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过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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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千军家的喜宴因为等新娘的缘故,开的比较晚。

    在苏家这边吃完席,部分雁南大队的乡里回去后,书记家的婚宴才上菜不久。

    有几家人是分了两拨人去吃席的,一边在书记家,一边在苏家,两边不得罪。

    在苏家吃席的人回去后,便涌去书记家看新娘子。

    看完新娘,那几人坐在一旁难免对比起两家的席面来,大家一致认为,还是苏家的菜好,十六样菜,八荤八素,这在整个公社都是难得一见的。

    而书记家的九大碗虽然已经很好,但还是明显落了下风。

    这话传到莫千军耳朵里,他当然不高兴,苏家放鞭炮给他难堪,菜式也把他家比下去,这不都是故意的吗?

    “现在国家这么困难,他们还搞这么奢华……”

    莫千军话音未落,旁边的大队长朱八戒是有名的说话直爽,他直接给顶回去:“书记,你没看报纸?现在国家要活跃经济,要对内改革,对外开放。人家庄顺兰自己要紧牙根过苦日子,然后把结婚酒席办得热热闹闹的,这符合当前国情。”

    莫千军顿时哑口,旁人还是给他面子:“书记家的九大碗,实在,你看看,大家都吃得高兴。”

    莫千军心里这才舒坦了一点,“那当然,杀了一头一百多斤的猪呢。”

    “庄顺兰的猪两百多斤。”

    莫千军:“!!!”

    两百多斤的猪都还在耳畔,又听人说:“庄顺兰这个新女婿厉害了,书记,你猜猜他在部队是什么职位?”

    “什么职位?”莫千军听说了庄顺兰家上门女婿开大吉普回来的事,“运输班班长?”

    那人故作神秘,小声道:“团长。”

    “啥?”

    “团长。”

    莫千军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儿子是排长,排长跟团长之间差了几级?

    完了,完了,他脑壳进水了。

    数清楚之后,当即懊悔,当初不应该一时头昏,选了一个跟苏家撞上的日子。

    那人还继续说,旁边的人都凑过来听。

    “他姐姐姐夫今天也来了,听说姐夫也是团长,姐姐是部队里的一个主任,吃香得很,你们猜他姐姐姐夫给包了多少红包?”那人拿乔起来。

    众人连忙问:“包了多少?”

    那人伸出一根手指,“这么多。”

    一百块?想想不可能,一百块够乡下人过一年了。

    “十块?”

    “什么十块,是一百块!”

    “我的天!我一年都挣不了一百块。”

    “这样的人还愿意上门?长得丑吧?”

    “什么长得丑,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大队,我还没看见有他这么撑头的。帅得很。”

    “那他为什么做上门女婿啊?”

    “嘿,人家说了,看中的是苏月禾这个人。”

    “要得,那还是要长得乖,长

    得漂亮撒。”

    ……

    莫千军越听越不是滋味,妒忌让他面目全非,可他到底是个大队书记,心底虽然不爽,脑子马上开动起来。

    既然大队里进了这么一个厉害人物,他得想办法利用好了!

    就例如,给大队通电这个事,说不定人家能帮上忙呢?

    即使帮不上忙,那人家好歹是团长,跟县委书记平级的,现在不去搞好关系,更待何时?

    所以,等这边一散席,他赶紧找他婆娘,要了今天收到的最体面的礼物,一床红色牡丹花被面,拿着就去了苏家。

    结果到了苏家,没见到想见的人,说是去山上看风景了。

    他在苏家坐着冷板凳,左等右等,等到快四点,苏月禾跟她对象都还没回来。

    他家还要准备晚餐,晚上请了公社的领导来喝酒,莫千军只好先回去了。

    莫千军刚走没多久,苏月禾他们回来了。

    因为两个孩子还托在邻居家里,明天又要一早出发坐火车,李时刚夫妇没吃晚饭,就先回部队了。

    庄顺兰给包了一个烧鸡,下午特意做的,让他们明天带在路上吃。

    送走姐姐姐夫,庄顺兰才对苏月禾道:“莫千军送了一床被面来,在这儿等你们等了有两个小时。”

    “他来找我们什么事?”

    “估计是听到风声,知道正烽是个团长,少不得来攀关系。”庄顺兰轻声道:“你没看他那张笑成弥勒佛的脸,坐冷板凳他都不敢发火。”

    所以说,还是低调好,低调没那么多烦心事。可惜不巧,被司机给张扬开了。

    “这段时间过年,他准还来。”

    苏月禾道:“没事,烽哥能应付这种人。”

    梁正烽站在棚子边逗憨豆玩,他听见苏月禾说他,忙回过头:“怎么了?”

    苏月禾简单跟他说了,自家跟莫书记家的“恩怨”,梁正烽一听也就明白了,这种人他遇见过不少,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但底子都比较自私,明面上能处,实际不可深交。

    “对,不可深交。”苏月禾非常赞同梁正烽的总结。

    梁正烽知道苏月禾很烦这种人,“交给我,我来跟他周旋。”

    晚上还开了五席,请今天帮忙的人还有一些至亲吃饭。

    因为天黑的早,吃饭也吃的早,全部收拾完,梁正烽送二妹一家回去,等他回来也还不到六点。

    梁正烽苏月禾还有三妹四妹,四个人在新房客厅里,边听着广播,边玩起了花牌,梁正烽不会玩,苏月禾坐他后面教他。

    谁输了,谁明天早上起来做猪食喂猪。

    小两口共用一副牌,都是脑子灵活的人,三妹四妹输的,脸上贴满了纸条。

    输太多了,三妹生气:“你们两个人打我们一个,不公平,姐夫脸上的纸条应该翻倍。”

