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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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破军安抚道:“宅子的话,我家还有两三套空置的,原本是想要安置家中探亲的亲属用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回去我让我娘

    ()    找出来,派人带你们看看,你有看上的,都可以便宜转给你们。”

    “这……”

    姚芹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云破军连忙紧跟着说道:“你可别跟我客气,咱们什么关系?你收一个宅子怎么了?别人要是敢废话,就说我是对你忠君体国清廉任事的奖赏,到时候正好钱也不用收了。”

    说姚芹清廉,云破军是挺直了腰板的,云破军敢打包票,北疆应该没几个能比姚芹更加清廉的人!

    这年头,当官的或多或少会用手上的权力谋求一点好处,就是不贪污不受贿,利用信息差和关系做些买卖,也能收入颇丰。

    但是姚芹是没有这样做的,云破军有时候觉得姚芹这人在某些方面就和圣人一样,明明很多事情都是姚芹主导的,掌握了第一手消息的姚芹想要发财再容易不过,但是她就是没有动过这些利益,拿的都是之前父亲云居安在的时候定给她的分红。

    平时姚芹又喜欢搞点小发明小实验,手上的钱结余不了多少,也是因为如此,姚芹说家里买不起附近的房子给姚丑,云破军半点没有感觉奇怪。

    姚芹是想要拒绝的,但是拒绝的理由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其实我们考虑不让我叔搬出去,主要是姚丑有时候有点傻,我们怕他被大公主忽悠了。”

    “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能被十几岁的小姑娘忽悠了?”云破军忍不住吐槽:“你们想什么呢?”

    姚芹也觉得这个说法很离谱,但是事实摆在这里:“前几天,有个匈奴少年和他说,有宝马要卖,然后他跟人去看马,要不是武力值够高,差点被匈奴人用麻袋套走抓回去当奴隶了。”

    “什么!竟然有匈奴人在北疆这么干?”云破军震怒:“你们没好好教训那些匈奴人吗?”

    “怎么没有?我四叔把他们抓回来之后,我就把他们送矿山了。”姚芹说完,挥了挥手:“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别人说什么,姚丑他居然都相信!要不是武力够高,他就回不来了!”

    “有没有可能,他就是因为自己武力值够高,所以才不太有戒心?”薄采其在边上插嘴道。

    姚芹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姚丑不够聪明:“我力气比他还大,虽然打起来不一定有他们厉害,但是我就不会这样没有戒心啊。”

    “你那是特殊情况。”薄采其说道:“根据我的经验,那些武将,特别是个人武力比较强的武将,走在路上看到老弱妇孺,确实没啥戒心。”

    就好比人走在路上看到小奶猫,谁会觉得小奶猫能伤害到自己?因为这种自信,所以被奶猫抓伤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姚芹如果不是穿越过来的,如果不是穿越之前是个力气正常武力不高的妹子,如果不是穿越之前的警戒心影响,估计比姚丑也好不到哪里去。

    “总之,我觉得我四叔,啊不,我六叔这人不太靠谱,有点怕他阴沟里翻船,还是把人放在眼皮底下比较放心。”姚芹总结道。

    云破军不得不提醒:“大公主是苗人,尤擅蛊虫。”

    姚芹理解又无所谓地点头:“没事!我已经让家里普及好饭前便后要洗手、平时只喝开水的习惯了。蛊虫这玩意儿,在我们家算是碰到克星了!”

    寄生虫嘛!沸水一滚也就死翘翘了,洗手又断绝了粪口传播的链条,有什么好怕的?

    “那要是洗手的水里有问题……”

    “我们用的都是我改良后的肥皂,水里的蛊虫也活不了。”碱性环境绝对是寄生虫的克星,姚芹很有自信。

    听闻姚芹这么说,云破军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忽然又想起来刚刚姚芹说的话:“对了,我刚刚进来前,你在说什么动手动脚啊?”

    话题早就变了几次,骤然听到云破军的问题,姚芹三人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

    这一想起来,薄采其和莫子焘的脸色就不好了:人姚芹好不容易忘了这件事,云破军你怎么还提醒他啊!!!

