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阿房宫赋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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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堪大任的儿子,竟然已经匮乏到需要借后世帝王荒魂转生的地步了吗?

    未央宫。

    刘彻咂摸着有些不是滋味:“朕也不比李世民差吧!”

    就不能是他魂穿么?他早百年把匈奴打趴下。

    不知何时进来了的司马相如忍了又忍,到底还是耿直道:“变成胡亥,需呼始皇帝为父。”

    刘彻:......

    “滚出去!”

    司马相如:“......是。”

    名满天下的大才子再一次骂自己多嘴。

    明朝。

    冯梦龙连连呼妙:“魂魄寄生惝恍奇幻(),后人果有奇思妙想。早知如此还要什么唐太宗夜骂李隆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完全可以写太宗寄魂玄宗帝啊!”

    他仿若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手中的笔顿时蠢蠢欲动。

    另一边。

    年轻的李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君主贤明则国家昌,君主昏暗则生民困、国败亡,国之盛衰系于一人,如此说来,君王才是德之贼啊!”

    他说得平平似是自语,哪知一旁的好友吓都要吓死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一把将人拉到僻静处,压低声音认真告诫:“君正国昌,所以代代盼得圣明君,贤明之君自可救世,怎么能说君主是...是......”

    友人不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李贽却是一本正经:“明君当然可以救世,然如唐太宗一般的明君又有几个?若遇昏暗之主,世道幽寐,百姓受难,又当如何?”

    “那......那也是有明君的啊!”

    “明君难求。”

    李贽沉沉断语。

    世道当真能全然寄托在一人身上么?他隐约觉得抓到了什么东西,又似乎混沌不堪。

    【但是历史不做假设,它自有其发展规律,特定的历史人物应在特定的时代发挥特定的历史作用,所以如何意难平的畅想也只能是一种玩梗的畅想。

    未来只会是今天的未来,无数历史的选择成就了我们的现在,谁又能说现在不是最好的安排呢?】

    楚棠感慨着,听得分明的众人若有所思。未来只会是今天的未来,后人坦然接受一切历史的选择所铺就的轨迹,纵有血泪,不改豁达。他们忽然生出一种欣慰的骄傲,这是华夏的气度与明哲。

    但是,李世民负手:“后人不知我等逢得天机,后事已明,总能筹谋。”

    明朝。

    朱元璋仔细思量水镜中的种种言语,眼神掠过堂下的朱棣和朱标,语气添了几分笃定:“前人选择成就后人历史,那咱如今,总要让他们走得轻松些。”

    晚唐。

    李商隐忍不住嘀咕:“楚姑娘这话说得倒也通透,但是...不是讲《阿房宫赋》吗怎么就牵出这么一大串了?”

    果然偏题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李商隐为痛失姓名的小杜抱不平,那边的楚棠似乎听到他的吐槽,总结之后终于将话题开始往回拉。

    【可今天的我们,仍然有必要听一听千年前的理性的声音。诚然如杜牧所说,百姓确实不敢言,但他们当真敢怒,于是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这两句涉及的历史事件大家也很熟悉,前者指的是秦末的农民起义,后者就是项羽攻入咸阳城化身纵火队长的事了,项羽是楚国人。】

    ()    咸阳宫。

    蒙恬率先按捺不住大骂出声:“贼子安敢如此?!()”

    一旁的蒙毅同样愤愤:“当年王翦将军破楚尚不曾焚烧楚宫室,项羽小贼简直丧心病狂!⒍()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怒气冲冲地向上首的君王一抱拳:“陛下,臣请命去把这个项羽找出来,以绝后患!”

    “对!以绝后患!”

