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第三个火葬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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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是毛都长齐了,不需要撑腰的,就迫不及待要离开皇兄?”

    “喵呜!喵呜!”

    昆仑小妲己使劲跳起来,抓他鹅掌里的光。

    “一个两个都不老实。”

    李瑶功一只手盖住小肥臀,把它倔强的小脑袋摁了下去,转动一把金鹅掌,丝光淋在妹妹的鼻尖。

    剑穗熏染着一缕清心静神的柏子香,鹅掌拨着她一扇耳骨,镂空透着光,兄妹眉睫浓密,都染上一点厚碎金,璨亮得过分,互相看不清对方的细微模样。

    阴萝双眼被鹅掌盖住,隐约听见。

    “驸马长得都像哥哥,就不怕做噩梦?”

    当宴享与六皇子李降戾前后脚进了玄辞宫,就看到这样一副秋日溜蛇图——

    兄长指腹压出瓜子仁儿,随手就是往上下左右一抛,凭空出现一张嘴,精准吞掉。

    他们:“……”

    赤无伤自从被阴萝放了联姻的狠话之后,这些时日都辗转反侧,夜不成眠,他有些委屈,又有些不高兴,一肚子话要倾诉,可少年人又爱面子,不肯低下头,就这么一直纠结了好些日,他实在憋不住了,铆着劲儿,闷头往这边赶。

    结果今日不是黄道吉日,偏让他中途遇上了宴享,对方还是从紫腰殿出来的。

    他都蒙了。

    因而他见阴萝的第一句就是,“你让这死太监到你寝宫留宿了?!()”

    阴萝烦他,语气也很冲,“关你鸟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她才不会说自己去黑市买了销恨散,被这个死太监截了胡,把紫腰殿给抵出去了。

    对于公主皇子来说,这行宫是他们的私产,不犯禁忌,可随意处置,但一个太监购买公主的行宫,也的确让人浮想联翩,阴萝手持恶刀,不怎么在乎圣名清誉,那宫殿给他也就给了,她这些日都在玄辞宫,跟李瑶功同吃同睡。

    赤无伤自知理亏,嗓子的火气冒了一圈,没撒出去,生生忍了下来。

    李瑶功就把那一碟冬瓜子交给他。

    少年皇子:“?”

    他想了半天,自以为参透兄长的心思,然后捻起一枚白胖的瓜子儿,“来!小爷溜你!”

    阴萝:“???”

    她抓起一把带壳的瓜子粒糊他满脸,你什么胆子,我哥当前你还敢遛蛇,去死吧臭鸟!

    “你疯了你!”

    赤无伤躲闪不及,劈她的掌心。

    蛇蛇那一只胳膊刚被帝师张悬素卸过,还隐隐作疼呢,更加对他不依不饶,俩人闹着干着,动了真火,从长廊滚进了庭中。

    阴萝还是小时候的打法,薅他的头发,骑他的小狗腰,她雄赳赳气昂昂的,“还溜不溜啊?!”

    少年恼怒不已,双掌去推开她的膝盖,“你能不能讲点道理,都这么大了,上来就骑小爷,让人看了会笑话的!”

    “你本来就是我的小马驹!我不要你,也是我的!我坐的天经地义!”

    很是恬不知耻的霸道模样。

    然而他这撑起手肘,发现腰段被嵌在那小蛇尾里,她披着一条鸡油黄琉璃裙,又嫩又俏,偏生小腰还挂一两圈碧青色的小佛珠,把他的配饰也缠了进去。

    他的俊脸渐渐漫出花水。

    赤无伤的哥哥都是一群雄鸟,虽只束了两根长生辫,还没有娶嫂嫂,但他们懂得可比小雏鸟要多得很了,他有一次就不经意看到他们围着赏玩一卷画轴,他只是匆匆一瞥,哥哥们就眼疾手快收了起来。

    但半扇画面他还是记得的,就面前好似这般,小观音唇儿咧开,提起金裙,笑坐青莲台。

    他如同被她的佛珠烫到,慌忙要爬起来,阴萝把他给死命摁住了,还给他传了一道心音。

    ‘怎么样?你想好让哪个哥哥填我的欲壑了吗?“

    她的恶劣不加掩饰,‘以后我就是你嫂嫂,我天天欺负你,让你秃到没毛!’

