间门口,淡然地说:“时间不早了,睡吧。”

    轻描淡写结束,他没等到回答。

    -

    陈写宁失眠了,她背对着季珩,看着黑暗的房间,心绪杂乱。

    她回想刚遇到季珩时,一个完美符合自己条件的男人出现,只想着一定要将他搞到手,从未考虑他的想法,固执地觉得不符合她的预期,那便驯服。

    确实这样做了,她要他配合她、服从她,他会反抗,虽然很鸡肋,这时她就会说:季珩,我喜欢你。

    好心人季珩一听到这句话,又一次选择纵容她。

    他起先是开解自己,她的行为是正常的。后来他会包庇她,告诉她,她的癖好是正常的。

    她的喜欢变成一份行凶武器,得寸进尺,在他这儿得到了满足。

    她先说的喜欢。

    可,是他先爱上的她。

    所以他会顾虑,会畏惧,想将他们的爱变得对等,努力去改变。

    当发现无法将她说服,他认输,愿意被同化。

    陈写宁心脏发疼,眼角酸得难受,轻轻转身。

    他一直是面对着她睡,就算她留下生硬的背影,他也不会恼。

    她手僵硬在空中半分钟,摸上他的脸颊,手指摩挲下晗,轻唤他的名字:“季珩。”

    轻得近乎听不到,他却跟有感应一样,缓缓睁开眼。

    “怎么了?”他以为她夜起是不舒服,立马清醒过来。

    陈写宁缩到他怀里,将他紧紧搂住。

    季珩手摸着她脑袋,轻轻拍着:“做噩梦了?”

    “我们聊聊天吧。”陈写宁贴着他胸膛,灼热的体温让她心脏的涩疼渐渐消散。

    “想聊什么?”季珩真以为她是被噩梦吓到。

    过了片刻,陈写宁说:“我在初中时,就追求过一个男生,因为他年纪比我大,长得挺好看。高中时,遇上回来参加分享会的研究生学长,我和他暧昧很长一段时间,但因为他的实力太差,我把他踹掉了。毕业旅行碰到一位年长者……”

    “写宁,你半夜不睡,是想要我听你情感史吗?”季珩无奈笑了,他还没心大到这个地步。

    陈写宁继续说:“后来,参加导师举办的聚会,遇到一个男人,年长、有实力、绅士、温柔体贴,完全符合我择偶条件,所以我主动问他能不能送我一程,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拒绝。后来几次偶遇,我都这么做了,再接着我故意将我们之间的相处变得很暧昧,我追着他到外地,表明我的心意,提出了交往,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拒绝。”

    “季珩,我是不是很自私。”

    这场和他的风月事完全在她的掌握里。

    “他不可能不知道。”季珩说,“或许他也有想法,后知后觉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陈写宁摸他的发尾,故意蹭他颈窝:“你在安慰我。”

    “写宁,不是安慰,每个人成长环境不一样,形成的三观不一样,爱人的方式也不一样。”季珩说,“我会像你所期待的那样去爱你,不是强求,而是你值得。”

    “不觉得我定的要求很过分吗?”

    “过分点好,只有我符合了不是?”

    他的话给足安慰,陈写宁眼底湿润:“老古板,你别逞能了。”

    季珩笑,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说:“不逞能。和所有人介绍你是我女朋友,不去在意任何目光,你一起生活,手牵着手逛街、散步。很美好,不是吗?”

    “那你呢,需要我做什么?”陈写宁抬头看他,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清楚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

    季珩说:“其实我要的,你早就给我了。”

    她喜欢他的那份心,很早就捧在他面前了。

    “这就是谈哲学家的好处吗?乱七八糟的问题都被你顺明白了。”陈写宁忽然觉得自己邪恶的想法不再是拧巴的,在季珩这儿得到了救赎。

    季珩将她环到怀里,笑着夸:“乖。”

    “季珩,我也会对你好的。”陈写宁乖乖反省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你不要和我计较。”

    “以后不说话气我就行了。”季珩亲吻她额头,“你没错,陈写宁女王你就继续霸道吧,不要和任何人认错。”

    陈写宁捧起他的脸,吻上他:“季珩,我也会和你所期待一样去爱你。”

    季珩将身子往下低,回应了她的亲吻。

    爱这种东西难讲清楚,明白也好,糊涂也好,只要他们的心在为彼此跳动,抛开世俗,肆无忌惮的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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