    其他人附和道,群情激奋地望向始皇。

    【大家知道太史公很欣赏项羽,曾作《项羽本纪》为之揄扬,认为他的功业可以比肩帝王。这固然是司马迁的一家之言,但“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项羽的军事才华是无可置疑的,他是一员悍将、一员猛将。

    可司马迁同样没有回避项羽的缺陷,就从他攻入咸阳焚毁秦宫室这一行为来看,就纯是为了泄私愤、报私仇而全然不具备一个为君者的眼光和气度。

    顺便,秦始皇“焚书”的事件曾在历史上被人诟病不已,但研究表明,“焚书”是为了统一舆论、推行中央集权制度,而且也并不是所有诗书都被焚毁了,像宫室典藏以供博士研读的儒书,还有农耕、技术、天文等其他学派的著作也都保留了下来,反倒是项羽这把火,嗯......】

    啊这......

    知道内情的人讳莫如深,尤其是汉初的一些君臣士人更是不自然地别开脸。汉代秦立,在很多问题上薄秦简直是不成为的规定,也没想到后人研究得这么清楚啊!

    更多不知就里的人难以置信:“怎会如此?先生讲的难道都是错的吗?!”

    真正造成书史浩劫的,原来是秦末的起义烽火?

    “不可能!”有儒生情绪激动:“这分明是他们蓄意为暴君翻案,秦始皇焚烧典籍坑杀儒生史册共见,如此暴虐分明是独夫民贼!”

    “可话说回来,”旁边有人面露犹疑:“《太史公书》似乎也未曾明言坑儒生吧。”

    太极宫。

    李世民对这些公案倒是清楚一二,跟着点评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本无可厚非,然而项羽焚宫室逞凶行,天下见之,如何不恐惧胆寒?反是刘邦入咸阳秋毫无所犯,楚汉之争,胜负已分矣。”

    【杜牧的论史诗也写过项羽: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辱是男儿。江东弟子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认为项羽不该为一时意气自刎乌江,放弃东山再起的机会。

    但其实我们理性分析历史人物,却不得不承认王安石的看法,中原颓势再难挽回,江东弟子今犹在,肯与君王卷土来?】

    “说得好!”

    开口赞叹的竟然是杜牧。

    “江东弟子今犹在,肯与君王卷土来。说得多好啊!”

    他没有被人针锋相对当众“打脸”的愤怒与尴尬,有的尽是论家得见新辟观点的欣喜和惊艳:“颓势难挽,骨气已衰,经此一遭,又有多少人能再次豁出性命追随一个败亡之人?况项羽未必就是那越王勾践。王安石的眼光不可谓不独到!”

    中唐。

    ()    同样作为怀古圣手的刘禹锡见猎心喜,当即将这两首诗品味了好几遍,忍不住赞叹道:“好啊!一正一反各见其妙,杜牧以情入诗,王安石逆向起笔亦能不落窠臼,眼力可谓卓绝,此人胸中有丘壑啊!”

    由于自己也志在革新,所以刘禹锡对这位北宋的变法先锋很有好感,此时见了这两句诗,更是恨不得一梦到那宋朝与王安石畅论古今了。

    他铺纸,将楚棠提到的两首诗一左一右抄录在册,越看越觉得喜欢:“一面观之难免有失偏颇,兼听则明,古人诚不我欺!”

    刘禹锡一边感叹一边忍不住皱眉:“可惜啊可惜,楚姑娘不曾将王安石的诗念全,无法一览全诗之风采。”

    他遗憾极了,忍了又忍没忍住,斟酌再三,提笔在前面补了两句。

    水镜不喂饭,只好自力更生了。王安石若不满意续笔,那便入梦来同他切磋!

    秦朝。

    听完这些话的蒙恬忍不住冷哼一声,半是不屑半是骄傲道:“项羽莽夫安能与陛下相比?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患,陛下,不如让臣去搜查一番吧!”

    他目光殷殷地看着嬴政,再次请求道。

    上首的嬴政不动声色,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朕尚在,四方不敢乱动。”

    蒙恬等人急了:“可是以后......”

