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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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随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他们不想他掺和进来,于是不管不问不听,得到冯乐真的保证后便放松了。

    “若有需要我的地方,也要直接说。”他认真叮嘱,“我兄长脾气轴,但我的话多少还是会听的,殿下若有什么跟他说不通的地方,我来说就是。”

    冯乐真轻笑:“放心吧,不会与你客气的。”

    沈随风点了点头,见没有什么可叮嘱的了,便不再言语。

    冯乐真看着他柔和的眉眼,突然问了句:“你想出去走走吗?”

    沈随风一顿:“现在?殿下若是想的话,我们可以出门……”

    “本宫说的是离开营关,去别的地方,”冯乐真笑着打断,“本宫记得你最喜欢到处跑,整日待在这里,会不会觉得太无聊?”

    沈随风微微一怔,表情突然严肃了几分:“殿下这是何意?”

    “别急呀,本宫也是随便问问。”冯乐真忙道。

    沈随风不悦:“你知道我会急,还问什么。”

    “行行行,是我错了,沈先生莫生气。”冯乐真放下身段哄人。

    沈随风扫了她一眼:“是不是兄长跟你说什么了?殿下还是别胡思乱想了,我哪也不去。”

    为何不去?冯乐真想问,但看到他眼底的冷淡,想了想到底没有问出口。

    而她没问出口的话,最后由祁景清问了出来——

    “你为何不去?”

    沈随风给出的回答,是面不改色在他虎口上扎下一针,疼得他轻轻抽了一口气。

    “大约是……心里没底。”沈随风缓缓开口。

    祁景清眼眸微动,认真看向他。

    “看什么,没底的原因之一就是你,”沈随风冷笑一声,“年纪轻轻做点什么不好,偏要惦记别人的心上人。”

    “你们又没成婚。”祁景清言外之意,他还有机会。

    沈随风把针又往里多扎一截,面无表情地问:“我们若是成婚了,你便不惦记了?”

    祁景清突然不说话了。

    沈随风轻嗤一声,低着头又给他扎了一针。

    “你不知道,”祁景清有些惆怅,“我自八岁那年,便一直惦记着她。”

    “八岁便觊觎人家小姑娘,你倒是好意思。”大概是祁景清实在是长得人畜无害,沈随风很难对他生出提防之心,即便此刻听到他诉衷肠,也没觉得太讨厌。

    祁景清无奈一笑:“我对她有愧,起初的惦记,便真的只是惦记,直到她跟傅知弦订婚,我突然想到自己与傅知弦并称大乾双绝,若是没有当年池塘落水的事,与她订婚的是不是就是我了,一念生,百念起,便再难抑制。”

    “就算没有池塘落水的事,与她订婚的也不可能是你。”沈随风泼冷水。

    开玩笑,祁家军独大,已经成了历代皇帝的心病,先帝也好当今圣上也罢,又怎会将最具权势的公主许配给他。

    祁景清大约也

    是知道,静默许久后清浅一笑:“本来我也不配。()”

    沈随风扫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两人相顾无言,仿佛两座僵硬的雕塑,书童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心想自家世子爱而不得会发愁也就算了,怎么沈大夫赢得美人心,却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德行?

    没等他想个明白,祁景清虎口上的针到时间了,沈随风仿佛突然活过来一般,直接把针拔了。

    祁景清看着手上渗出的血珠,眉头皱了起来:“你是不是故意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何以见得?”沈随风虚心请教。

    “你以前给我针灸,都没有流过血。”祁景清说完,沈随风便按在了他针口旁边,强行将血逼出来。

    书童眼皮一跳:“使不得啊沈大夫!”

    “怎么使不得?”沈随风挤得差不多了,直接用手帕给他擦了,“你们请我来,不就是要给他治治不爱吃饭的毛病吗?”

    “放、放血治啊?”书童无语。

    沈随风眉头微挑:“不行你来?”

    “……算了。”书童讪讪,再不敢提意见。

    祁景清倒是不在意,整个人都懒倦地靠在枕头上,他近来更加消瘦了,衣襟下的骨头根根分明,一张脸却仍是好看的,此刻神色恹恹,透着一点病美人的意思。

    “幸好殿下先遇到的是我。”沈随风突然说了句。

    祁景清垂着眸子:“是啊,她先遇见了你。”

    两个人又不说话了。

    书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实在理解不了,索性悄悄退了出去。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两个人,于是沉默更加蔓延。

    许久,祁景清问:“你说我是你不愿离开的原因之一,是真的吗?”

