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2)
他在深坑里大口大口地吐了血,不可置信:“咳咳,不可能……我可是龙傲天……”
老者波澜不惊地收回手,甚至不屑于彻底杀死这黑衣人,朝着一旁的锦袍少年说:“少爷,该走了。”
闻镜生在衣袖下勾了勾手,对相聆秋说:“这是龙傲天吗?”
相聆秋迟疑了一瞬:“不是吧?”
原著里龙傲天虽然令他厌恶,但倒也没有蠢到这种地步。
他有些失望,嫌弃地退后两步。这人倒也不是没有古怪,菜得古怪。
这人空有金丹期实力,实际不过是个花里胡哨空架子。修至金丹期的修士,绝无可能刀法还如此悬浮。
修炼每升一级,都不会只是灵力的凝实,所用武器的“意”及灵力炉火纯青的使用都绝对是千锤百炼才可更进一步。
纵然是天才如严于归,自小修炼也需日日挥剑万遍,并以灵力日夜锤炼经脉。
相聆秋眯起眼睛,这黑衣人更像是……夺舍。
他正思忖着,严家那位身穿严家衣袍的少年却一眼看见相聆秋,拦在
他身前。
少年问:“你是‘小秋’吗?”
相聆秋正是心情不佳的时候,闻言敷衍地回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那少年纠结:“不可能啊。”
一旁的老者微笑上前,冲相聆秋行礼:“小秋少爷,我们又见面了。”
他语气太过熟稔,相聆秋一顿,第一时间看向闻镜生的方向,却见闻镜生平静地抬眼,和他对视,似乎并不意外。
这样的注视莫名让人心慌,相聆秋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挪开眼睛,总含着笑的声音冷硬地问:“来干什么?”
老者微笑地递上盒子,递给相聆秋:“这是我们少爷给您准备的生辰礼,只是您上次外出,我们并未寻到您,还望小秋少爷海涵。”
相聆秋面对老者,反而情绪冷静下来,他笑了笑:“说了你认错人了,请回罢,我怎么可能和严家尊贵的严少爷有关系?”
老者只当没听见,又笑眯眯转向闻镜生:“这位是小秋少爷的朋友吧?我们少爷向您道谢,感谢您替少爷照顾小秋……”
闻镜生淡淡打断:“你家少爷是谁?”
老者一愣:“我们少爷是严家长子,严于归。”
闻镜生说:“他与我的弟弟有何关系?你们认错了人,却堵着我弟弟不放,给他造成了许多困扰,请回吧。”
少年傻了眼:相家的大少爷什么时候成一个凡人的兄弟了啊?
他虽没见过向来神秘的相聆秋,但从严于归和严家众人以及诸多人对相聆秋的评价中也知道相聆秋是什么人!
他心高气傲,态度捉摸难定,连严于归也和他说不上话!怎么可能受得了和一个凡人生活!
他急道:“你胡说八道!我哥心上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凡人的弟弟!”
闻镜生沉了眼:“我弟弟六岁起由我养大,二人相依为命,再缠着他不放,莫怪我不客气了。”
他抓着相聆秋的手腕退后一步,从暗处里走出一位老者,朝闻镜生行礼:“阁主。”
闻镜生颔首,说:“白老,麻烦您处理了。”
白老一摆手,然后冲严家老者微微一笑:“我们家少爷孤苦伶仃,自小相依为命,从来没听过什么其他亲人,若是再纠缠着我家少爷不放,别怪白老头我不客气了。”
他站着未动,脚下一阵灵波无声地向外打出,其巨大的威压压得严家几位俱是脸色难看。
化神期巅峰!
据说这位从明华宗出去的大能散修白封往从十年前起就效忠于养金阁,严家老者同为化神期,原本与他不相上下,然而仅这十年,白封往却整整比他高了一个境界!
若是打起来,他们严家未必讨得了好,养金阁的分阁就在拍卖行不远处,同在八州,严家在此却没什么底蕴可言,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真打起来亏的还是他们。
他低声问询:“少爷,怎么办?”
严于归坐在山石前,他声音里含着笑,面色却阴
沉的可怕:“废物。”
他笑着说:“既然小秋不愿意(),就先回来吧∨()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把东西给小秋。”
老者把传音石放大,严于归的声音猝不及防外放:“小秋,你生我气了?”
他温柔地说:“你和我闹脾气可以,但不要让我等太久。礼物我准备了好久,小秋收下好不好?”
这声音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相聆秋掌中灵气外放,毫不客气地打翻盒子:“严于归,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说话真的很恶心?”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翻滚的盒子,冷冷道:“再说一遍,你认错人了,滚。”
盒子滚落在地,一把小巧的莹白色琴从盒子中滚落,相聆秋看都没看一眼,转身拉着闻镜生上了马车。
马车扬长而去,严于归望着水镜里消失的小点,笑容淡淡消失。
他一阵袖,身旁的少年侍卫刚摆好茶,被他这重重一击,登时倒飞出去,连惨叫声也没来得及发出就陷入昏迷。
明华宗百里山林沙沙作响,数不清的树被拦腰折断,接近元婴期的修为能顷刻间将周身竹林尽数化为沙土。
不远处,前来送茶的少年瑟瑟发抖地站在竹林边界。
严于归温柔地问:“你在那里做什么?”
少年扑通一声跪地,严于归说:“哭什么,我的未婚妻不收我的礼物,若是我把他身边的人除掉,是不是他就回来了?”
他若有所思地敛下眼睛,语气亲切优柔:“你帮我想个办法吧,除掉他身边的人,我就不杀你,如何?”
……
相聆秋坐在车里,他和闻镜生分坐两侧,唯有手腕还被闻镜生扣得生疼。
闻镜生的手劲太大,相聆秋甚至怀疑若他不是修士,恐怕现在闻镜生的手劲能把他手腕拧断。
他低声说:“闻镜生,疼。”
闻镜生注意到了,他沉默了两秒,才松开相聆秋的手腕:“对不起。”
相聆秋说:“他……真的认错人了。我只是孤儿,你知道的。”
他在坦露真相和隐瞒中犹豫了许久,几次想要开口,到底选择了隐瞒。相家如今并非他能掌控,他不想把闻镜生卷进来和严于归以及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相家硬碰硬。
闻镜生垂眸看着相聆秋皙白的手腕,腕骨一圈红印分外显眼。
闻镜生说:“没事。”
他以手轻轻抚过红印,不知在想什么,殊不知相聆秋被这轻轻的几乎是揉弄的力度弄得坐立不安。
他几次想抽开手,顾及着闻镜生的心情,还是强行忍住了这股冲动,任由闻镜生抚摸。
过了一会儿,闻镜生才说:“我们只是友人,你有自己保留秘密的权力。”
相聆秋懵了:“什么只是友人?”
他猛地抬头和闻镜生对视,对方黝黑的眸光凝视着他,慢慢抽了手:“你慢慢长大,有自己的圈子、世界,不必顾及我。”
相聆秋只觉心里也被慢慢抽空一大块,生出一种荒唐感:友人难道还不够亲密吗?
还要怎样?
自小长大,相依为命,他以为他能和闻镜生做一辈子的兄弟,现在闻镜生又是什么意思?
他定定看了一会儿闻镜生,突然问:“你生气了?”
闻镜生说:“并无。”
相聆秋笃定:“你生气了。”
闻镜生叹了口气,低声说:“小秋。”
闻镜生说:“你是闻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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