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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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东卧,安放在了软榻旁,只能容一人躺靠。

    霸占了女儿L两晚,田氏有些过意不去,说什么也不肯留宿正房,“为娘和何嬷嬷睡一间,你跟世子好好温存,别生分了。”

    哪有那么容易生分......又哪有那么容易温存......

    宁雪滢哭笑不得,没再坚持。

    今晚要为卫湛施针,原本也要支开母亲,即便母亲医术高明,但心疾一事是卫湛的私事,未经他同意,自己不会擅作主张告知旁人。

    卫湛回房时,瞥了一眼铮亮的贵妃榻,不声不响地躺在了上面。

    等宁雪滢带着秋荷进来时,嘴角一抽,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没有计较这种小事,她集中精力,为秋荷打下手。

    卫湛抬起眼,示意她可拿他试手。

    用矜贵的世子爷试手,若是刺错了该当如何?宁雪滢挠挠鼻尖,拒绝道:“下次吧,妾身再精进一下手法。”

    秋荷在旁偷笑,一针针刺入卫湛的穴位。

    被刺入的穴位传来痛感,可临近逢九的心悸得以舒缓,卫湛闭上眼,陷入浅眠。

    稍许,秋荷收起药箱,蹑手蹑脚地离开。

    宁雪滢找来毯子盖在卫湛身上,安静地陪在一旁,在软榻上侧头枕着自己的手臂,定定瞧着入眠的丈夫。

    发觉男人那高挺的鼻梁上落了一缕发,她伸手拿开,耳畔忽然传来一句问话。

    “还气吗?”

    说的是两日前的别扭。

    宁雪滢努努鼻子,说不气是大度,可她小气得很。

    “还气呢,你少说话。”

    “......”

    有那么几个瞬间,在看着母慈女孝的场景,他恍惚觉得,她会随母亲离开京城。

    或许是患得患失了。

    有些情绪是控制不住的,纵使拥有极强的自持力。

    没再言语,他合上眼帘,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时辰到时,宁雪滢为他拔掉一根根银针。

    屋外下了寒霜,在明瓦窗上结出冰花,万物“冰”妆玉砌。

    窗前稍稍有些透风,宁雪滢为卫湛向上掖了掖毯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随后又趴在软榻上安静陪伴。

    明日,母亲就要启程回金陵,她将再次体会至亲离别的不舍,不免多愁善感。

    “卫湛,咱们能把日子过好吗?”

    她喃喃自

    语,不知男人是否听到了。

    月没参横,宁雪滢从湢浴出来,见卫湛已经起身,正倚在床边,手里拿着她制作多日仍未完成的大雁荷包。

    被褥已被换新,男人坐在上面,宽大的衣袍垂在绸缎被面上,脸色还有些苍白,又因刚喝过汤药,唇偏红,清雅中平添魅惑。

    很像男伶中的魁首呢。

    宁雪滢走过去,从那修长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杰作”,放回绣篓里。

    “慢工出细活儿L,再等等。”

    距离自己二十有二的生辰还有十一日,卫湛没异议,目光凝在她的身上。

    宁雪滢不自在地来回走动,察觉到他一直没有收回视线,别扭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可消气了?”

    “没消的话,该当如何?”

    不知秋荷在秘制的汤药中新添加了哪几味药草,卫湛服用后,意识渐渐迷离,四肢也跟着发软,无力地倒在富贵花开的锦衾上,声音空幽,“随意。”

    明明是一句寻常不过的回答,但在此情此景下,多少含了点狎昵。

    随意的意思是,任宰割吗?宁雪滢恶从胆边生,拿起一团绣线,颠在手里,还踢掉一只绣鞋踩在被子上,“真的随意?”

    卫湛意识愈发昏沉,身体却生起前所未有的轻松,想入睡又知该要哄妻,“嗯,随意。”

    白来的讨债机会,宁雪滢怎能放过!她单膝跪在床边,想要借机报复,而报复的第一招,就是以眼还眼,打算将卫湛在床上翻来翻去,可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魄岂是她能肆意拨弄的。

    费力将人翻了身面朝下,她大着胆子扯开绣线,一圈圈绕在男人的双腕上。

    谁让他平日总是喜欢桎梏她的手!

