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叶公好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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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歌再度娇俏地哼了一声,“哼,什么东西,简直比不上吕先生你半分。那男的啊,不仅丑,还没钱,穷得兜里掏不出十块钱,结婚前靠着父母养,结婚后靠着老婆养,天天拽得人五人六似的,就会装,每次工资一到手,几把麻将下去,输得精光,一分钱不拿回家,天天和老婆干架。你猜怎么着?这人还说老婆嫌他穷,看不起他。合着,这十年时间,都白养他了。”

    “哎呦。”范晓林接过的情感咨询多,对这种事情是见怪不怪了,不过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句,“垃圾。”

    梅姐看向吕德水,果然,时歌一开口,嘉宾脸色就得黑。

    梅姐呵呵一笑,看向时歌,嘴里说着责备的话,“你说你提这些干什么?这跟咱们今天的节目没关系。像吕先生这种全心全意为自己老婆付出的人,肯定不是那种眼高手低,忘恩负义的人。”

    梅姐这话说得就更有意思了。

    吕德水的脸色是黑了又白,白了又青。

    安露假装听不懂,单纯地笑着。

    反正,只要吕德水对她好就行,其他的她管不着。

    反倒是蔡述评来了一句,“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两个人相处,谁都有毛病,如果那男的没有优点,女的又为什么会养他十年呢?一张床睡不出两样的人,夫妻一般都是一种人。”

    “那没办法啊。”时歌摊摊手,“这女的命苦啊,爹妈收了彩礼,给弟弟买了房子,被逼着嫁了人,又生了儿子,住在婆家,娘家没留地,离了没地方去。”

    范晓林也哀其不幸地叹息道:“我接受过的情感咨询中也有很多这样的女性。说她们不幸吧,但是没到活不下去的地步,又不愿意改变。一般老公不说离,自己也不会离。其实说白了,还是没依靠,心里惧怕改变,怕离了,自己的生存环境会变得更加恶劣,被圈养在父母老公这样一个圈子里,没出去过,害怕外面的世界。”

    【什么叫老公不说离,自己也不会离?离啊,干嘛不离?】

    【你到底听明白没有,没依靠。】

    【自己给自己当依靠啊。】

    【出生环境不同,认知很难改变。我以前也那样,十六岁结婚,十八岁就开始带孩子,一十岁才领证。明明老公□□出轨也不拿钱回家,还是没离,对自己说,就当男人死了,后来老公为了小三,把我给踹了,被逼的没办法换了个城市,才发现,我勒个去,我以前过得都是什么鬼日子。】

    “所以啊。”时歌看向吕德水,“我看吕先生越看越觉得好,好男人啊,这才是真正的好男人啊。”

    “呵呵,呵呵。”

    吕德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时歌,SB女人,就你特么的话多。

    人蔡先生都说了,夫妻之间的事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吗?

    这一听就知道那女的和他老婆一样,丑,穷,没文化,爱计较,嗓门大,控制欲强。

    俗话说,贫不择妻。

    要不是穷,当他的愿意娶那么一个泼妇似的。

    VCR里,吕德水已经开着车带着安露回到了老家。

    俗话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这一次,吕德水就是专门带着自己漂亮媳妇,回家秀一把的。

    “哎呀,大宝马啊。”

    邻居张婶子走了过来,“咋开这来了?”

    “张婶子,是我。”吕德水春风得意地从车上下来,拉着安露介绍,“张婶子,我媳妇,漂亮不?”

    “哎呀,德水啊,你再婚了?”

    张婶子眼睛里闪过了几分鄙视,“你这开的大宝马,这是发财了?”

    她就说以前吕家媳妇指着吕德水鼻子骂,吕德水都不敢回一句话,只能缩着脖子当缩头乌龟,求媳妇给点喝酒钱,怎么去东南亚开车一年,回来就忽然开始硬气吵着闹着要离婚了。

    原来是发了财,开始嫌弃自己媳妇了。

    “发了点小财,不值一提。”嘴里这么说着,吕德水脸快笑开花了。

    说着,他拿出一个又厚又大的红包给张婶子,“这些年,承蒙你照顾,一点心意。”