    “假的,”沈随风毫不客气地承认,“殿下虽然好美人,但也没到身边有人,还与其他人牵扯不清的地步。”

    祁景清扯了一下唇角:“那你为何不肯离开营关?”

    “因为我心里没底。”

    沈随风说完,两人同时发现这段对话好像鬼打墙,于是看向对方的眼神里都透着无语。

    祁景清叹了声气:“所以,你既已经对你和殿下的感情笃定到觉得我无缝可插的地步,又为何会觉得心里没底?”

    沈随风静默许久,才苦涩一笑:“我对殿下要做的事不感兴趣。”

    祁景清抬眸看他。

    “别看我,我也曾努力尝试与她齐头并进,可最后只剩吵架,反而像现在这样,对她的事不管不问,我们才相安无事,这算是我们研究出的相处之道,”沈随风斟酌着回答,“因为这样的相处之道,我们的确不再吵架,这段时间的感情也越来越好,但也同样的,许多事她不再同我说。”

    “是你自己选择不闻不问的。”祁景清提醒他。

    沈随风失笑:“是,是我自己选择不闻不问的,所以也得接受偶尔不知她在做什么的失落和无力,我如今能做的,只有每天晚上等她回家,在她疲惫时多陪陪她,若是

    ()    离开营关,只怕这些事也做不了了。”

    他说罢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垂眸捏了捏眉心,“我不怕你趁虚而入,我只怕自己若是离开营关,她会发现有我没我其实都一样。”

    他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却不相信自己。

    他终于将内心真正的顾虑说出口,而诉说的对象却是情敌,沈随风自己都觉得好笑又荒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祁景清与他对视许久,颔首:“那确实不能走。”

    沈随风笑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张药方递给他,祁景清看到上面一长列的药名,顿时眼角跳了跳:“我始终怀疑你公报私仇。”

    “再不好好吃饭,之后你会发现我每天都在公报私仇。”沈随风冷笑。

    祁景清无言片刻,只得答应今晚多用一碗饭。

    沈随风离开,书童又探头探脑进了屋。

    “世子,您告诉沈大夫,他兄长联合其他商行不再跟营关有生意往来的事了吗?”书童问。

    祁景清眉眼沉静:“殿下都没说,我为何要说?”

    书童顿了顿:“这不是跟他说了,他能帮忙解决殿下的困境么。”

    “我自己就可以帮殿下,为何要他再掺和进来,”祁景清垂着眼眸,轻轻抚过虎口上的针口,“既然他觉得不过问殿下的事,便可以不产生分歧,日后也能和殿下长长久久,那便随他去吧。”

    书童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再说话。

    沈随年这次显然是下定了决心要跟冯乐真斗到底,随着各路商队不再来营关,营关的布料、棉花、皂角等一应事务都在紧缺,尚存的那些价格飞涨,百姓好不容易跟官府合作挣来的那点钱,几乎要全贴在这次飞涨的价格上。

    眼看着天气渐渐冷了,百姓手里的银钱逐渐紧缺,过冬的物资却还没怎么准备,整个营关都陷入慌乱之中,就连不问民生的祁镇也坐不住了,直接杀进了长公主府,质问沈随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随年虽然是悄悄来的,但对他知道自己在长公主府的事并不惊讶,毕竟整个营关都是祁家的地盘。

    面对祁镇的质问,沈随年直接将原因告知,于是祁镇转身就去找了冯乐真。

    “看你平时还算聪明,怎么一到这种事上就开始拎不清了,世上男子多得是,你若想要,就去军营里随便挑,要多少本侯都给,何必非为了一根草得罪沈随年。”祁镇作为为数不多知道沈随风和沈随年关系的人,跟冯乐真说话时难得苦口婆心。

    冯乐真淡定看他一眼:“本宫要谁都给?”

    “当然!本侯若是有半分犹豫,就不是个人!”

    “那本宫要祁景清。”

    “你放屁!”祁镇几乎踩着她的尾音回答,说完还有些气急败坏。

    冯乐真笑笑:“可见在侯爷心里,仍有即便为了百姓也无法豁出去的人,巧了,本宫也有。”

    “放屁!”祁镇又来一句,“景清是本侯的儿子,沈随风难道也是你儿子?”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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