    赤无伤噎了一瞬,也回

    ()    击道。

    ‘我兄长们才看不上你这种没毛蛇呢!’

    ‘我管他们呢!我叼回窝里!我让他们怀蛇蛋蛋!’

    ‘你!你无耻!不许玷辱我兄长!’

    他们心声骂得正劲儿,旁边传来一声惊呼。

    阴萝扭头看去,最显目的就是宴享那一双苍白修长的手,剥着核桃,把半面指甲给剥裂了,渗出一道鲜红的血迹。

    谁让他是个脆弱的凡人呢?

    李瑶功吩咐随侍,拿了药膏跟纱布,正要缠上去。

    ?!

    我哥背着我给野男人包扎?这还得了!!!

    蛇蛇占有欲爆开,当场丢下小马驹,冲到俩人面前,她虎视眈眈,“我来弄!不许碰我哥!”

    宴享眸光闪烁,“那就有劳公主了。”

    他主动将那一根残破的手指交到阴萝面前,漆黑锋利的甲面瞧着就不像好人,手背也不够丰厚宽大,薄得很狭窄,节节棱骨如硬石一样突出,却以万分柔情又不经意的姿态,触过阴萝的手背。

    她尾椎骨酥麻一瞬。

    扈从则是扶起了他们的六殿下,惆怅无比,“您又输了。”

    可恶!他押注又输了一筹!早知道他就压宴貂寺了,谁知道他虽然是太监,还是个凡人,可撩起女孩儿那是毫不含糊的啊,他要是公主,没两日也得拜倒在这内相的蟒袍边!不像他们这个,脑壳都没开窍,全是一堆硬刺,扎手得很!

    ???

    赤无伤扭头,涨红脸辩驳,“小爷,小爷才没输!再来一次!小爷定能压她一头!”

    他又不满,“你站哪一边儿的?!搞清楚,是小爷给你发的俸禄,以后不许站她唱衰我!”

    扈从:“……”

    我服了你个老六,你不仅没开窍,刺儿还带弯钩,天生刺向自己人的是吧。

    宴享一边享受着公主至尊的温香软玉,一边还不忘禀告公事,“开恩令已推至二十八仙道台,明日您就能领着新学子,一同去拜见圣师了,拜师礼奴婢都给您准备好了,定能让圣师开怀。”

    阴萝并不是很在意,“行,你送去吧!”

    这黑心家伙,就因为那一小瓶销恨散,可是吃了她一整座紫腰宫,替她办点事儿不是很应当的吗?

    阴萝是得寸就要进尺的小坏蛇,一旦当她发现身边有人爱慕她,憧憬她,她是绝对能踩着对方心里头那一条线儿,攻城掠地,满仓而归。

    拜师当天,社稷学宫万众瞩目。

    众女弟子焚香,沐浴,趋步,献礼,她们难掩兴奋,意味着她们从此也是张宫门弟子,可以立在朝政学堂之下。

    仙皇并未到场,主持贽礼的是内相宴享,照例是那一身坐蟒红袍,尊贵无极,阴丽无边。

    阴萝作为领头弟子,不由得看了他好几眼,这家伙竟然簪了一朵极艳的茑萝,又称锦屏封,娉娉袅袅,好似仙角儿。

    仙朝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嫁娶方可簪花,但今日可是她的拜

    师之日,他涂脂搽粉还戴花儿,那阵仗搞得跟她拜堂成亲似的。

    众学子面上不显,内心则是流露出几分轻蔑。

    这妖人果真不懂礼数,听说他对这李瑶笙很是热切,又是鞍前马后,又是送人送礼,就恨不得把心肝儿喂给她嚼了,不过又有什么用呢,一个是全白天乾,一个是无能中庸,纵然一时风头无两,也好比那枝上的纸花,抖一抖就下来了。

    社稷学宫并不欢迎阴萝,在他们看来,这中庸公主定是用乖巧面貌哄骗大庭,又以他们同窗性命挟持帝师,不得不为她破例。

    天家公主如此傲慢!迟早自取灭亡!

