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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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砚回去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在屋子里了。

    汽车停在门口的声音很快被站在门口的陆羁发觉。

    男人原本正在抽烟,他穿得很少,却一点不觉得冷,用手从下往上地搭了搭院中雪人的手,积雪融在他空着的另一只手中。

    陆羁唇线下沉,他看起来神色明显不愉,带了点从前不会有的焦躁。

    男人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侧过头往院子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却不急着过去,又回过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雪人,将手中燃烧着的烟头按在另一座雪人脚边的积雪中,才不慌不忙地往门口走去。

    另一边,谢无宴已经伸手推开了院子的门。

    林砚在后面架着段辞的手臂扶他。

    谢无宴本来想帮忙,但段辞也不知是不是有心,他每次想扶对方,段辞就会说自己没醉,要求自己走,林砚只能让他松手。

    林砚看他走的跌跌撞撞,也不放心,干脆就自己上手扶。

    段辞看起来清清爽爽的男大,但身高和肌肉含量放在这儿,也不会轻到哪里去,好在段辞会在被酒精焚烧到浑噩的思维中找到片刻清醒,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尽量将重心从林砚那边移开。

    他们只走了很短的一段路。

    从节目组提供的汽车下来,到院子门口。

    不过半条路,三分钟。

    段辞隐隐觉得好像很久之前,刚认识林砚不久的时候,他也跟林砚在海滨城市的小路上走过一段路。

    他的右手搭在林砚的肩膀上,隔了一层衣物,依然能够清晰地察觉掌心下青年单薄的骨骼线条,还有因为这个动作,青年时而落在他耳垂边上的发梢——

    很痒。

    林砚好像也这么觉得,他会停下动作,甩甩头发,试图让发梢往上翘,却总会落回原地。

    那时候,他们好像没有这样的接触。

    还是有?

    段辞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

    但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那种浅浅埋在心脏表皮,无声又磅礴的心动,他尚且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可那种从未有过的触动伫立于他的记忆深处。

    那时候的心动是羞怯而充满希望的,像一颗尚未萌芽的种子。

    就算旁边有其他人,有陆羁,他的目光也不会有任何的转移。

    现在呢?

    段辞浑浊的思绪突然清明起来。

    如今他依旧会为对方无可自拔的心动,但因为站在林砚旁边的谢无宴,更重要的是林砚本身的态度……

    他呼出一口酒气,用手撑在一旁的栅栏上。

    陆羁一眼就看出他这样子是喝醉了,他开口对段辞道:“喝酒了?走不动?”

    段辞花了一段时间才分辨出面前的人,还有对方话中微妙的不满,他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好友几近刻薄的话语,就听林砚说:“他喝醉了,外面冷,先进去吧。”

    他在车上脱了外套,下来的时候只穿了

    一件毛衣,因为路程短就懒得再穿。

    现在他站在院子的雪人前,肤色却比积雪还要透白,柔软的唇瓣因为尝过酒有几分殷红,脸又小又白,看起来的确会冷。

    那件羽绒服被谢无宴提在手上。

    陆羁瞥过那件羽绒服,他深深地看了林砚一眼,素来随意的眼眸里仿佛瞬间暗淡下去,开口时却是若无其事的语气:“去哪儿了,怎么喝这么多。”

    他没让林砚来,直接提着段辞的手臂把他推进了小洋房里。

    林砚就跟在后面,他说出那家清吧的名字。

    陆羁说:“清吧能把他喝成这样?”

    他们一进去,其他人都看了过来,见段辞这样,徐尧忙说:“这是喝了多少?”

    段辞坐进沙发里,他把脸迈进手臂里冷静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笑着说:“小学弟请我的酒,当然要全部喝完。”

    “怎么你选的地方,他请你喝酒?”陆羁问。

    段辞笑了笑,没回答。

    陆羁就看着林砚,连带着其他人的目光一起。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等到时候节目播出了大家总会看到。

    林砚简略地说:“那边有改编比赛,没忍住,赢了瓶酒。”

    陆羁也没忍住,挑了挑眉。

    真是便宜了这小子了。

    徐尧更是羡慕嫉妒恨,他等于又白白浪费了一天,而段辞和谢无宴却在喝林砚请的酒,甚至还能听他唱歌,这是什么神仙运气。

    谢无宴把林砚的羽绒服挂上了衣架,正站在一边听。

    他素来是不太会插话的,可这次,男人掀起眼皮,忽地问:“你们呢?约会的怎么样。”

    徐尧倒没听出点什么意思,他抱怨道:“别提了,就自己跑了几圈,没意思。”

    “这不叫约会,只是碰碰运气。”江舟凉慢条斯理地纠正,他若有若无地笑笑着说,“事实证明,我们的运气没有你们两好。”

    壁炉的火光忽明忽暗,在谢无宴脸上落下一层明明灭灭的影子。

    “的确是,”男人平静地说,“其实以前我的运气一直很差,直到……”

    他的视线落在了林砚的脸上,却没有把话说完。

    *

    原本等几组人约会完之后,节目组还有最后的安排,但由于段辞的意外喝醉,张闻便决定将流程推迟至第二天早上。

    他们原定是下午的飞机离开。

    这一晚上由于酒精的因素,段辞倒是睡的很熟,甚至还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没有其他人,他和林砚一直是朋友,直到自己大学毕业的时候,他和林砚表了白,最终林砚同意了,两个人开始交往。

    就在他激动非常,想要抱一下青年的时候,段辞被吵醒了。

    宿醉醒来头总是有点痛,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才恍惚地睁开眼睛,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随即而来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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