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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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乐真扑进沈随风怀里的刹那,漂浮了一整日的心总算安定下来。沈随风眼角带笑,用披风将她结结实实拢在怀里,为她挡去所有寒凉的空气。

    “想我了吗?”他问。

    冯乐真横了他一眼:“你说呢?”

    “我说是想的,”沈随风眉头微挑,“但似乎也没有特别想,毕竟我迟迟未归,殿下还有心思出来玩呢。”

    冯乐真失笑,藏在他披风里的双手将他抱得更紧些:“遇到阿叶他们了?”

    “遇到了,知道殿下跟世子出来玩,我回家换过衣裳便直接来寻了。”沈随风回答。

    冯乐真眼底笑意更浓:“尽安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殿下瞧见我,还有空惦记其他男人?”沈随风故作不满。

    冯乐真的手从他披风领口探出来,直接捏住他的脸:“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他没什么事。”

    沈随风笑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冯乐真突然抚上他的脖颈:“这是怎么回事?”

    前方空地又是铁花飞溅,照得天地一片通明。

    沈随风顺着她的手摸了一下:“啊……已经养了好几日了,竟还有痕迹吗?”

    “你们遇到漠里的匪徒了?”冯乐真蹙眉。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殿下,”沈随风笑了,“此事说来话长,等回家之后再仔细告诉殿下,这会儿还是先陪世子游玩吧。”

    冯乐真顿了顿,这才想起身后的人。

    她顺着沈随风的视线看去,祁景清拄着拐,正慢吞吞地往他们面前走。他身后是嘈杂的人群和盛大的铁花表演,衬得逆向而行的他默默透着几分可怜。

    冯乐真心神微动,牵着沈随风的手主动迎上去。

    “沈大夫。”祁景清平静颔首。

    沈随风扬唇:“世子今日气色不错,但也不宜在外面逗留太久,再过半个时辰就回去吧。”

    “好。”祁景清答应。

    沈随风看他拄着拐,又要仔细询问是否不适,冯乐真直接打断了:“好了,他难得出来玩,你就不要端着大夫的架子了。”

    “我哪有。”沈随风哭笑不得。

    冯乐真斜了他一眼:“你还想怎么有?”

    “……是是是,都听殿下的,我不问了还不行吗?”一向有原则的沈大夫到了这个时候,总是没什么脾气,只是哄完心上人,还不忘叮嘱祁景清一句,“明日我去府上给世子请平安脉。”

    “是。”祁景清浅笑点头。

    沈随风一出现,冯乐真便多了几分玩性,先前的心不在焉也一扫而空。她四下看了一圈,便要重走一遍方才猜灯谜的路。

    已经去过的地方却要再去第二遍,是为了谁不言而喻。祁景清心口仿佛破了个洞,营关的风携裹着大雪,呼呼地往里头刮,直到他四肢冰冷头脑麻木方肯罢休。

    “我有些累,”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想先回去了。”

    “累了?

    ”冯乐真面露担忧,“那我们送你回去吧。”

    “不用,祁安就在附近。”祁景清说着,朝人群里看一眼,书童不多会儿便出现了。

    冯乐真见他的人来了,便也没再坚持:“那好,你回去吧,之后好好休息。”

    “好。”祁景清答应一声,在书童的搀扶下转身离开。

    沈随风盯着祁景清的背影看了许久,突然笑道:“世子今日的衣裳真好看,要是能做成白色就好了。”

    “这不是白色?”冯乐真奇怪。

    沈随风:“我身上的才是白色。”

    冯乐真仔细对比,发现还真是有细微的差别,只是先前她没怎么在意,便以为祁景清穿的是白衣。

    祁景清并未走远,隐约听到他们的声音,只觉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将他所有阴暗的、反复思量的心思扇到了台面上。

    而沈随风真的只是随口一夸罢了,他对白衣情有独钟,瞧见漂亮的衣袍便总想着做成白色的,至于冯乐真,更是没放在心上。

    “你身上可还有其他的伤?”祁景清一走,冯乐真的全部心思就都在沈随风身上了。

    “早就养好了,”沈随风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为了安全,我和陈尽安受伤之后在驿站休养了好几日才再出发,本来算着今天早上能到营关,谁知迷了路,折腾到这会儿才回来。”

    “在跟本宫解释为何食言?”冯乐真扬眉。

    沈随风笑了一声:“是啊,都答应要陪殿下过正月十五了,结果一直到现在才回,怎么也该解释一下。”

    冯乐真唇角的笑意就没散过,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边:“让你治的人如何了?”

    “沈神医出手,自然是药到病除,”沈随风答完,又有些好奇,“那妇人像是塔原宫廷里的人,殿下怎么会认识她?”

