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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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豪华斯宾特,停在巢穴般的公屋前。

    阿耀把伪造的死亡证明,和一条直线的心电图递给别娜。

    “要怎么说都明白吧?”他盯着对方。

    昏暗里,别娜的脸是诡异的黑黄色,脖子上戴得新买的金项链,都显得暗淡。

    “先生,您放心。”她将两张纸折叠放进包里。

    电子车门滴滴响着,自动打开。

    别娜仰起头,黄阿丘家临街,夹杂在星点灯光间,是寂静的黑暗。

    她的高跟鞋也是新买的,敲打地面都带着钱的铿锵。

    “耀总,车是不是挪个地方?”前排保镖询问。

    毕竟从黄阿丘家厨房,是可以看到街面的。

    另外他还不明白,心细如发的耀总,用跟过陈凉水的车,来送别娜,就不怕被发现吗?

    阿耀看表,掐着别娜上楼的时间:“不用,就停在这里。”

    陈凉水坐在厨房地上,手背在身后,那里有一把三棱开刃,尖锐锋利的冰锥。

    他脚边放着手机,一直拨打黄阿丘的电话,可惜无人接听。

    陈凉水不甘心,像复仇的野兽,埋伏在巢穴口,偏执地等待着。

    突然,门外传来老旧电梯,哐啷啷的开门声。

    陈凉水如豹子般挺身,跃到门前,贴近防盗门,仔细听着。

    别娜捏着鼻子,从满是尿骚味的电梯间走进来。

    她掏出钥匙,在昏光下摸到锁眼。

    陈凉水背靠在门口,手中紧握冰锥,仰头露出脆弱脖颈,紧促呼吸。

    别娜不熟悉黄阿丘家的破门,半天才拧开门锁。

    吱吱呀呀的开门声,在寂静里拉出一波声浪。

    陈凉水紧闭双眼,捏着冰锥的手满是汗水,像在金属上抹了层油,滑溜溜的。

    别娜推开半掩的木门,手刚摸到开关。

    陈凉水猛然窜到她面前。

    别娜惊叫:“谁啊!怎么有人呢?!”

    陈凉水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心头大震,手马上收到背后。

    啪一声,门厅的灯亮起。

    两人面对面站着,橙黄色小灯泡,投下虚弱光晕。

    “陈凉水?你在这里干什么?”别娜演技不错。

    事情完全出乎意料,陈凉水僵成块石头,木然回道:“过来拿、拿点东西。”

    “走了这么久,还有东西留下啊。”别娜也不见外,径直走向黄阿丘的卧室,当着他的面,打开柜子、抽屉,开始翻箱倒柜。

    她边翻东西边说:“哦,既然你在,也省我一通电话。黄阿丘死了,刚死的,我给他拿件能穿的衣服,你一会要跟我一起去吗?”

    “你说什么?”陈凉水像快被捏爆的气球,施加的蛮力突然消失。

    他手一滑,冰锥险些落地。

    别娜探出头,加大音量:“我说,黄阿丘啊,死了,病死了。”

    “我不信。”陈凉水长喘一口气(),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把ICU心电图,和死亡证明递过去:“你自己看啦。”

    陈凉水抖着手,接过来,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

    那个噩梦般的男人,真的变成薄薄两张纸了吗?

    别娜哪里像是找衣服,手伸进柜子里,在底部一寸一寸摸,倒像是在寻宝。

    “钱不在那里。”陈凉水抬下巴示意,“他喜欢藏在床底下。”

    别娜也不在意,大大方方说:“总不能让我贴钱办丧事,你说是吧,陈凉水。”

    陈凉水没说话,沉默打量着她。

    别娜发财了,她带着金项链,裙子、高跟鞋价值不菲,都是新的。

    陈凉水起了疑心,低头再看那两张纸,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赌不起。

    别娜翻出两本存折,开心地从床底下爬出来,然后从柜子里随便抽了两件衣服,卷在一起,就准备离开。

    “陈凉水,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她站在门口,意味深长地最后说一句,“黄阿丘真的死了,你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就别待在这里了。”

    说完,别娜掩上门,走廊里传来高跟鞋的响声,和老电梯哐啷哐啷的开门声。

    陈凉水一身冷汗,手一松,冰锥落地。

    金属敲击瓷砖,传来碎裂般刺耳的响声,在空旷里,如水波般一层层扩散开。

    “死了?真的……死了吗?”陈凉水如坠迷雾。

    他笑了一阵,又心酸地哭起来。

    他哪来这么好的命啊,老天一定又在欺骗,一次次欺骗。

    陈凉水抹了把湿漉漉的脸,他生性敏感,格外机警。

    别娜绝不是偶然出现,更像是受人之托,带来黄阿丘的死讯?

    他走到厨房,打开窗户,探身出去。

    果然,深夜公屋,又脏又乱,睡着流浪汉的街边,格格不入停着一辆闪灯豪车,正是那天跟着他的斯宾特!

    陈凉水的脑子轰一声炸开!

    从阿耀跟他要手机号开始,点点滴滴不寻常的细节,在心中接连起来。

    这一刻,他才正真相信,黄阿丘死了!

    别娜会骗人,阿耀和沈悬不会!

    黄阿丘死了!!

    高空夜风,吹起陈凉水的额发,也吹干他的泪水。

    就像一个决然与过去同归于尽的人,困在命运的死胡同里,突然有人为他爆破出一条生路。

    这种劫后余生的颤栗,让他不堪面对,差点做出傻事的自己。

    仇恨、恐惧、无助与患得患失,使他无法勇敢去爱。

    爱情的欢愉,无法超过他对自己苛刻的质疑。

    陈凉水长久地望着窗外白月亮:“谢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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