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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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关虞连老婆都没带。

    但他还是解释了句:“我妻子怀孕了,外面冷,就没让她出门。等这顿饭吃完了,白天再找个时间一起聚。”

    这是在给方燃知缓冲、习惯的时间,方燃知感激,连忙应下来:“好。嫂嫂身体最重要。”

    交谈十几分钟,那种温情的氛围,透过暖和的包厢与时不时的低声笑语弥散开来,方燃知松开了在桌子底下握住陆霁行寻求安慰的手,还“大刀阔斧”似地拍了拍他的大腿。

    暗示现在他能应对了。

    陆霁行被拍的一怔,随即哑然失笑。

    关锦杰说:“小行总是跟我夸你,说你特别好。”

    陆霁行接:“嗯,很乖。

    ()    ”

    方燃知忙说:“一般。”

    关锦杰道:“小行跟我说他伴侣是谁后,我就搜你的电视剧看,演得特别好。”

    陆霁行说:“嗯,他很喜欢演戏。”

    方燃知赶紧道:“没有,还有待进步,我会继续努力。”

    陆霁行:“他总是谦虚。”

    “......”

    不论关锦杰说什么夸奖方燃知的话,都会先有陆霁行截胡横叉一脚附和,方燃知原本就被关锦杰的客气话说得不好意思,陆霁行再一捣乱,脸都要泛红了。

    从桌下拧他大腿都没用。

    最后七窍生烟慌不择路,方燃知都忘了在哪儿了,“啪”地捂住陆霁行的嘴,很用力,咬牙切齿地轻斥:“你再叨叨我打你了啊。”

    无法说话,陆霁行身残志坚地嗡道:“我不说了。”

    关锦杰震惊地看着他俩,其中看向陆霁行时,瞳孔震颤得仿佛德国发生大地震,不可思议。

    而后,“哈哈哈哈哈——”

    关虞忍了又忍,最后实在忍不住,蓦地大笑出声,他坐陆霁行左边,伸手把人的肩膀拍得震天响:“哈哈哈哈哈......霁行,你话真的好多啊。”

    笑声太猖狂,方燃知这才看清自己都做了什么,羞愧的指尖发烫,连忙缩回手坐正身体,陆霁行又在桌下捉住他。

    关虞叹道:“你以前嘴里半天都蹦不出半句话,现在你五分钟说二十句,怎么成话唠了。”

    陆霁行炫耀道:“小先生教得好。”

    方燃知:“......”

    撒谎,他才没这么教他呢。

    唇边却卷起明显的弧度,方燃知握紧陆霁行的手,黑眸亮得仿佛能把灰暗的人生烫出洞,让阳光泄露进来。

    关锦杰也在笑,但眼睛却悄悄红了。

    三十年过去,他竟然能看到这样的霁行,太......不可思议了。

    陆霁行周身的气息标志,永远是冷漠,死气沉沉,他甚至跟关锦杰说过,今生会听从关至夏的教诲,不会和任何人结婚。

    关锦杰很担心他,害怕他真的会一生孤独。

    有时候还会忍不住浅浅地责怪他姐姐,当初跟只有几岁的孩子胡说什么呢。

    错的不是陆霁行。

    现在那道担心落了地,变成踏实,心中又不免感慨万千。

    关锦杰捏眉心,将即将滑出来的眼泪渡到指腹上,捏碎了。

    一场晚饭其乐融融,关锦杰多年没回国了,方燃知就跟他说了许多中国都有哪些变化。

    包厢里谈话声不断。

    晚饭快结束时,陆霁行口袋里的手机振动,是德国这边公司的总裁代理人打来的。

    陆霁行对方燃知耳语:“只只,我出去一趟。”

    方燃知看见了他的手机,点头道:“你去吧。”

    他走后,关虞说要去趟洗手间,也开门出去了。

    三楼餐厅的走廊

    尽头,陆霁行站在窗口前,半扇窗开着,冷风透进,回归现实后,将方才满足喜悦的心情吹散大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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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霁行回头,哂道:“怎么出来了?”

    关虞递给他一支烟,陆霁行接了,点燃,没抽,垂眸静默地看烟烧着。

    关虞吐出烟圈:“你不怕我爸跟小知说些以前的事啊?”

    沉默,寂静。冷夜里华灯初上,没有丝毫的温度,陆霁行搓了搓烟蒂,莞尔:“有点怕。”

    关虞道:“那你还出来接什么电话。”

    陆霁行根本没接,他只是故意出来的而已。

    望着被灯光撕裂的夜,陆霁行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审判,低声说:“我妈说我不祥。”

    “许多人都这么说......我爱人有权知道。”

    *

    “都是谁说的啊?”方燃知眉头紧皱,不理解也不愿理解为什么会如此,他只是气愤,“他们凭什么这么说先生。”

    陆霁行跟关虞走后,关锦杰纠结再三,加上又被傍晚时分那个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陆霁行迷了心智,他知道这全部都是方燃知的原因,对他说谢谢。

    方燃知受宠若惊,可关锦杰坚持这么说,紧接话锋一转,就聊到了陆霁行的过去。

    关锦杰道:“许多人都说小行是不祥的,谁跟他有关系,谁就倒霉。”

    因此便有了方燃知感到极为不悦的激烈反问。

    “小知,你见过小行他妈妈的照片吗?”关锦杰问道。

    方燃知摇头:“先生没有跟我聊过他家里的任何事。”

    没聊过,陆霁行当然也不会给他看关至夏的照片。

    陆氏集团是上市公司,关于董事会的人员,乃至陆霁行的父亲母亲,资料图片都有。陆贺冲的出生年月,长相等基本信息一搜就是,但关至夏的资料除了名字,其余全是空白的。

    关锦杰问道:“他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

    方燃知实话道:“没有。”

    “你也没问?”

