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艳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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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莼这一睡特别沉,等醒过来时,外边红日满窗,早就已过了午后。问了五福知道皇上已下了朝,回来看他还在睡,没扰他,回了御书房歇了午晌,又传了内阁来议事了。

    许莼有些忐忑,问五福前朝的事,李大人如何了。

    五福道:“听说阵仗闹得可大了,当场去了官帽剥了官服,拉在午门行了八十廷杖,贬了官,让他去当守城门的九品城门官,说是要让朝臣上下进出城门都看到他,以儆效尤。”

    许莼道:“没打坏吧……要不要送些药过去……”

    五福道:“放心吧,他自己恐怕也知道要挨打,马车家仆大夫都提前请好了,打完就回家去了。行杖的都是苏公公叮嘱过了,手下有分寸,只是外边看着吓人罢了,听说行杖前还喂了护心丹的。”

    许莼有些犹疑,他还有许多案情想要问,比如楚微,比如那个神秘的道长,还有那些自杀的刺客,一想到这些问题,他如同百爪挠心,五福肯定是不知道的,他便问五福:“可知道方子兴大人在哪里吗?我去找找他去。”

    五福道:“方大人办案查案的时候,不一定在宫里当值的,听苏槐大人说,皇上让方大人专心查案,这些日子都不在宫里当值了,要见他恐怕要出宫去武英侯府找他。”

    许莼看了看九哥下朝还有些时间,自己昨日那中元节节礼的事情却还没有办好,索性回去交代几句,也打听一下外边如何传这事的。

    他稍微吃了些东西,却就先去了闲云坊,这边茶坊正是探听消息的好地方。

    青钱听说他来了自然过来回事,听他问说李梅崖的事,笑道:“满京城都传遍了。内阁大臣啊,说是强迫随喜楼的祝妲姑娘不成,人家还是清倌人呢,喝醉了便带着恶仆要闹人家的画舫,不知怎的醉后纵奴砸穿了那画舫,眼看船要沉了人落水。楼里的妈妈管事们见势不妙报了官。”

    “今日听说皇上就惩治了,打了个臭死,贬去做城门官了,您去听听,茶坊里全是说这事的,据说昨夜金粉河两岸全是兵勇举着火把,连京营的官船都出动了,想是在捞船里的人。”

    许莼便到了三楼通风的包厢边喝茶边听旁边的书生们议论,果然正有一群书生在那里举行文会,正纷纷议论着,写诗倒成了其次,这惊天艳闻才吸引眼球:

    “要我说此事定然另有内情,阁臣,那可是要做鼎臣的,岂会如此荒唐?那李梅崖历来铁骨铮铮,孤直清显,这是被人给栽赃陷害了吧!我看这朝中,定有奸臣!”

    “我听我一位同窗说,他昨夜也在金粉河上,听到巨响声,十分蹊跷,后来金粉河上就被清场了,所有船都被官船驱赶上岸,一一登记身份离开,他如今还忐忑,怕被家人知道呢。”

    “确实荒唐说不通啊,阁臣那可是辅政大臣们,要召哪个姑娘,教坊司敢违抗吗?如何倒要去到别人画舫去闹事?”

    “我倒是小道消息,随喜楼那边传出来的,听说李相爷看上了人家随喜楼的祝妲姑娘,又怕别人嫌他老

    ,那日专门请了个演戏的扮成贵公子,然后去买了随喜楼的花帖,他就扮成贵公子的仆人,一块混进去了。姐儿都好俏么,据说就看上那贵公子,就都让上了船,结果上了船据说他才揭了自己身份,人家姑娘还是清倌,估计就拿了乔不肯,两下闹起来了,据说似乎是那李相的护卫带有火铳,把船板给打碎了,这才闹大了。”

    “噗,不可能吧?还有这般事?”

    “没看邸抄上五军兵马司提督参奏的吗?‘携优访妓,妓不从,纵奴作乱,损物毁船,致数人落水,扰民甚矣。’这携优,大有讲究啊。”

    “听说描赔五千两,但听花楼那边说哪里够,不过谁敢计较呢,事后花楼的人全都被带走一一审问,如今都还没全放回来。”

    “到底是阁老,处置哪能不慎重,若是按正常审理流程,拖个半年数月正常,再若是官官相护,最后定然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顶多赔钱。这是陛下直接在朝廷震怒,当廷赐了廷杖,口谕撤职贬官,否则这点小事,哪里能动摇一位阁臣呢。皇帝圣明啊。”

    “我有个朋友昨夜也是在祝妲那里参加随喜会的,据说李相一张嘴确实厉害,把人都骂走了,他自己还做了首诗,但并不是看上了祝妲姑娘,似是看上了随喜楼教习的玄微羽客,那位名声大,一向不会客了。大概为着这个,才不得不从随喜会进去了。要知道那个又不在乐籍上,不挂牌的,教坊司也管不着人家的,凭你是阁臣,也不好强召人家的。”

    “玄微羽客?这是道籍?”

    “呵呵,多有名妓入了道籍的,借了那层道袍,又会诗文,只接名士诗人,结交书画名流,无非是借名声趁着还未老,寻觅个衣食无忧的终生归宿罢了。”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有书生压低了声音:“玄微羽客,听说乃是昔日摄政王府姬妾,极受宠爱的,摄政王薨了后,这才流落出来。”

    有人听了呵呵一笑:“摄政王?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算算岂不是三四十岁的半老徐娘了,李相可真是品味与众不同啊。”

    前面那书生压低声音:“这就是蹊跷所在了,你们年轻些的不知道,李相正是摄政王府属官出身的,摄政王待他可是真有知遇之恩的。”

    “李相这出身一向也没遮掩着,他又一贯嫉恶如仇,洁身自好的,莫说姬妾,便连夫人也没有的。好端端去找王府故人,还带着恶奴,更带着火铳这样的利器,把船都弄翻了。这事能像表面流言一般只是寻花问柳的艳事吗?”

    “话就回到开始了,正二品内阁大学士,要什么姬妾美女,多的是人送他,至于到如此吗?再说回去,这点逛花船的小事,竟能到御前,还惹得龙颜大怒,贬官罚杖,这合理吗?”

    一时场面静了下来,有人悄声道:“这还是别议论了吧……”

    “我看李相也不简单啊,都说他清贫自守家徒四壁,如今竟还能豢养恶奴,携带火器,更不得了吧?”

    “算了算了别说了,写诗写诗。”

    一时众人都钳口不言,说起

    风花雪月来。

    许莼听了一会儿又悄悄离开,总结了下,基本大多数书生们都认为,李相此事并非简单的寻花问柳,而是别有内情,至少也是因情生恨。但几个真相却在满城有心的艳闻流言传扬中被模糊和遮掩了,一是自己当夜的存在,二是当夜船炸和刺客的存在。

    许莼心中感激,知道九哥这是在替自己扫尾,周全自己,就连李梅崖大人,恐怕也完全没体味到九哥这一番细微操作中刻意的模糊,是润物细无声的保护。

    他吩咐了青钱准备了几份节礼,先去给沈梦桢送了。沈梦桢这日正好太学无事,在家里,看到他来倒挺高兴:“吏部授官的文书这几天就下了,你准备好吧。津港很近,我有空也去看你。”

    许莼便又感谢先生,沈梦桢又给他找了几本书:“这都是经济方面的书,你可看看,也不必全信。这方面,我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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