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嫉妒(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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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休息缓冲,又像是一个亟待处理的礼物,急吼吼地被打包送到这里。

    他不能忘了,是眼前人害他变成这样。

    他要恨他。

    水潋垂下模糊的泪眼,不停地在内心重复这句话。

    沾满涎水的球被放置在床边,青年用手帕擦拭手指。

    沿着指缝,一寸一寸擦拭宛如艺术品的手指,话语覆了层冰霜,“谁送你过来的?”

    水潋还在哭,手指试探地抓住宋舒的衣角,却不敢靠的太近,仰头用宋舒“最喜欢”的孺慕目光轻轻注视,仿佛宋舒是世界上他可以依靠的唯一。

    “父亲,我不知道。”

    在这幢古宅生活的人都清楚古宅主人阴晴不定的坏脾气——手握权利的公爵,视人命如草芥,死在公爵手下的人不计其数。

    水潋再怎么厌恶宋舒,在没有能力彻底反抗之前,水潋都得讨好、甚至是取悦宋舒。

    宋舒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他正想让人上来把水潋好好送回去,门口被人敲响。

    间隔精准三下敲门,就连问候也非常绅士。

    “公爵大人,您是对今晚的礼物不满意吗。”

    咔擦一声,门未经允许被打开。

    古宅之中敢这么做的人也只有看宋舒从小看到大的管家。

    身着燕尾服的儒雅男人站在门口,唇角弧度人偶般精准。

    卧室四面遮光,夜晚更是昏暗,管家身后望不到头的黑,影子矮小地踩在脚底,黑洞洞的视线直勾勾射过来。

    管家面容依旧是年轻时的俊美,身上却散发着与年纪不符的死气沉沉。

    宋舒被他看得有些瘆人,扯了扯嘴角,“抱歉柏温,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反派无父无母,被管家柏温拉扯着长大,对于反派来说,柏温在他心里也充当半个父母的角色,反派尤其亲近这位管家。

    反派和管家关系太亲密,这是宋舒忌惮的。从小养到大的孩子性情大变,管家会不会觉得壳子里突然换了个人?

    【按理来说,只要你不ooc,不会有这种可能。】

    555解释:【游戏在你进来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的,设定的也是背景,你的存在赋予游戏开始的权利。】

    那他不就是怕ooc吗!

    宋舒心里疯狂跳出预警,直觉告诉他管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宋舒身体僵硬得不行,接收到管家探究的目光,顿时紧绷得更厉害。

    “公爵大人,您今晚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

    柏温打量着宋舒,嘴角明显地下降两个像素点。

    青年苍白的脸在昏暗

    ()    阴冷的室内犹如鬼魅。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发尾微微湿濡,额间发丝分成几缕,眉眼之上的一颗红痣鲜研。热气没能在他脸颊上留下半分,偏偏唇畔血气充盈的饱满,仿佛吸饱精血的妖怪。

    那妖怪有些冷漠、也像是埋怨地撒娇。

    “柏温,我今天真的没心情。”

    他宠坏这孩子了。柏温想,只要他生气,这孩子就知道用这招对付他。

    心软似乎就是那一瞬间的事。

    果然还是自己养大的孩子。

    似乎是确认了宋舒的正常,柏温眉间拧着的那股绳散开,眉眼柔和地挥了挥手,有几个神出鬼没的仆人进来抬走了床上不知所措的水潋。

    水潋又像一个物件被抬出去,出去前宋舒都能感受水潋看向他的、憎恨的目光。只是现在他也无暇顾及,他需要全身心应付面前的管家。

    “怎么没心情,谁惹你了?”

    柏温关切的语气倒真似一个知心好监护人。

    宋舒摇头:“没有,就是心情突然不好。”

    柏温也跟着摇头,语气亲昵却不责怪:“你这孩子。”

    清楚这是蒙混过关,宋舒后背依旧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任由管家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地念着一些他完全听不进去的话。

    冷汗黏着睡衣有些不舒服,宋舒不敢有任何松懈。刚刚柏温说他不太一样那一刻,他差点连墓志铭都想好了。

    555:【墓志铭,】

    【——连一刻都没有为宋舒的死亡哀悼,立刻赶到战场的是宋引星。】

    宋引星是宋舒现实世界里的哥哥。

    不在一个户口本上的哥。

    机械古板的AI音念出这段话实在是太地狱,宋舒差点绷不住。他快要把手掐红了才止住情绪,谴责:“喂,你怎么偷看别人心里话?”

    555:【只有宿主情绪波动过大的时候系统才能读到宿主的内心。】

    和系统的对话都是在脑内进行,宋舒没来得及回复,一直掐着的手心被人打开。

    布满茧子的手不容置喙地打开抚平他攥紧的手指。

    从小在锦衣玉食、穷奢极欲的生活中长大,青年的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如同上好羊脂玉,光滑细腻。

    柏温好似暗示,也好似家常寒暄、长辈对晚辈的拳拳爱-抚,掌控欲极强地抚摸宋舒手指游弋,直至宋舒指腹和掌心都被揉搓得发红发烫,柏温才放开手,欣赏宋舒缩回去的指尖,意味不明地开口:“舒儿,你长大了。”

    柏温和宋舒的父母是多年好友,宋舒父母生下宋舒没多久就死了,柏温便收养了这孩子。

    宋舒被摸手的时候已经汗毛直竖,但还是得装出感情很好的样子,浅浅一笑:“在您这里我永远是小孩。”

    儒雅随和的男人也笑了一下,“是吗?”

    青年迟迟不打理的发尾已经黏腻地粘在一起,不管何时都是冷淡的眼眸多了分脆弱依赖的情绪,垂下时显得分外无辜。

    柏温恍惚地看着。

    宋舒这个角度像他母亲,也像他那可恨的父亲。

    可不管像谁,这终究是他养大的孩子。回忆往事,柏温心里升腾起怪异的快-感,他上前两步,“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我把他洗干净送过来了,你享用便是。”

    “从小到大看你喜欢的人这么多,怎么没有一个发生关系的?”

    柏温话里话外的忧愁似乎要溢出来,他抓着宋舒的手,“如果不会那些事,我已经给你请好老师,过两天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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