    报复的快意充盈而来,她咬断绣线,打了个结。

    为了防止勒破那截皮肉,她还好心靠在他耳边提醒道:“绣线又细又韧,郎君不要挣扎。”

    旋即又将人翻转过来面朝上,好整以暇地欣赏起“男花魁”的绝色容颜。

    灯火投下暗影,拉长男子的眼尾,让他有股醉玉颓山的风.情。

    宁雪滢伸手,以细细的指尖触上男子高挺的鼻骨,慢慢向下描摹鼻翼的轮廓,随之左移,捏了捏男子削薄的耳垂。

    玉白的皮肤不可抑制地泛起薄红,荒唐至极,卫湛试着挣脱被缚背后的双手。

    无果。

    察觉他要挣脱,宁雪滢按住他拧动的肩头,板起脸蛋,煞有其事,“你说了要让我消气的。”

    温温软软的语气带着一点儿L娇蛮,如羽毛拂过心肺,卫湛舔舔干涩的唇,颇为无奈道:“那夫人要做什么?”

    宁雪滢单手托腮笑吟吟的,“没想好。”

    反正是自己的夫君,平日没少欺负人,今儿L让他也吃吃苦头,也好在以后的行房中温柔一点儿L。

    这么想着,她直起身深深呼吸,拔下峨髻上的步摇,递到男子嘴边,“咬住。”

    冷

    峻的面容出现一道破绽,卫湛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稍稍别开脸,避开了那支步摇。

    宁雪滢用步摇上的金流苏挠他的脸,心里百转千回,“不咬吗?()”

    卫湛不理。

    金步摇被丢在床尾,宁雪滢披散着长发趴到他的胸膛上,张口咬住他的嘴,施以惩罚。

    让你不听话。?()”

    漆黑的清瞳骤缩,凸起的喉结止不住地上下滚动,卫湛被彻底点燃了欲念,扬起脖颈回吻。

    双腕无意识的拧动,大有要挣开之势。两日不同房,如隔二秋。

    这份柔情太过折磨,炙烫了五脏六腑,似要掀起翻涌的心浪。

    宁雪滢却戛然而止,拉开距离,反手蹭了蹭水润的唇,“不许挣开。”

    吻,在此时此刻是对他的惩罚,不是奖励。

    绷紧的小臂骤然卸去力气,卫湛陷入两难,没再动作。

    一面要哄妻,一面掩饰不了身体发生的变化。

    适才的吻,令他有了反应。

    同样感受到异状的宁雪滢视线顺势而下,落在了衣摆上的某处。

    俏脸一瞬通红,她扯过锦衾盖在其上,气呼呼地对上卫湛的脸,娇面泛红欲滴。

    外人永远不会知晓,端方清雅的詹事大人在床帐中是如何孟浪的。

    被勾起念想的一刹,卫湛那点倦意被摧残个干干净净,他坐起身,单撑起一条腿靠坐在床柱旁,“帮为夫掩好。”

    “......”

    他是在羞耻吗?

    宁雪滢红着耳朵替他理了理衣摆,装作云淡风轻地问道:“唤我什么?”

    卫湛低眸,“滢儿L。”

    宁雪滢还算满意,但还是想要得寸进尺,“换一个。”

    “夫人。”

    “换。”

    卫湛想了想,又一次别开脸,“娘子。”

    逗弄独属于自己的“男花魁”可太有意思了,宁雪滢忍住不笑,沉腰靠过去,在他侧脸上清浅一吻。

    眼睫轻颤,卫湛转过脸来,与之鼻尖相抵。

    眸光交汇,宁雪滢心跳如鼓,快要自我攻破防守。她解下自己的裙带,蒙住了男人那双洞察人心的眼。

    视野被蒙住,听觉被无限放大,卫湛耳畔响起了窸窣声。

    生平还没遇见过能来回拉扯他定力的人,除了她。

    两世皆是她。

    可双手被缚后,他什么也做不了。

    有意磋磨他,宁雪滢壮胆褪了外衫,剥开一侧肩头,耸肩靠近他的鼻端,“喜欢吗?”

    她变坏了,亦或是婉约的外表下藏了一颗狡黠的心。

    暖香扑鼻,卫湛感到一处微痛。

    宁雪滢触及了他的疼痛。

    剑眉蹙起,他扬起修长的颈,额头沁出薄汗。

    寡淡的人在夜半失了态。

    宁雪滢却忽然敛净春情,忍笑躺到了床帐里侧。

    心,终于舒坦了。

    被折磨至极的男子转过头,虽看不到妻子的脸,却也不难想象那得意的小模样。

    他抿抿唇,犹豫着开口:“滢儿L,做事不能半途而废。”

    宁雪滢用被子蒙住脑袋,不予理会。

    卫湛靠在床柱上重重呼吸。

    长夜漫漫,折磨人的源头闭闸,折磨仍在。

    卫湛挪动身体,慢慢躺下,耳畔又传来女子的警告:“不许挣开。”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轩然霞举的卫世子承受了这一荒唐行径,独自消解难以言说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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