    心里是看不惯吕德水,但不妨碍张婶子拿钱,张婶子赶紧接过红包,“哎呀,瞧你说得,都是街里街坊的,谁不是帮来帮去,就你小子念恩,还知道谢谢。你看看你,现在出息了吧?有了这么好看的媳妇……”

    “还是大明星呢。”吕德水不允许别人忽视安露明星这个身份,特意补充道:“那电影都演了老多了。”

    知道吕德水要显摆,张婶子拿了钱也顺着他,“哎呀,那可不得了了,你这可是彻底出人头地了啊。”

    说着,她围着安露打量了起来,赶紧招呼自己姐妹们过来,“大家来看看,这可是活生生的大明星啊,是德水的新媳妇,啧啧,可真漂亮,德水这孩子太厉害了。”

    “是吗?我看看。”

    周围刚才看热闹的邻居们也围了过来,吕德水一个一个的发红包。

    那红包一摸就少不了,大家收了钱更是可着好听的话往外抖,哄得吕德水和安露高兴得不得了。

    “哎呀,瞧瞧我们,光顾着看新娘子了,这都中午了,你爸妈还等着你吃饭呢。”

    “知道了。”

    彩虹屁听够了,吕德水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安露朝自家那栋单元走。

    摄像机跟着吕德水走。

    吕德水牵着安露,镜头扫过老小区道路两旁的绿化。

    前面不远处一辆三轮卤肉摊小车从单元楼里推了出来。

    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干净,在前面费劲地把着车把。

    吕德水轻蔑地扫了一眼,这不那谁吗?

    当初口口声声骂他废物,说他只会拿钱抽烟喝酒嫖,连儿子学费都要她四处求人借钱的江来娣吗?

    呵呵,现在离了婚,看到他发财,后悔了吧?

    后悔也没用,谁让她当初骂他来着。

    但凡她当初

    对他温柔点(),少骂他?()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说定离婚的时候还念点旧情,甩几十万到她脸上。

    现在,呵呵,过你的穷逼日子去吧。

    “亲爱的。”吕德水特意在路过江来娣时,叫了安露一声,提高了音量,“一会儿进了屋,你先把那个鹿茸和手表给爸,还有那个燕窝,什么雅诗兰黛的护肤品给妈。”

    安露不知道吕德水为什么突然发疯秀财富,但还是温柔地看着他,“好,到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给爸妈,不过啊,待会儿进了门,我要是有什么表现不好的地方,你可要帮我说话。”

    “你放心,我爸妈都是老实人,从来不欺负人。”

    不欺负人个屁。

    江来娣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句。

    那两个老东西,事儿比鬼都多。

    同一桌吃饭,她多夹两筷子肉都能骂她一下午,就是她儿子多啃了个鸡腿,老太婆都看不顺眼。

    还有洗衣服,要攒起来洗,一个月洗一次就好了。

    实在不行手洗啊。

    哪有一周洗一次的,不费电啊。

    江来娣想起来都觉得在吕家的日子,简直暗无天日。

    她到现在都没明白,怎么自己那会儿那么能忍?

    现在离了婚,儿子住宿了,她一个人卖点卤肉,居然手头富裕起来了,存下钱了。

    以前可都是分文不剩,每到过年的时候都得去借钱。

    爸妈没供她读书,她也算不明白账,就是纳闷自己以前明明很节省,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怎么到年底就没剩下一分钱。那钱都花哪儿去了?

    “哎?”

    时歌开口问道:“吕先生,刚才过去的那个推小吃车的就是你前妻吧?”

    吕德水没打算隐瞒,自然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就是那个嫌贫爱富的女人。”

    “嫌贫爱富还养了你十年啊?”前头时歌一提某个女的养老公十年,范晓林就知道指的是谁了。

    “那是她找不着好的。”吕德水不屑地哼了一声,“她要是找到好的,早出轨了。明明自己没本事赚钱,还整天打牌喝酒,天天pua我,骂我没用,没本事,窝囊废。”

    “跟这种人生活可实在是太窒息了。”时歌表示赞同。

    “就是。”吕德水一仰头。

    “再说了,就算是出轨,那人也盯着好看的出啊,谁捡那长得又胖又丑大肚子的要。”

    “哼,就是……”

    欸?

    不对。

    吕德水感觉自己被时歌绕进去了。

    什么意思?

    她这骂得是江来娣吗?

