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3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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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两个字,初桃看得唇角上扬。

    一般情况下男生如果在打游戏的话是全神贯注,不喜欢被打扰的,更别说回消息了,不知道靳予辞玩的游戏是不是可以比较休闲,所以才有空回。

    电竞房这边,三台机子,屏幕呈现出游戏的画面,唐复一个人全神贯注,键盘敲得啪啪响,鼠标按个不停,一顿操作猛如虎,投入得仿佛不是个战绩零杠五的选手。

    “靠,我又被对面打野抓了,阿辞你人呢?”唐复闷闷不乐。

    转头一看,靳予辞修长指尖慢悠悠敲着手机,没有丝毫水晶快要被摧毁的紧张感。

    “家都没了你还聊天。”唐复恨铁不成钢,“你好歹抓一下人啊,看我都死了多少回了。”

    唐复的话左耳听右耳冒,靳予辞不急不慌回完消息,懒散抬眸扫了眼屏幕,“急什么。”

    “你再这样我们家都要被对面推了,这把我晋级赛。”

    “家没了不是因为你死的多吗。”

    “……”

    唐复看了眼自己,已经1-8了,而摸鱼的靳予辞拿着12-2的战绩,不遗余力地嘲讽他这个菜鸟。

    后面没等到初桃的消息,靳予辞回归游戏,将局面扳回来赢得胜利,没拖累另外两个兄弟队友,也免除唐复像个老妈子似的叨扰。

    “幸好是赢了。”唐复舒缓一口气,感叹,“阿辞不是我说,你们才在一起多久就这么腻歪吗,嫂子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吗?”

    “没灌,我自己喝的。”

    好好好,是他唐突了,非得上赶着去蹭一波狗粮吃吃。

    其实不是没纳闷过,初桃是和他们身边的女生不一样,可男生嘛,再新鲜也会腻的,何况靳予辞从来不是长情的人,怎么这回还挺认真的,浪子回头了吗。

    “你这回咋对姑娘这么上心。”唐复唏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救过你的命呢。”

    “嗯,救过。”

    “哈?真的假的?”

    靳予辞没否认,低头一边回消息,一边说:“之前我不是去榕城赛车遇到车祸了吗,被她救了。”

    这事儿唐复记得,那段时间靳予辞情绪低迷,做什么都魂不守舍的,临近过年那阵子还去参加一个小比赛打发时间,结果比赛方资金有限,赛道拉跨,靳予辞的车也出现问题,导致他发生事故,失联许久。

    对于那段的事,唐复一直没过问,他知道靳予辞失意的原因,没敢问,谁能想到人家邂逅了漂亮妹妹。

    “怪不得刚开学那会儿你就对她特殊照顾了。”唐复终于理解,“原来早就喜欢人家了。”

    靳予辞扔了手机,重复两个字:“喜欢?”

    “怎么,你不喜欢吗?”

    “没有吧,挺喜欢和她在一起的。”

    他说的是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至于是否喜欢她这个人,唐复不得而知,从小到大,作为哥们的再清楚不过,靳予辞的感情系数太薄弱

    了,并不知道如何去爱或者喜欢某个人某件事。

    看他能抛下游戏回女朋友的信息,就算不喜欢初桃,她在他心里的分量肯定是非常高的。

    害得他们差点输掉游戏。

    唐复环手抱胸,再看右边,同样是有女朋友的人,段舟绝对不会为了女人影响游戏体验。

    “还是咱们段爷实在。”唐复好一顿夸赞,“他就从来不会为了女朋友的消息抛下兄弟不管。”

    莫名挨了顿夸,段舟歪下头,勉勉强强接下这番应承。

    靳予辞适时嘲笑了声,唇际勾起再明显不过的戏谑,“难道不是因为孟冬意从来不会给他发消息吗。”

    那俩冤家见了面从来没有好话,更别说在微信里聊天了,哪天要是不吵起来都得给那天挂个节日庆祝下。

    “也对。”唐复赞同,拍拍段舟的肩膀,“要不你换个女朋友得了,天天绑着人家吵架,多无聊啊。”

    段舟冷着脸没说话。

    “咱们换那种性感漂亮,体贴黏人的,要是会打游戏就更好了,五个人开黑,想想以前宋寄在的时候多好玩……”

    唐复的嘴跟瓢似的说着说着就漏了,发现另外两人神色都微微变了下,他轻咳一声乖乖噤声,拍了下自己的嘴,果然是祸从口出,大放假的非要提这茬。

    转念想回来,宋寄和顾从深都在的时光是多么欢快,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

    放假时间过得飞快,临近过节,圈子里的人各奔东西,串门的串门,旅游的旅游。

    靳予辞一直闷在录音室,如果不是看到唐复他们发的照片,快要忘记又过了一年。

    又是一个人过的一年吗。

    靳父给他打来一个电话,象征性表达下父子之情,询问他是否回老宅吃饭。

    “我就不去了。”靳予辞慢慢地低笑,“免得您老到时候掀桌子。”

    他去了肯定没好话。

    让他对着父亲和不知第几任的女人一起吃年夜饭,说违心的话,还不如没日没夜地关在录音室写歌。

    “所以你打算和我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吗?”靳父冷笑,“别以为我就你一个儿子你就能为所欲为,等我再生个继承人,就不必认你了。”

    靳予辞只是笑,“是吗,您先确认您能生得出来再说这种话吧。”

    “混账东西。”

    “大过年的就不要生气了,父亲。”靳予辞说,“新年快乐。”

    靳予辞摁断通话,扔开手机。

    他真是个孝顺又懂礼貌的儿子,再被恶心,也给他的父亲道了句祝福的话。

    就是不知道靳父是否受得住,是否能如愿生到接班人。

    靳予辞是靳家唯一的血脉,出生的时候靳父已经三十多岁了,现在年近六十,恐怕很难再有孩子,靳父能说这样的话,不难猜测他早已做过尝试,并且都以失败告终,否则,他怕是连这通电话都没必要打。

    在靳予辞幼年的认知里,母亲出

    身大家族,温婉华贵,父亲慈祥有爱,谆谆育子,如果当年母亲不发生事故的话,他们是不是可以永远幸福。

    事与愿违,意外来得那么突然,母亲在见儿子的路上突发车祸离世,给靳予辞留下无法磨灭的遗憾和阴影,那时候所有的长辈和伙伴都把他矛头指向他,如果不是他,也许意外就不会发生。

    靳予辞在父亲的责备和愧责中长大,直到遇见那帮能说能闹的兄弟,孤僻的性格才有所好转,就在他们最潇洒快乐的时候,宋寄又因为他走了。

    不用别人再责骂,他自己渐渐意识到,有人注定是无法幸福的。

    在他最绝望的那年冬天,在他参加的某场拉力比赛,中途因为车身故障和刹车失灵,他的车远离正常的赛道,驶入人烟稀少的小镇,他抱着寻思的想法闭上眼睛,醒来却看到一个柔软的小姑娘。

    除夕晚,靳予辞开车来到墓园。

    因为是私人的,没有其他墓碑,只有靳母一个人安葬于此。

    靳予辞带来靳母生前喜欢的点心和花束,静静地放在墓碑前面,日能灯散发着幽蓝的光,盘满藤蔓的铁栅栏,像是身处童话电影里的世界,只要用心体会,就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寒风扑来,靳予辞站了一个小时,薄唇紧抿,他习惯每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他那在外面维护夫妻恩爱不愿再婚的父亲,每年都会和不同的女人过节。

    他无法指责。

    这一切错误的根本,源自于他害得母亲离世,而靳父不可能终生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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