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演唱会(二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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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辞述被细密地拢进双臂之间,耳边传来人群熙熙攘攘的声音,被水沾湿后又风干的布料有些发硬,却又被炙热的体温所融化。

    他的脸颊贴着庄泽野的肩膀,只露出一只发红的耳朵。

    距离近到能听见他的心跳,感受到呼吸拂过脸颊,似乎一切感官都在无限放大。

    被人拥抱是什么样的感觉,好像自他十岁以后就再没有体会过。

    原来现代人的庆祝方式是这样的,奔放又热情。

    他被松开后,低着头半天没说话,庄泽野也不说话,悄悄观察他的反应。

    “怎么样,是不是比你们的方式要更直接?”他问。

    温辞述“嗯”了一声,只听他又问: “那你喜欢这里吗,还想回去吗?”

    第一问题温辞述可以回答,但第二个问题他一时间回答不了——想回去吗?必然是想的。没有人不想回到自己的家,无论路有多遥远。

    看见他沉默,庄泽野也安静了下来,方才的温柔氛围仿佛逐渐消散。

    入夜,外面的喧闹声偃旗息鼓。

    温辞述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距离他几公分的另一边,躺着庄泽野。

    在两人的不懈申请下,节目组还是同意他们解绑一个小时,各自洗完澡换好衣服后才重新绑回去。

    说来说去,还是得捆在一起。

    房间里裔帘半敞开,月光透过玻璃洒了一室。

    温辞述睡不着,他第一次和别人同床共枕,简直觉得周身都不自在,一点细微的小动作都不敢做。

    庄泽野也睡不着,他在想晚上的事——温辞述其实还是不想留在这里吧。

    两人各怀心思,温辞述保持一个姿势久了,忍不住僵硬地动了下胳膊。

    这一下牵扯到庄泽野,身旁的呼吸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他清了清噪子说: “我手麻了。”

    庄泽野这才反应过来,配合他抬起右手调整姿势。

    这么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睡着。

    温辞述慢慢呼出一口气,问了句废话: “你怎么不说话?”

    问完才想起来,他们是在睡觉又不是在闲聊。

    正以为庄泽野要

    不耐烦时,他却转过来侧卧,面朝这边道:"温郗,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这话问的很突然。

    “小时候?”温辞述感觉到他的靠近,动也不敢动地躺在原地。

    庄泽野在黑暗中看着他,仗着没有灯光照明,没有摄像头也没有人看得见,他的眼神比先前要肆无忌惮得多,带着若有若无的侵略感。

    "嗯,从你出生开始,你的父母、亲人,你是如何长大的。"温辞述笑: “干嘛,不好好学地质,转行考古了?”

    庄泽野闷闷地说: “不是考古,只是我怕哪天你突然消失了,至少还有我知道你这么个人。”空气短暂地静了一会儿。

    温辞述笑容渐收,确实如同庄泽野所说,他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突然穿回去,也不能保证如果有这样的机会,他会不会心动。

    他语气软下来:“我父皇的名讳叫温平江,乃是大靖第三任皇帝,母妃出身卑微,原先是皇后娘娘的侍女,我有个亲弟弟叫温辞镜,也是后来的靖文帝。"

    “我幼年深受父亲喜爱,在其他同等地位皇子都需要离开母亲身边时,父亲允许我和母亲待在一起,并指派了老师教我学习。后来我初入学堂,因文思敏捷,父亲让我拜太子太傅为师,也是这次拜师,使我遭到太子的忌惮。"

    “但我当时年少轻狂,并未察觉到这一点,直到后来太子用了些手段……让跟我亲近的文臣入狱承受酷刑,我才明白自己的轻狂,给其他人带去多少麻烦。而最无奈的是,父皇要我辅佐太子,我没办法让他失望。"

    庄泽野下意识想握他的手,只犹豫片刻,便顺从心意握了上去,温辞述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低声说: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太子没能接受你是他没有福气,牵连他人也是他的错,那些无辜的人不会怪你的,你不要自责。"

    温辞述的呼吸平缓了一些: “我当年以为只要我无二心,他就会渐渐接纳我,然而身在局中无法抽离,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后来我母妃仙逝,我花了两年时间云游四海,体验民间疾苦,并在回去后上表进谏,接下来玩乐度日,不问朝政,妄图能置身渡外。"

    他叹了口气:“师父说过,一个贤臣应该做到功不盖主,可我偏偏信了亲情血缘,忽视了这一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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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我的亲弟弟,都能为了皇位不择手段,将太子和其他手足一网打尽,我又怎么能相信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呢。”

    庄泽野握住他的手逐渐收紧: “照你的意思,温辞镜此人残害手足,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不杀你?"