    “唉,人嘛,都是盯着好看的喜欢。”时歌勾唇一笑,目光落在吕德水身上,“就像安小姐,多漂亮多有气质啊,一看就是个标准的美人。人嘛,都是捡着好看的喜欢,谁会喜欢一个读书不行,外表不行,牙黄口臭,大肚鸡短,忘恩负义的人呢?是吧?吕先生,你也不喜欢这种人吧?”

    时歌笑道:

    ()    “我最喜欢吕先生在自己以前的博客上写的一句话,挑对象之前,不仅要看对象的长相,也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吕先生这样天上有地下无的绝世好男人,岂是一般人配得上的?你前妻真的长得太一般了,身高一米六,比不上你一米六五高,体重就更别说了,光看都知道,两个她加起来都比不过吕先生你一个,还有脸,那长相,啧啧,眼睛是眼睛,下巴是下巴的,哪像吕先生你富态圆润,可太高攀你了。”

    【噗噗。】

    【哈哈哈哈哈,我快笑疯了。】

    【时歌骂人是有一套的,她这么绕一圈,让吕德水怎么反驳?自打脸吗?】

    “你、你……”

    吕德水气得肺都快炸了。

    你他娘的指桑骂槐骂谁呢?

    男人胖一点怎么了?

    他什么时候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了?

    吕德水被时歌气得啊,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额头青筋暴跳,都快炸开了。

    他胸脯上下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道:“时小姐,男人最重要的是内在,不是身高,更不是体重。”

    时歌一把抓住范晓林,“晓林啊,他干嘛呢?怎么生气了?我又没说他,这不是在夸他吗?我好委屈。”

    “哦哦哦,不委屈不委屈。”

    范晓林轻轻拍着时歌的后背,假意安抚,“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

    “你、你们……”

    简直欺人太甚。

    吕德水快哭了,他好端端的没惹谁,莫名其妙被骂一顿,没人帮就算了,还要说他误会了单纯的时歌?

    你他娘的要单纯,这世界上就没有单纯的人了。

    安露抓住被气到快窒息的吕德水,手放后背上帮他顺气。

    就说不来这破节目嘛,非要来,要秀给全国人民看。

    现在好了吧?

    安露摇摇头。

    见吕德水被气狠了,东山再起站起来,如斗毛的公鸡一样怒指着时歌,“你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男人最重要的魅力不是外表……”

    “那是什么?”

    “是内在,是涵养,是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崇高的理想。”

    时歌白了他一眼,“你的内在和涵养就是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安露,喜欢她演出过的文艺片,结果看盗版,买盗版海报,还截图安露在文艺片里出境的性感镜头,打印出来在一手平台换钱?”

    安露给吕德水顺气的手僵住了。

    她瞬间扭头看过来,“你没给我花过钱?”

    “花过啊。”时歌说:“买盗版。”

    “你一分钱都没给我花,你凭什么在抵制我拍商业片?”这么多年的怨恨,在这一次彻底爆发出来了。

    安露质问道:“你知道为了那部片子,我花了多少心思,求了多少人吗?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们,彻底毁掉了我的商业片之路,只能沦为边缘演员!”

    “难道你拍电影不是为了艺术,是为了钱

    吗?”

    东山再起没有一丝羞愧,反而看着安露,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我以为你是个纯粹的人,没想到也是个庸俗肤浅的拜金女。我真是看错你了。这么多年的喜欢,喂了狗了。”

    这下安露也被气到了,和吕德水一样感觉自己肺管子都在疼。

    他一个看盗版的,还自制盗版赚钱的,居然有脸过来骂她拜金?

    安露忍着怒火,“我这不是拜金,我是想扩展事业。”

    “呵呵,说白了,还不是为了钱?”东山再起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安露,“要是商业片不赚钱,你们这些拜金女会削尖了脑袋去拍那些毫无营养的东西吗?”

    “你这种人,简直是恶心。”

    安露终于说出这句话。

    东山再起却一点也没被打击到,不过一个拜金女被揭露之后的狗急跳墙而已,他这种高尚的人,才不会被攻击到呢。

    【艹,有没有人认识这个狗屁东山再起?我赞助一百,滴滴代打。】

    【好气好气好气,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你一个买盗版,卖盗版的,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骂人家正主女演员?】

    别管别人怎么说,东山再起有他自己的一套逻辑在,只要不符合他所想象的存在,都是劣等人。而他永远是最正义的,永远立于不败的道德制高点。

    梅姐都开始磨牙想发飙了。

    时歌却只是轻轻笑了一声,“是啊,我们都拜金啊。”

    东山再起微愣。

    “拜金有什么问题?”

