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艺速成班(别挨老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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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闻闻自己馊没馊。”

    “我又没狐臭。”

    陈子轻确定地闻了闻,确实没有,就有汗味,他一下午都在出汗,有味儿也正常。

    迟帘很快就要跑没影,陈子轻目前只认识他,可不敢让自己被落下找不到住处,所以陈子轻也跑了起来。

    除了迟帘,应该没有别的支线主线人物需要解锁了吧,原主要从小地方转学到大城市,都不熟。

    陈子轻按着扁巴巴的肚子,跑得气喘吁吁:“迟同学——”

    迟帘有种被恶鬼缠上的感觉,奶奶疯了,非要让他把看到他就流口水走不动道的乡巴佬带回京市。

    还要住他家,和他一个学校,大概率一个班。

    他的朋友们会笑死他。

    妈的!

    陈子轻跟着迟帘进了一个两层小楼,餐厅的桌上有个花色罩子,里面是姑姑为他们留的晚饭,还热乎着。

    姑姑打牌去了,迟帘没胃口,他拿下挎包扔在角落竹床上面,去厨房冰箱捞了瓶啤酒就上楼了。

    陈子轻吃饱把碗洗了,菜收了,站在客厅抬头看一眼去一楼的楼梯,原主的房间也在楼上吧,他先在一楼走了走才上去。

    一楼有三个房间,中间连个小客厅。

    陈子轻从每个房间门口走过,发现最里面那间的房门半开,门锁上挂着两个衣架,上面有两件衣服。

    从布料款式来看,是原主的。

    【你今天过来换下的衣服,迟帘的姑姑给你洗了,收在这里。】

    陈子轻拿着衣服推开房间进去,他摸到墙灯打开,黑暗顿时被撕开了,房里一切映入他眼帘,干净整洁也温馨。

    床上有个背包,那里面是原主的全部家当,陈子轻打开看了看,就一点衣物,一个笔记本,一支十色自动笔。包旁边躺着部手机,他在上面发现了一通未接来电,猜是迟帘的姑姑打的。

    陈子轻没拨过去查证,他从通讯簿里找到“家”这个备注点了一下,打算报个平安。

    奶奶挂了。

    很像武侠里狠心把孩子赶出山门的父母,没有功成名就不要回来。

    陈子轻感慨,老人家不知道,她的孙子已经死在河沟里了。

    不想了,洗个澡睡觉,明天再说。

    陈子轻的房间没有独卫,他抱着睡衣出门,心不在焉地走到小客厅左边的卫生间门口。

    门从里面打开,一股香喷喷的热气裹着一个美少年出来,受惊地一抖:“顾知之,你他妈站这儿干什么,是不是找死?”

    陈子轻举了举怀里的睡衣:“我只是想洗澡。”

    迟帘刚被热水冲过,白皙的皮肉泛粉,很漂亮,但他脸比茅坑里踮脚的石头还臭,他气急败坏:“你早不洗晚不洗,偏偏想在我洗澡的时候洗?”

    陈子轻笑得露出八颗牙齿,被黑黝黝的皮肤衬得白到发光:“这不是巧了嘛。”

    迟帘额角爆青筋,觉得自己被挑衅了,他气焰嚣张地撞开乡巴佬。

    陈子轻捂着打到墙的手肘,有一瞬间痛到麻痹,他没动,等那股子窒息的痛感过去才呼出一口气。

    迟帘一看就是个不吃茶话的颜狗,他怎么动用茶术大法,这不是闹吗……

    陈子轻走进卫生间:“好香啊。”

    氤氲的水汽里都是熏人的柚子香味,陈子轻没在里面多待,速度冲了个澡就出来了。

    手肘青了一大块,皮疼肉也疼,他边走边用毛巾擦头上的水,若有似无地听见小客厅的帘子后面传出声音。

    “那个土包子真要跟我一起回去?”

    不知那头说什么,只听迟帘弱小无助地撒起了娇。

    “我可没乱诋毁, 他担得起土包子三个字, 奶奶,能不能让他滚去其他学校?”

    “你大孙子要从今晚开始做噩梦……我在长身体的时候接触丑人,那会对我的颜值造成不可……”

    帘子被一只颇具观赏性的美手撩开,露出的脑袋猛地后缩。

    “鬼啊!”迟帘吼叫。

    陈子轻条件反射地往后看:“哪呢哪呢,鬼在哪呢?”

    迟帘从小就怕鬼,刚刚是无意识叫出来的,现在深感丢人,他妈的好丢脸,他把电话挂了,面无表情地起身走出角落。

    陈子轻安慰道:“迟同学,你要是看到鬼不要怕,你记得叫我一声,我会驱鬼。”

    砰——

    迟帘大力甩上房门,震得墙壁上扑簌簌掉下来一层石灰粉。

    陈子轻抓了抓要聋了的耳朵:“我真的会。”

    晚上九点多,姑姑打完牌回来,她切了西瓜端到一楼,叫出两个小孩道:“都过来吃西瓜。”

    陈子轻在茶几上的盘子里拿了片西瓜,蹲在垃圾篓边吃了起来。

    姑姑问道:“小顾,你下午去哪玩了?”