    “先生不愿意说,我就不会问,他愿意,自然会告诉我。”

    关锦杰便懂了,这个和霁行差了十岁,还很稚嫩的青年给了陆霁行怎样的“自由”空间。

    其中的每一步考虑,都是对陆霁行的过去饱含爱意的尊重。

    关锦杰突然觉得自己太“多管闲事”,霁行都没说,他不是平白无故给人增添烦恼吗?

    但转念一想,方燃知跟陆霁行相伴三年,相识七年——这是陆霁行在德国看陆贺冲死没死时告诉关锦杰的。

    如果陆霁行真的想说、愿意说、能说出口,他会拖这么长的时间,甚至刚刚会出去,暗示关锦杰开这个口吗?

    归根结底,陆霁行不敢。

    关锦杰只觉心如刀绞,低声说道:“小行的妈妈是我姐,叫关至夏,她被陆贺冲求爱,我姐事业心重,不愿意,他就强行把我姐带走了......来了德国,她

    ()    到死都再没能回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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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锦杰扯唇:“我跟我姐相依为命,我们什么都没有。”

    短短一句话,方燃知整颗心脏都凉了半截,他想到自己,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被汪秋凡威胁,被汪春平销掉他报的案。

    “我姐生下御风——霁行的亲哥,她讨厌他,那是陆贺冲的第一个孩子,我姐不喜欢,他就加倍疼爱,”关锦杰讽刺地笑了声,“霁行出生的时候,我姐喜欢他了,陆贺冲又觉得我姐的注意力都被霁行夺走了,恨他。”

    方燃知猝然咬紧牙齿,这种病态感情他没见过,不敢置信。

    “一个不被一家之主喜欢的孩子,他的童年会很难过,”关锦杰说道,“什么兴趣爱好都会被扼杀,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欺负他,谁和他走得近谁就会倒霉,被陆贺冲迁怒,所以他注定是不祥的,因为倒霉的始终是别人。”

    “那是陆贺冲造成的!”方燃知说,“跟我先生没关系。”

    “是......”关锦杰点头,声音突然低下来,仿佛已经陷入回忆冥想,“他妈妈死的时候,他亲眼看见了,没上前——这是陆贺冲在家里装的监控拍到的......他们都说七岁的霁行杀了他妈妈,他克死了他母亲。”

    “......御风跟霁行关系也不怎么样,等御风结婚生子,小启跟着长大,他都三十好几了,跟霁行的关系倒是还好了......那天御风开车离开前,突发奇想抱了下霁行——行车记录仪有拍到......悲惨的意外发生后,他们又都说是霁行克死了他大哥......”

    他克死了他母亲,又克死了他大哥大嫂,这三条人命像一座沉重的大山那样,压倒在陆霁行身上,不祥的烙印更是如附骨之疽地钉进他的骨髓,每日每夜地受尽折磨。

    方燃知突然想起,他给小启做家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陆霁行偶尔看他一眼也会迅速移开目光,原来那不是因为情愫的产生而感到不好意思,而是怕自己不知轻重的靠近会带来灾厄。

    这点在陆霁行找方燃知签订协议时更为明显,协议签完,住进紫荆,他却不碰方燃知。

    现在想想,原来一是因为他觉得方燃知心里有人,不想做个侵略者,二是因为他觉得必须与方燃知保持距离,仅愿看到方燃知健康平安。

    可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否则克制如陆霁行,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越界,一次又一次地因为方燃知而破例......

    他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盯着方燃知,是控制欲,也是害怕。

    上次方燃知在浴室洗澡,只是不小心睡着,却几乎把陆霁行吓个半死。

    关锦杰最后说:“知道这些事的人,都很害怕霁行——特别是陆贺冲,他怕被小行克死。”

    晚饭是怎么结束的,方燃知没怎么注意,等回过神来,他已经与陆霁行双人并肩地走在路边了。

    关锦杰他们回家了。

    “手这么这么凉。”陆霁行低声道,可他往常总是干燥温暖的大手也没好到哪儿去。

    只能拢起方燃知的双手来回搓弄,想让其暖和起来。

    “先生,”方燃知驻足,抬眸看进陆霁行的眼睛,想问个具体的日期,“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我的呀?”

    陆霁行哑然,认栽:“没比你的0816晚,比那早,但我没敢细想,因为挺像个变态的,毕竟你才16岁,没成年。”

    方燃知的眼圈迅速红了个通透,泪水聚满眼眶摇摇欲坠。

    晶莹的泪滴砸下来时,仿佛一朵在头顶炸开苍穹的烟花,灼眼震耳。

    变故猝不及防,陆霁行下意识接住他的眼泪,失措道:“只只,怎么了?”

    “不是你克死妈妈,也不是因为你,大哥才出意外......”方燃知泪眼模糊地说,每一个字都无比坚定,“你不是不祥的,我花光了所有的运气,才遇到你......先生特别好,特别好。”

    陆霁行喉头发哽,嘴唇轻轻颤抖,他出神地望着眼前告知他似乎是真相的小爱人,突觉某座沉山搬移,烙印枷锁已去。

    陆霁行的眼睛微红,第一次觉得茫然,他发狠地攥紧方燃知的手,生怕力度轻了,眼底的人就没了,嗓音被冷风吹得像盘四处乱飞的散沙,但它们直奔方燃知而去的举动整齐划一。

    他哑声说:“谢谢小先生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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