    “本来是不认识的,但想认识也不难,”冯乐真说着,两人已经走到街口,她看到自家马车后提醒,“走吧,回家。”

    沈随风一顿:“不是要猜灯谜?”

    “你该回去歇着。”冯乐真提醒。

    沈随风一脸无辜:“可我不累,只想陪陪殿下。”

    冯乐真蹙了蹙眉,正要说他几句,便被他拉进了人堆儿里。

    沈先生博览群书,什么都懂一些,唯独对灯谜一窍不通,站在一堆灯笼下绞尽脑汁,半天也没猜出一个。冯乐真看得哭笑不得,只好出手相帮,最后替他赢来了一块竹子所制的平安符。

    “我这儿也有一个。”冯乐真从怀里掏出祁景清先前赢的那个。

    沈随风笑了:“看起来像是一对,正好我们一人一个。”

    说着话,他便将平安符挂在了腰上,并用眼神催促冯乐真快点。

    “……这么廉价的东西。”冯乐真讪讪,不太想挂。

    沈随风直接从她手中取走,自顾自给尊贵的长公主殿下挂好了。冯乐真无奈,只好随他去了。

    两人在外头玩了将近一个时辰,沈随风还想陪

    冯乐真看子时的烟火,却被她强行带回了家中。

    “衣裳脱了。”回了屋,关了门,她说。

    沈随风无奈:“殿下怎么总喜欢叫人脱衣裳。”

    “不脱衣裳,本宫怎么知道你身上有多少伤?”冯乐真反问。

    沈随风:“我没什么大碍,倒是陈尽安,一条腿险些废了,还好我身上带了药,没让他年纪轻轻便落下毛病。”

    “废话这么多,还不快脱。”冯乐真扬眉。

    沈随风无奈,只好将衣裳一件一件褪下。

    屋里地龙烧得虽热,可什么都不穿还是有些凉的,沈随风肌肉紧实的胳膊上汗毛林立,自行揉了揉才好一些。

    冯乐真用视线将他一寸一寸描绘,除了淤青,还有冻伤,本来漂亮的身体此刻挂着这些痕迹,如同花瓣染泥。当看到那些刚结痂的刀剑伤口时,冯乐真眼神不由得暗了暗,沈随风看着她的表情,突然庆幸自己在驿站养了些时日才回来,她如今瞧见的,才不至于那样血淋淋。

    “幸亏天寒地冻,你穿得厚实,”冯乐真有些长了的指甲点在他心口的划伤上,“否则单就这一下,都能要你的命。”

    “有衣裳挡着,没事的。”沈随风温声回答。

    冯乐真抿了抿唇:“本宫不该派你们去塔原的。”

    她鲜少会对自己做出的决定后悔,但这一刻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却突然生出一分真切的懊悔。

    沈随风察觉出她的情绪,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都说没事了。”

    冯乐真扯了一下唇角,俯身将他的衣裳捡起来,正要为他披上时,手腕却突然被握住。

    冯乐真微微一顿,抬眸便撞进一双暗沉的眼眸里。

    空气一瞬升温,衣料落地时发出轻微的摩挲声,冯乐真停在半空的手指无意识地抓了抓,沈随风循着她光洁的胳膊,以不由分说的态度与她十指相扣。

    一路纠缠到了床边,唇齿分开的间隙,两人无声对视,又一同跌进情与欲钩织的大网。

    沈随风抬起她圆润的膝盖,抚了两下后一路往上,冯乐真喉间溢出一声轻哼,便难耐地闭上了眼睛。

    床幔层层叠叠,挡住了香炉里溢出的白烟,床幔之内人影纠缠,偶尔泄露一室春光。

    热意弥漫中,沈随风抬起湿漉漉的手指,轻轻点在冯乐真的唇上。

    冯乐真微微一怔,意识到是什么后蹙眉躲避:“脏……”

    “是你自己的。”沈随风轻笑,泛红的眼角透着一分肆意。

    “那也脏。”冯乐真抓住他的手,不肯让他碰。

    沈随风也不勉强,再次俯身吻了上去。

    夜还漫长,慢慢来。

    不知不觉间子时已过,短暂的烟火轰鸣后,天地都恢复了安静。冯乐真听着外头的风声,一扭头便看到了沈随风沉睡的眉眼。

    ……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又折腾这么久,还敢说自己不累。冯乐真勾起唇角,伸手抚上他的脸。

    睡梦中的沈随风轻哼一声,还未清醒便已经将人抱紧:“殿下……”

    冯乐真眉眼和缓,轻轻贴近他的胸膛,听他心跳的律动。

    一下一下,那么有力。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任由窗外寒风肆虐,她自与他安然同享这一刻的宁静。

    冯乐真翌日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但枕头上却有一张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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