    陈子轻含糊不清:“随便转了转。”

    “打你打电话听到你手机在房里响了,”姑姑说,“出门不能不带手机,联系不上多让人担心。”

    她找一片大点的西瓜递过去:“我在牌桌上听说白天有人掉河沟里了,还是个跟你们差不多大的孩子,哎,好好一个家就那么没了。大夏天的,一定要离有水的地方远一点。”

    陈子轻吐掉不小心啃到嘴里的一小块瓜皮:“让姑姑担心了。”

    一直站着没动的迟帘冷笑:“谁是你姑姑?你上赶着人攀亲,脸皮怎么这么厚。”

    陈子轻窘迫地放下了姑姑递过来的西瓜。

    姑姑看向对小顾有莫名敌意的外甥,严肃道:“阿帘,道歉。”

    迟帘紧紧抿着唇,宁死不屈。

    长得帅的人,光是这样都能成一景。

    陈子轻瞥了眼迟帘垂在运动短裤缝边的手,打圆场道:“算了算了,迟同学没什么错,他说的是对的,我跟阿姨非亲非故,叫姑姑是不合适。”

    哪知他替迟帘说话,对方那脸色非但没好转,反而更难看了。

    陈子轻无辜地瞅了眼迟帘的姑姑。

    姑姑摸他头发:“我们小顾是个好孩子啊。”

    “阿帘,小顾跟你去了京市,你要多学学他身上的优点,我相信只要你们相处一段时间,你就会对他改观,和他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陈子轻简直不敢看迟帘的表情,他对姑姑打了招呼,捧着瓜回了房间。

    西瓜吃完,陈子轻准备睡了的时候,冷不防地想起来标注任务,他翻身坐起来,原主说了吗?

    可能……没有。

    原主今天下午两点多就死了,在那之前不太像有机会能对迟帘说上五句茶语。陈子轻穿上拖鞋站起来,不管原主说没说,他都要当没说。

    那他现在出去说?张不开这个口啊。

    要不先试试对着空气说说看能不能过关,毕竟标注里只有数量要求,没指出一定要对人说。

    陈子轻动了动嘴唇,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茶。他想起原主背包里的笔记,赶快逃出来临时抱佛脚。

    笔记上有茶艺速成技巧,茶艺语录。

    陈子轻这会儿没时间仔仔细细拜读,只是粗略翻了翻,他就感觉自己摸到了点窍门。

    “哥哥长哥哥短”“结尾不是吗就是呢”,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陈子轻合上笔记,趁热打铁地一口气说出了六句茶语,多一句是练习的。他说完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过没过关。

    【每日茶语*5,完成度0/5】

    陈子轻:“……”

    他直接从原主的珍贵笔记上照搬的,怎么可能一句都不符合。

    是不是不能自言自语,要对帅哥说,还要结合语境跟环境,不是说了就行。

    陈子轻偷摸把门打开了点往外看,姑姑下楼了,迟帘一个人在小客厅开着电视打手游。他把门关上,酝酿情绪。

    茶艺的标配是白白嫩嫩香香软软吧,可他这副身体是精瘦精瘦的黑皮小子,这怎么茶啊。原主真是被班草找的普男给刺激到了,病急乱投医,完全不考虑个人配件。

    也许原主是晒黑的,防晒防晒就可以呢。

    陈子轻扒下裤子把脸扭到后面一看,屁股蛋子都是黑的,好吧,不是晒黑的,是天生的。

    他拉上裤子,蹲在墙边沉思。

    这一沉思就把腿蹲麻了,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迟帘就打完游戏回房睡了。到时他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陈子轻揣着英勇赴死的心态前去小客厅,迟帘打游戏打得投入,手指飞快在手机屏幕上操作,没注意到他的存在,他把双手放在腿上,哭丧着脸看电视里的两位主角眉来眼去,演得跟真的一样。

    要不怎么能当主角呢,演技多精湛。

    陈子轻的余光瞄到茶几上的矿泉水,他眼睛一亮,那个道具可以用,笔记里就有对应的茶语!

    于是陈子轻够到矿泉水,挪着屁股坐到迟帘身边,清了清嗓子:“哥哥,我拧不开水,你能帮我拧一下吗?”

    迟帘手里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游戏里的人物被绞杀,死了个透,朋友的骂声传到耳机里,他只恨自己为什么要装逼地只戴一只耳机,另一只挂在脖子上。

    否则也不会听到,

    迟帘摇头,大概是他听错了,他拽掉耳朵里的耳机收起来,沉住气道:“你说什么?”

    陈子轻微笑:“我想让哥哥帮我拧水。”

    我操。

    竟然没有听错。

    迟帘惊恐地踩着沙发爬到另一头,万分恶寒:“谁他妈是你哥哥?”

    “让老子帮你拧水?顺便把你的脖子也拧了?”

    陈子轻收起笑容垂下眼睛,局促不安地小声说:“是我哪里做错了,惹哥哥不高兴了吗。”

    迟帘倒抽一口凉气,他本想再陪姑姑几天才回京市,现在他决定明儿就走,今晚就走!

    没用,要带上这死基佬。

    一个长得丑,皮肤黑,发型难看,穿得土,年纪比他大,突然发|骚对他叫哥哥的死基佬,五毒俱全了。

    迟帘脚下一个踉跄,那张朝气优越的脸铁青,整个人失去了对生活的期待和对生命的渴望。

    陈子轻于心不忍,但他看一眼虚空的【每日茶语*5,完成度3/5】,他就只能狠狠心,再接再厉一鼓作气。

    “哥哥,我让你不舒服了吗?”

    “你他妈别过来!”迟帘压着嗓子吼了声,他贴在墙边,因为情绪失控脸红得滴血,全身都在抖,“水,老子给你拧,拧完马上滚,不然你就等死吧,姑姑来了都没用,我不打死你,我不姓迟。”

    陈子轻快速扔给他,看他接住,一把拧开。

    立马就抛出一句笔记上的茶语:“哥哥你会的好多啊,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呢。”

    “…………”

    迟帘把拧开的水放地上,疯狂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脚步混乱地朝着卫生间走,他听到身后的响声,草木皆兵地咒骂几句:“老子要去吐,你跟着老子干什么?”

    陈子轻心说,我也要去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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