    宴享并不在意他人的视线,他瞧见他的公主披着一身太虚归元服,日月就伏在她的袖边,发辫则是束了起来,宛如坠环,缠了俩根红绳,颈后绒毛被发绳吊得干干净净,偶然跳出一缕兔毫,少女的纯真与妙曼映入他的眼帘。

    “吉时已到!行贽礼!”

    他尖着一道阴柔嗓子,将阴萝这个拜师代表,推进了竹屏之后的拜师殿。

    众弟子皆是垂首,不敢多看冒犯。

    “先生,弟子来——”

    阴萝戛然而止。

    那一具魁星踢斗之下,放着一把周正权重的太师椅,但椅子里的师长早就失去了端正坐姿,他被迫换上了喜服,又被一段厚实的红绸从头绑到脚,双手则是系在了椅背之后,一张盖头被折成条儿,直接粗暴勒住了他的唇口,阴萝眼力好,甚至能看到边缘的濡湿。

    ?

    ??

    蛇蛇懵了。

    谁啊,玩这么大,是要她蛇命啊?!

    她捧着贽礼,猛地回头,而在竹屏之外,宴享的侧脸隐隐约约勾勒,他似乎察觉到阴萝的目光,眼珠缓缓移到眼尾,唇形无声开阖。

    ‘殿下慢用。’

    张悬素不断挣扎着手绳,听见响动后,冰寒的目光陡然射落,有一丝震惊,但更多的是恍然跟厌恶。

    原来跟那内相狼狈为奸的是她!

    他修道多年,仍避不开权势的倾轧跟肮脏的人心,被宦官摆弄,被学生享用。

    阴萝快步走去,勾出他埋在嘴里很深的盖头,几乎就在刹那,唇里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哗啦!

    她手快,赶紧扯了一扇衣衫,接住了张悬素吐出来的桂圆,红枣,花生,圆莲,都是新婚撒床帐用的,也许被塞得久了,吉祥小物都挂着一层粘稠的透明糖浆,甚至还掺着一两缕血丝。

    阴萝内心将那死太监骂得狗血淋头,要你送拜师礼,你给我送个上师礼,是嫌我驸马不够多了是吗?

    她小声地说,“先生,您忍忍,等下我放您出来。”

    张悬素冷冷看着她,她用他的妖魔弟子性命要挟他,内相则是用他全宫弟子胁迫他,他根本不信她嘴里的话儿!

    阴萝放下贽礼,仗着外头看不见,低头作揖。

    “这第一拜,愿先生千秋万载,日月光辉。”

    帝师歪倒在太师椅里,露出一段圆婉素白的肩头。

    “这第二拜,愿弟子昼耕夜诵,勤勉今朝。”

    他勉力难支,半张脸都压在扶手边上,那一头雪发垂得满地都是,腰间的云芝碎叶发出轻响。

    “这第三拜,愿师徒荣枯相续,不负大道!”

    嘭的一声,他连带着太师椅,一起摔在阴萝的面前,撑了半天,双腿颤得根本立不起来,见他这个弟子还睁着一双无辜的猫瞳,饶是帝师心怀万阙弟子,此时也有一丝讥嘲。

    “别念了,外面都听不到,你还装什么?你早设好了今天的局。”

    蛇蛇表示,我才不背着这个黑锅,“都是死太监自作主张!”

    张悬素缓缓睁开一双水镜眸,里边被水色侵透。

    “你敢说,你当真,没有一丝一缕,欺师的念头?你敢说,你不想压着吾的背来亵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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