    苏月禾微微挑眉,坚决不让步:“无论我们几个脑袋,我们都只有一副牌,愿赌服输啊,苏月华

    同志。”

    四妹笑道:“我输最多,我都还没说呢,你说啥。”

    同时,几个大人在房间里算账,苏老大走后,庄顺兰把苏月禾叫过去了。

    这次喜宴很多都是自家的东西,例如自己养的猪,自己做的豆腐,炸的豆干,花了少许钱在生产队鱼塘里捞的鱼,菜是从各家地里匀的,野生菌菇是自家晒干的。

    除此之外,花钱买的只有鸡鸭羊肉皮蛋腐竹萝卜芋头和香烟,总共花了两百七十元六角。

    另外收了不少的礼物,都是给新郎新娘买的枕头被套毛巾搪瓷盆等物件,现金苏家原本亲戚给的不多,大部分是梁正烽姐姐姐夫和同僚们送的,一共192元。

    庄顺兰自己又添了点钱,递给苏月禾一沓票子:“这里是四百元,你拿着。”

    苏月禾不要:“家里做酒席花了这么多钱,年后还要建房子,你给我干啥?”

    “过了年你不是要跟正烽去部队吗?到时候不要添置东西?”庄顺兰给女儿使眼色,“去到那边到处要花钱的,你是招上门女婿的,你可不能一点钱都不拿出手。”

    苏月禾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老父亲,马上明白老妈的意思,趁这个机会,要好好给老爸点压力,她忙把钱接过来,打趣道:“那这四百块钱可能还不够。”

    见女儿这么会配合,庄顺兰忍着笑:“省着点花,我和你爸存点钱也不容易。”

    “晓得了,谢谢爸妈。”

    看着苏月禾出去,庄顺兰回过头对苏运昌道:“过了年,你还得想办法再凑两三百,到时候建房要钱的。”

    招上门女婿不容易啊,又是建房又是做酒席的,但心里是真开心,虽然苏运昌不擅长表达,但这几天,他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

    听见庄顺兰说年后建房的事,苏运昌为难道:“家里不是还养了六头猪吗?卖了完全够了。”

    “那六头猪是苏禾买的,猪粮也是花了她的钱,到时候卖猪得的钱,肯定得给她呀。还有这些青砖,都是她上山挖药材换的钱,哪怕到时候建房她会给一点,也不能全指望她吧。”说着庄顺兰特意压低了声音,“女婿才上门,你没钱你也得装有钱啊。不然,这就配不上了。”

    谁不知道这门婚事好啊?苏运昌微微蹙起眉头,不得不答应:“缓一缓,过了年,我再想办法。”

    见苏运昌答应,庄顺兰这才满脸笑眯眯地走出房门。

    大厅还在打花牌,庄顺兰道:“今晚我带着幺妹在这边睡,三妹四妹你们还是回老屋。”

    三妹不愿意:“我们也要睡新房子。”

    猪已经关到这边新猪圈里了,打牌打输的四妹道:“我明天一早要起来煮猪食。”

    庄顺兰:“那我带幺妹回老屋住。”

    轮到幺妹不愿意了,“我也要在这边。我跟三姐四姐挤。”

    三妹嫌弃道:“你睡觉打横,我才不要跟你睡。”

    “我不,我偏要。”幺妹耍起横来了。

    庄顺

    兰也怕幺妹晚上睡觉掀被子着凉,“明天我们再搬一张床过来,今晚你跟妈回老屋睡。”

    幺妹闹着就是不走,最后没办法,三妹四妹只好答应,让幺妹睡中间,没办法掀被子。

    三个妹妹在闹,庄顺兰因为有新女婿在,已经算压脾气了,但依然还是很吵。

    苏月禾看向梁正烽,怕他嫌吵,笑问:“你要不要先回房休息?”

    梁正烽反而很享受这种家庭氛围:“我喜欢这种热闹。”

    一家人相亲相爱吵吵闹闹的,处处都有真实人间的烟火气。

    不到九点,大家就都回房睡觉了,新婚的两人自然黏糊在一起。

    他从昨晚憋到现在,早忍不住了。

    新婚的夫妻都是这样,尝试过美好,就会向往美好,然后努力实践美好。

    他长年参加训练,哪儿哪儿都有力,她看着娇嫩,实则该娇的时候娇,该媚的时候媚,该用劲的时候,她也有劲。

    作为宗门弟子,她自认为昨晚看见那个不用膨胀咒术的玩儿后,表现地有点怂,今天势要努力找回面子。

    一展所长!

    可惜,最后一展所长的,并不是她。

    试图反攻的苏月禾一路败北,结果可想而知……

    最后被压着蹭了蹭鼻子,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回荡:“想要你男人的命呢。”

    苏月禾忍着没笑出声来。

    唯一憋着的是,今晚另外一边房间有人。

    虽然隔了一个客厅,妹妹们向来睡觉都比较沉,但她还是比昨晚谨慎,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只能咬着唇,似有烟花在绽放,处处绚烂夺目,直到无法控制。

    但他似乎还是没满足,只是想着循序渐进,不能让她太累。

    还是那句,来日方长。

    这寒冷的冬夜,两人像两个小火炉似的,搂着轻轻说着话,不到十点就睡着了。

    结果凌晨四点,习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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