    “你一个拜金女,你居然好意思说出来?”东山再起惊呆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拜金拜什么?拜你穷,拜你丑,拜你垃圾桶里捡别人不要的鸡骨头舔?”

    时歌摊摊手,“我们这些人没你高尚,都拜金,都喜欢钱啊。就是因为我们粗俗,拜金,所以不喜欢你啊。所以没人看得上你,看得起你啊。”

    “你胡说!”

    东山再起急了,“那只是一群肤浅的人,这世界上还是有不拜……”

    “不,你错了,全世界都拜金,这世界上除了你,没有不拜金的人。不然怎么还没有贵人看到你的内在提拔你,让你穷困潦倒只能挂壁呢?”时歌杀人诛心道:“你相亲,女的拜金看不起你没车没房,你出去找工作,老板拜金看不起你,你回家,老家的人拜金看不上你们家住着破房子连车都没有,你借宿,兄弟拜金,瞧不起你,连你这身衣服都是人家搬家不要扔垃圾桶捡回来的。你现在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穷,你穷,你穷。全世界都拜金,所以你这辈子注定没人喜欢,没人爱,没人看得起。”

    “啧啧。”

    说完时歌倒在范晓林怀里,“晓林啊,咱们这些人真的太庸俗了,怎么这么拜金呢?”

    “那可不,可太拜金了。”范晓林嘲讽地看向整张脸都黑到了极致的东山再起,原来这才是这种人的弱点啊。

    他们占据拜金道德制

    高点(),只是因为自卑▏()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要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他们是故意冤枉你。

    一旦你反驳说自己不拜金,就陷入了他们的逻辑陷阱。

    但是一旦你承认你拜金,就嫌弃他穷,他立刻就破防了。

    所以,有时候当个拜金女挺好的。

    “你——你——你——”

    东山再起本来就是干一工,躺半个月的人,每天白水煮面条,早营养不了了,这会儿被时歌一气,连说了三个你,忽然身子往后一栽倒在了地上。

    梅姐嘴角狠狠抽了两下,让人把东山再起抬下去了。

    蔡述评深深地看了时歌一眼。

    靠,真的是进了贼窝了。

    当初他就不该答应何戒绅过来代班。

    一想到马上要和自己老婆进行拍摄,蔡述评肠子都悔青了。

    这会儿,吕德水也回过气来了。

    他恶狠狠地瞪了时歌一眼,哼,他可不是穷逼,时歌攻击不到他。

    梅姐笑了笑,“拜金这种事,拜拜金子,拜拜财神还是可以的,是吧?”

    【是啊,我冰箱上就供奉着财神。】

    【我就纳闷了,现代社会吃喝住行哪一样不要钱,想在能力范围内过好一点怎么就成了错了?难道每个人都要视金钱如粪土吗?】

    【我最烦那种要求女人冰清玉洁,单纯天真的东西了,我怎么了?虚荣也是我,努力工作也是我,有野心也是我,我干嘛要像个傻子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梅姐接过话题,“当然了,像吕先生这种,赚了钱,发了财,不忘初心,回馈乡里的,更是值得称赞。”

    时歌和范晓林同时对梅姐比了个赞。

    不愧是主持人啊,骂人真高级。

    不过可惜,吕德水没听懂,反而扬了扬下巴,谦虚地说道:“过誉了。”

    然后VCR一转镜头。

    吕德水带着安露走进了家门。

    一十多年快三十年的老房子,墙壁上布满了如蜘蛛丝一样的电线。

    因为楼层矮,物业也老,外面的树长高了也没人修理,把一楼老房子的阳光都挡没了,显得屋里格外阴暗。

    这下连蔡述评都看不下去了。

    老婆你不喜欢,换了就换了,但是你一发了财,第一时间离婚,第一时间去找女神献殷勤,叙旧情,砸下去几百上千万追求。

    愣是没想着回家给自己爹妈的房子修一修,是不是也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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