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宿命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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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涧宗皱起眉头,脸色阴晴不定。

    燕折几乎笃定白涧宗已经对苏友倾动手了,他不知道短信里写了什么,伸手道:“给我看看。()”

    白涧宗一把拿过俞书杰手里的老式手机,想也不想地回答:“不行!◢()◢[()]『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燕折真的是要气死了。

    他单手扯掉挂在脖子上的戒指,猛得砸向白涧宗:“你就是哄我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想和我好好过!”

    白涧宗一僵,目光随着戒指滚落的方向移动。

    燕折气得想哭,他打开病房门,撞开还在门口发怔的苏然,头也不回地离开。

    俞书杰欲言又止:“老板……”

    他明白白涧宗为什么瞒着燕少爷——

    虽然事情暴露的概率很低,但难保发生意外,只要燕折对所有事都不知情,就能始终保证无辜与清白。

    另一方面……老板可能也并不想让燕少爷看到自己残忍的一面。

    “随他去,让张二李四跟上。”白涧宗语气淡漠,“联系一下那边,问问具体怎么回事。”

    “是。”俞书杰去窗边拨了个电话。

    白涧宗则看着滚到角落的戒指,盯了好一会儿。

    直到俞书杰那边通话即将结束,他才突然移动轮椅,依次捡起地上的两枚戒指,并在俞书杰逐渐靠近的脚步中,将金色那枚戴在中指上。

    “老板。”俞书杰说,“来的人轻车熟路,看来您预料的没错,苏友倾确实和您自家人有勾结。”

    “自家人?”白涧宗看着手上的戒指,嘲弄道。

    “他们有按照您之前说的,如果有人来,不要阻拦太过,未避免动静闹太大引来警方。不过奇怪的是,在差不多的时间段前后来了两拨人。”

    “两拨人?”白涧宗转动戒指的动作一顿,“他被哪拨带走了?”

    “第一拨。”

    白涧宗眸色晦暗不明,突然,他脸色骤变,想起什么似的拨了个电话出去。

    “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白涧宗随后又给老宅拨去电话,不等那边的管家开口就道:“祖母在哪!?”

    “夫人下午便出门了。”管家温和道,“夫人叮嘱我,如果您打电话来问,就转告您不用担心,她只是在老宅待太久了,想出去活络活络筋骨。年纪大了,就算摔着了也不可惜。”

    “……”

    白涧宗一瞬间便明白了,带走苏友倾的人就是祖母。他选择安置苏友倾的位置,是只有“自家人”知道的地方。

    电话里不好多说什么,白涧宗挂断电话,闭了闭眼。

    一口郁气卡在了嗓子眼,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俞书杰吸了口气:“要找老夫人吗?”

    白涧宗声音喑哑:“怎么找?”

    俞书杰哑然。

    老夫人如果不想被找到,确实很难。

    白涧宗那么快带走

    ()    苏友倾,就是不想年迈的祖母涉险。

    可如今……

    俞书杰:“警方那边有宋刑警的推进,估计很快就会查到苏友倾身上,他的失踪也就瞒不住了……”

    白涧宗搭着扶手,垂眸看着自己的腿:“叫苏然进来。”

    俞书杰:“是。”

    ……

    大概是气得太狠,燕折胸口闷闷地疼。他无所目的地走在医院里,周围都是行色匆匆愁容满面的病人家属。

    他知道苏友倾死有余辜,也明白换做任何人,恐怕都比白涧宗做地更狠。

    可是他真的不希望白涧宗冒险。

    为什么不交给警察呢?苏友倾犯了那么多罪,必然逃不过制裁的,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可这些话燕折说不出口。

    失去母亲的不是他,双腿瘫痪的也不是他,再说这些未免太大言不惭了。

    而且……白涧宗带走苏友倾在前,承诺在后,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没想好好和他过”。

    他有些后悔,感觉自己脾气越来越大了。

    都怪白涧宗。

    举着手正要回头的燕折,余光却瞥见右侧走廊的窗边站着一个眼熟的女人,手里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

    是段淇。

    察觉被注视,女人偏头道:“苏然和白总还没聊完?”

    燕折抿了下唇:“我不知道。”

    段淇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散心。”燕折看向段淇手里的烟,“你不是怀孕了?可以抽烟吗?”

    段淇今天穿得宽松,看着不太显怀。

    “无所谓。”段淇叼起烟,垂眸看了眼肚子,“孩子出生后,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听这意思,苏然和段淇并不会结婚?

    燕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啊……那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走廊尽头,一个护士远远看来,还以为段淇在抽烟:“那边!那位女士,医院禁止吸烟!”

    段淇摘下烟,扬扬手示意自己没有点燃。

    她用胳膊肘撑着窗台,偏头问:“冒昧问问,你为什么和白总在一起?”

    这是什么鬼问题。

    燕折说:“因为喜欢啊。”

    段淇点点头,正回视线:“如果白总已经年老色衰了,又大厦将倾,你还会喜欢他吗?”

    燕折觉得这个假设很没必要。

    “喜欢一个人肯定有原因啊,如果他身上一点吸引力都没有,那怎么招人喜欢?”燕折很冲地说了句,“如果有人和老男人在一起,那只能说明他就是喜欢老男人。”

    段淇笑了笑。

    她下意识去口袋里掏打火机,随后又意识到这是医院才作罢,道:“也可能是知恩图报。”

    燕折直白地戳破:“资助你的是华安彤,不是苏友倾。”

    “都是。”段淇看着远方,“华阿姨去世后,资助我的就是倾叔了。”

    “……你知道苏然今天来干嘛的吗?”

    “知道。”段淇轻吐口气,“他来求白总让他再见倾叔一次,问问自己母亲到底怎么死的。”

    “——我也想知道答案,所以借着孕检的理由和他一起避开盯梢来医院找你们。”

    燕折问:“如果得到确定的答案,你打算做什么?”

    段淇笑了,喃喃道:“我一介孤儿,身后无人,前路茫茫,又能做什么?”

    燕折心里某处触动了下。

    他也是孤儿,可在经历被院长卖掉、以及这些年波折的人生后,却依然没有身后无人、前路茫茫的感觉,大抵是因为潜意识里清楚,白涧宗会随时给自己托底。

    明明有时候白涧宗的态度很恶劣,燕折却仍有这样莫名的底气。

    如果他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去掉白涧宗这一抹色彩会是什么样子呢?

    “你可以远离他们去过自己的人生,不要拘于烂泥里。”燕折轻吸了口气,倒退着说,“我要去找他了,再见。”

    “再见。”段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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