    想起问题所在的姚芹连忙说道:“你提醒我了,我把婚事推给了我六叔,说好了要给他一百五十匹马,现在这些马还没影子呢,我这不是找他两帮我想办法吗?”

    “一百五十匹马?”云破军不由嘀咕:“这数字有点微妙啊。”

    “别怀疑,他就是因为被敲诈所以在骂他叔。”莫子焘在边上说道。

    云破军好笑道:“要是有人愿意送我马,就是数字在骂我也没事。”

    “显然姚丑也是这样想的。”薄采其说道:“也就是某人在头疼的时候稍微有点心理安慰。”

    某·姚芹·人:“你们能不能别废话了?好歹帮我想想,这马要怎么来?”

    “这还不简单?”在京城憋屈了好一段时间的云破军正好想要松散一下筋骨:“我这边马上带人出去北面一趟,搞掉几个马匪帮,马匹不就来了吗?”

    姚芹闻言,长叹一口气:“因为你时不时带人出去打击马匪,现在除了匈奴和我们通商的部落,已经没有马队活跃在附近了,你要去哪里打马匪?”

    “附近没有,那远点总是有的。”云破军说着:“只要给我人,我带路过去就行!”

    姚芹很相信云破军带路的能力,所以:“我真怕你带路带去了匈奴人的老巢,到时候就不是你剿马匪,而是人匈奴人剿汉匪了,你别被人给拿下了,我可不想想办法营救你。”

    云破军:啊这,这可真不好说啊。

    云破军偃旗息鼓,姚芹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寄予厚望的两个手下。

    莫子焘和薄采其也觉得头疼:“这要不去匈奴抢,哪里还有地方有那么多马匹啊!”

    “就是!这马匹不都生活在草原上吗?除了草原,哪里能找到那么多马匹?”云破军附和。

    “姚丑和动物不是挺亲近的吗?要不然你让他出门走一趟,也许能收服野马群?”莫子焘建议道。

    姚芹嘴角抽搐:“有没有可能,姚丑这个骑兵营的马匹大半都是他陆陆续续收罗来的野马群?我都怀疑草原还有没有野马群的存在了?”

    提到姚丑这个本

    事,云破军等人是服气的,正如被云破军找麻烦找地销声匿迹的马匪,野马群也差不多被姚丑收编殆尽了,反正北疆沿线方圆百里,难得一见马匪和野马的踪影。

    真要有野马群,也要往匈奴腹地去了,不带着大军就去空手套白狼,实在是有点危险,搞不好会给匈奴人送一波奴隶和马匹。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头脑风暴了半天,也不知道哪里去找这一百五的马。

    “你就是现在配种,那也来不及啊!马本来也不是容易怀孕的物种,想用小马糊弄也不行。”云破军也想不出来能怎么办:“马多重要啊!现在那些势力,一个个的都有野心的很,谁会愿意交易马匹给我们?不偷偷从我们这里偷马买马就不错了!”

    云破军这话却提醒了姚芹:“这些势力要马,是因为需要骑兵机动,以后打仗的时候方便驰援和快速打击目标,但是有势力不需要啊!”

    “啊?”三人听到姚芹的话,都一头雾水。

    “人苗人世代生活在山上,他们哪里都是高山峻岭,马匹只能用来运输,也没啥别的用处,那种地方马也跑不快,还不一定有驴和骡子好用呢,这大公主嫁过来,苗人不要意思意思给点添妆吗?我觉得添些苗族饲养的马匹也挺好的,正好给他们的驸马用嘛,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姚芹越说越觉得是路顺畅。

    “不是,人家凭什么啊?”云破军表示不理解。

    薄采其和莫子焘也觉得大受震撼。

    “人家只是嫁了个公主,不是嫁了个人质过来,没理由给赎金的。”莫子焘提醒道。

    薄采其也颇为不看好:“这苗人怎么可能愿意陪嫁马匹过来,他们又不是傻!”