    话还没说完,嬴政抬手制止:“将军勿急,找当然要找,找到后且将他带到咸阳。”

    跪着的李斯心中一动,旁边的蒙毅同样明悟几分,将他的猜测宣之于口:“陛下是想......?”

    嬴政看向他,颔首:“既是将才,朕倒要看看他是何等人物。”

    始皇的胸襟从不狭隘,或者说他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既然项羽是史书认定的将才,那嬴政当然不吝于分去一二考量。那人如果识时务,他便不惧这把刀刃,若当真冥顽不灵,那么再杀也不迟。

    嬴政的眼光越过堂下众臣投向天幕中的水镜,它昭示了大秦之祸,也向他展示了一个个更广阔的世界,抵达那个世界,他需要时间,更需要贤才。

    但......

    嬴政心中难免有些犹疑,项羽之前,仍有一场黔首作乱,可惜楚棠并未明言。原因之一当然是此事在后世极为知名,无需详说,但想到楚棠一贯的立场,他又禁不住犯疑猜。

    “农民起义,起义......”

    嬴政无声默念这个反复听到名词,在后人眼里,黔首作乱竟是一种义举么?纵然早有猜测,他心中仍是觉得难以接受。

    汉朝。

    汉高祖刘邦想起了自己的那个老对手,有些感慨地饮了一口酒,啧了一声说道:

    “项羽虽然勇武无双,但可惜不够明智,又难用贤。乃公才能俱不如他,只有一点,乃公知晓诸君皆为辅弼,唯才是用,天下方取。昔年项王有一范增而不得用,可见天命,终究是在汉不再楚。”

    武帝朝。

    司马迁由衷地松

    了口气,陈涉吴广的名字不曾被说出去,想必是没什么妨碍了。他将关注点挪到了项羽的身上,不禁先叹了口气:

    “项羽自矜功伐,妄图以武力来经营天下,临了之时尚不见醒悟责己,反谓天亡我也,非战之罪,何其谬以?()”

    即使再同情项羽的遭际,司马迁不得不承认,项羽未有人君之才。

    秦朝,会稽。

    少年项籍的头耷拉了下去:“项羽也太可惜了,叔父,他也姓项,咱们去帮帮他吧!█()█[()]『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不就是不能烧秦皇的宫室么?他们把人拦住就行了。

    项梁看着自家毫无所觉的侄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羽”是他先前欲要给项籍拟定的字,虽无人知晓,但以始皇之能,查到楚族项氏一门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他心中忧虑,叹息道:“籍儿啊,寻个山林,叔父教你多读些书吧!”

    “读书?”项籍皱眉,他并不耐烦那些书啊本的,但问他的人是自小带大他的叔父,他还是耐着性子问:“兵书吗?”

    “不止是兵书。”

    项梁严肃道,他现在怀疑,自家侄儿是个空有扛鼎之力的武夫。

    阳城乡野。

    新翻的泥土在田间肆意散发朴拙的气息,一群粗布短打的青年汉子坐在不远处的田埂上,一边歇脚一边对水镜里讲的内容议论纷纷。

    其中一个人说道:“这项羽真是个人物,有胆色。”

    “是啊,还放火烧了秦王宫,乖乖哦,那可是始皇陛下的宫殿!”一旁的伙伴缩了缩脖子,咂舌道。

    先前说话的人不置可否,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若是有一日我们中有人富贵了,大家可不要相互忘记。”

    同伴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陈涉啊,你是个替人耕作的农夫,怎么会富贵呢?莫不是傻了吧!”

    “就是啊!”

    其他人跟着哄笑不已,陈涉见状并不气恼,摇摇头叹息道:“唉,燕子和麻雀怎么会早知道大雁、天鹅的志向呢?”

    “好好好,你是大雁,我们是麻雀。快醒醒吧,你这只大雁现在要和麻雀一起去上工了!”

    众人推搡着离开,只当听件顶好笑的事,陈涉却没有说话,农夫怎么了?他看了一眼空中的水镜,难道王侯将相就是天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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