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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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老板有些清高傲骨在身上,原本的首选店址是澳门绮逦名荟,那里的客人天天在赌场输赢几百万,对几万至一十万的珠宝根本已经丧失了价格敏感度。但老板拒绝了,理由是不想客人出于冲动带走作品,她会为那些石头花感到委屈。

    sales回过神来,话题重新落到黑欧泊胸针上:“这件作品叫‘北极王国’。”

    她眼前的男人波澜不惊,看不出对这件作品喜不喜欢,只是淡淡地问:“为什么叫北极王国。”

    “因为……”sales微笑地说:“这是北极气候下,高山冻土带夏季七八月份鲜花盛开的样子,像一个童话王国。”

    果然是她。

    向斐然已然明白,视线再次看向品牌名。

    Ming,原来是“明宝”的明。

    她的理想和事业终于开展了第一步。

    sales的服务很到位,也许是因为店铺开在这里,已经进行了最基本的购买力筛选。进店的每个人都具备购买力,那么他们的服务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我们品牌这一季的主打缪斯是它,”她款款移步引导着,“您看上去对植物很了解,不知是否认识?”

    向斐然驻足,望着这枚花瓣层叠舒展、由榄尖形宝石镶嵌,呈现出蓝调浓转淡渐变的戒指。

    很常见的花境用材,不具有辨识难度。

    “黑种草。”

    sales给足了情绪价值,笑容发自真心,“没错,这是一朵具有三千年历史的花,英文园艺名叫Loveinamist,迷雾之爱,花语是’无尽的思念‘,”

    sales很认真地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作品,很有韵味,讲述的是一个因为爱被藏在迷雾中,所以失去的故事,时光茫茫,只剩下戒指的主人对着物件睹物思人,诉说遥远的思念。”

    向斐然怔了怔,勾起唇,未置一词,目光落在售价标上。

    九千九百九十九万?

    他眯了眯眼。认真的?火星还是月球上挖回来的矿?

    “这个标价是老板定的。”sale笑着解释,“因为她不打算卖,只作展览,但是询问的人实在太多,为免客户被拒了扫兴,只好先标一个

    ()    天价。”

    确实也像她的任性作风(),免得你被拒绝?()?[()]『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我直接让你望而却步。

    店铺面积不小,布局氛围如美术馆,不知不觉便让人沉浸其中。一圈看完,sales尽心尽力如作艺术讲解,姿态毫无殷勤迫切,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末了,她交握着双手道:“不知您看中了哪一款?我们可以拿出来仔细欣赏。”

    “不必了。”向斐然礼貌谢绝,走出商店,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表达“无尽思念”可以直接发微信,不必寄托在售价一个亿的珠宝上。他只认为他们的故事成为了她艺术的注脚。

    祝她好。

    下榻春坎角绮逦的后面两天,向斐然不再走过这条必经的走廊。晚宴中也听到腕表品牌的高级客户们谈起了这家店,其中一个金发妇人的晚礼服上赫然就别了那枚飘逸锦簇的「北极王国」胸针。

    结束了讲座后,向斐然返回宁市,被发小在植物园宿舍楼下堵住。

    主唱对玩乐队一事比他长情,那支破烂乐队从大学起换过鼓手换过贝斯手,但主场和作为吉他手的表哥从未散过。两人家里都不差钱,玩呗。终于玩出名堂,livehouse有忠实乐迷了,音乐节有邀请函和报酬了,唱片也终于发了一张,有了一首破圈的代表作。接到综艺节目,表兄弟两个抱头痛哭,第一期上线时,硬把向斐然按在电视前看了两小时。

    向斐然很长时间没接过演出,只在课题思路受阻时即兴敲一敲电子鼓,当按摩大脑。

    看到一头卷毛永远像没睡醒的主唱,向斐然没做多想,问他什么事。

    主唱有备而来,上前一个箭步抱住他双腿:“青天大老爷!”

    又从哪个犄角旮旯冲出来埋伏着的他表哥,从背后钳抱住他腰:“哥哥!”

    向斐然:“啧。”

    “听我说——”

    向斐然:“没空。”

    主唱噎了一下,以丰富的经验熟练地无视了他的冷酷,死缠烂打干嚎道,他们伟大的鼓手骨折了。

    “喝多了,骑电动车摔沟里了,在医院里吊石膏呢。”

    向斐然:“……”

    有种造孽和就知道的复杂心情。

    他冷静道:“找别人救场,我没空。”

    “你有空去香港给资本主义们开讲座喝香槟,没空帮兄弟的忙?”主唱泫然欲泣,“你变了,香江的水灌了你根正苗红的大脑。”

    “……”

    “哎,弟,你岂能道德绑架向博!”表哥呵斥,沉痛道,“虽然向博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知道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又有一身细腻的技术,但他现在已经贵为杰青,是人人敬仰的大科学家,怎么能让他再来陪我们玩这种敲敲打打的幼稚游戏!”

    向斐然:“……”

    “表哥!”主唱深吸一口气,痛心疾首道:“斐不是外人,绝不会做出这种自绝于兄弟的事,你这么说,岂不是看轻了他,也看轻了我们这三十年的友情!”

    向斐然:“一十七年。”

    主唱改口:“一十七年!”

    表哥握拳,沉痛:“哎!兄弟!切莫让兄弟为难!”

    向斐然:“确实。”

    主唱:“斐,你就这么忍心!”

    隔壁实验室的贺研究员经过,掏出手机,迟疑地问:“需要叫保安吗?”

    向斐然淡定道:“不用,欣赏就好。名人,最近上节目呢。”

    一听到“名人”一字,主唱和表哥齐刷刷从他身上松开,咳嗽着,拧了拧(并不存在的)领带。

    贺研究员:“认识啊?”

    向斐然:“以前认识。”

    “我草。”主唱心态崩了,咬牙切齿道:“两期,就两期,兄弟,你得给我时间跟新鼓手磨合吧!”

    厂牌那边确实不缺能救场的鼓手,但大部分要顾到另一支乐队的排练,而他们的歌鼓点是重中之重,向斐然从小跟他们一块儿玩,大学成立乐队后也是他撑起了商演,除了他真没别人更合适了。

    真见死不救也不行。

    两周后,新一期节目录制,向斐然戴上渔夫帽,压好黑色口罩,站到了综艺的表演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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