    “他们当然不傻。”姚芹说道:“但是执着要将公主嫁过来,肯定是有所图谋,就看这代价我们能不能付罢了。”

    这么说着,姚芹也不用让三人给自己出主意了:“我这就让姚芝派人去和公主接洽一下,看看公主想要用马匹换点啥。”

    “不是,那她如果想要你现在所有药品和日用品的配方,你难道也给他们吗?”云破军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不给?”姚芹反问道。

    “黄金素可是我们保密的配方,这可是能救命的……”薄采其连忙反对道:“这个技术肯定要掌握在我们手里才行。”

    看到几人的样子,姚芹忍不住内心摇头:这些男孩子,还是太年轻,不懂什么叫做淘汰技术再盈利。

    一个技术研究出来之后,直接捂着藏着,哪怕有更好的技术,也不能把自己基础的制造方法放出去让别人知道,这都是封建地主的想法,而正好,从云破军到薄采其再到莫子焘,又一个算一个,都是封建王朝的地主阶层。

    姚芹当年研究的却是资本家的玩法。

    资本家是怎么玩的?特许使用权、技术代差与老旧产品出口倾销。

    只要技术代差拉起来了,国防军火的技术都能卖,还有什么不能卖的?

    姚芹此时摩拳擦掌,就是想

    要和苗人试一试资本家的玩法。

    难道还有比苗人更合适的尝试对象吗?姚芹越想越觉得这是天赐良机。

    一来,苗人的族群族内抱团的特质,以及双方语言方面的障碍,决定了他们难以获得汉民的支持,而在人口基数的对比之下,苗人很难兴起大势力。

    一来,苗人地处西南,和北疆正好没有接壤之地,按照远交近攻的策略而言,很适合作为远交的对象。

    三来,苗人本身对于北疆这些技术也有想法,毕竟人家圣女的女儿都派出来了,要说没什么想法,姚芹敢说,云破军还在喝奶的小侄女都不会相信!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苗人所在位置多山地,但也是茶马古道所在地,他们不缺马,对于马又没有那么需要啊!茶马古道用骡子也完全可以的嘛!

    在这种情况下,姚芹觉得这事可以干,大家都是各取所需嘛!

    在坐三人都很了解姚芹,看到姚芹兴致勃勃的表情和摩拳擦掌的肢体语言,就知道姚芹已经想好要找苗人换马了。

    但是大家都觉得这事不太靠谱。

    “别的不说,要是人家知道黄金素是大蒜做的,咱以后药都卖不上价格了。”莫子焘旁敲侧击提醒了一句。

    姚芹摆摆手:“谁说一开始就把配方和制作方法直接给他们的?我们要帮助我们的苗族同胞,当然要明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他们拿马来换聪明娃进学的机会,等人学会了,自己就会造了,不是比我们直接告诉他们配方要来的有诚意的多?”

    听到姚芹这话,众人细细品味了一下,薄采其率先反应过来,竖起了大拇指:黑还是你黑!

    紧跟着,莫子焘就露出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容。

    两人立马就拉着姚芹一起讨论起了详细的内容。

    “这些知识都学通耗时太久,我们也可以让苗人派人先通学一年,然后选自己感兴趣的,我们倾囊相授,教导他们。”

    “公主也可以去上课,正好咱们也有女学,别人学什么她就学什么,总不能说我们藏着掖着吧?”三人讨论的很是起劲。

    云破军的反应也不慢,什么叫做等人学会了?好家伙,薄采其等人又不是没看过姚芹给的课本,等人学会了,五六年都过去了,而且学的还是基础,能干成什么样全靠天分和运气。

    是,经过系统的学习,人是知道了肥皂的制作和去污原理,也明白了寄生虫相关知识,但是想要制作成黄金素这种药物?再学一十年吧!

    对于下手如此之黑的姚芹,哪怕自己是最终的受益者,云破军都没忍住提醒了一句:“你还是收着点,别把人坑太狠了,不然我怕你走在路上,我都要让人清空一楼,免得有人想要砸死你。”

    云破军:我时常因为自己不够黑而觉得和这三人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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