    不待温辞述回答,他又道: “如果靖文帝真的想杀你,没必要派封效满那种杀手从洛城赶过去,直接买通狱卒给你下毒就行了,所以温郗,你相信的没有错,亲情的确是存在的。"

    温辞述微微震动,每回他想给自己找这个理由的时候,总是不敢再次去相信,他宁原封效满是温辞镜派来的,似乎那样才能让他的心够硬。

    庄泽野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 “我很遗憾自己没有出生在大靖,要是有我在的话,他们休想动你。"

    温辞述转过头,黑夜里他什么也看不见,却能感受到与往日不同的注视。

    庄泽野苦笑: “不过那时候你应该不缺保护你的人吧,不是还有另一个‘我’吗。”

    温辞述忍不住向他靠近,像是想否认什么似的,小声说: “你就是你,没有‘另一个你’。”这两人除了相貌,其他方面完全不一样,他渐渐不想在庄泽野面前,再提及另一个人。庄泽野微微笑了起来,顺势揽住他: “既然这样,那只有我了。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温辞述讲了半天也困了,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在他即将入睡的那一刻,听见庄泽野低声说。"不管是不是我,我都希望有人能陪在你身边。"

    第二天温辞述醒来的时候,手上的绳结已经解开,另一边空无一人。

    洗漱完去化妆,才看见庄泽野已经在化妆间坐着弄头发了。

    温辞述问: “你怎么把绳子解了,万一他们不相信我们绑了一整晚怎么办。”

    庄泽野冲他眨眼,机智道: “我发微博了。”

    他把打包的早餐推过来,温辞述一边吃饭一边刷微博。

    这一晚节目组上了好几个热搜,他们的微博也开始涨粉,庄泽野那条是早上六点发的,拍了一张他们双手的合照。

    [@Flora-庄泽野:被惩罚一天一夜,@安晓Ann这导演下次不能合作了。]

    安晓堪称10g冲浪,仅仅五分钟便回复。

    [@安晓Ann:什么惩罚,明明是奖励(/坏笑)]

    评论区跟疯了一样。

    [@我是野述的狗:啊啊啊啊啊啊,大清早被塞一嘴狗粮!野哥不要太勇!话说你是一夜没睡吗?]

    [@星耀今天倒闭吗:我草,安导!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送你一个巴掌:起猛了,看见野述出柜,我再躺会儿。]

    [@在老瞿头上唱歌:呜呜呜,所以你俩昨晚是锁着睡的,还是在同一张床上!我何德何能磕到这样的cp!]

    [@野格蝴蝶锁死:传下去,野述do了。]

    [@许愿池里的男朋友:传下去,野述do了一夜。]

    [@掏出kua下之物:传下去,野述三年抱俩。]

    与此同时,评论区的唯粉彻底破防,大粉开始骂公司,瞿怀民一个电话打给钟可欣,钟可欣又一个电话打给庄泽野。

    庄泽野在座椅上懒洋洋地接电话: “微博是节目组让发的,愿赌服输,不要玩不起嘛。你早点过来,这里需要人手,就这样,挂了。"

    温辞述看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只是翻着他的评论区说: “他们吵得很厉害,要不要删了?”

    化妆师笑道: “辞述,你们出道都半年了,得学着不去理会外界的评价。”

    庄泽野点头: “不管发什么都会吵架,没必要太在意这些,大部分粉丝还是喜欢看舞台,好好提升自身实力,不用被闲言碎语困扰。”

    温辞述若有所思,化妆师说: “这是正解,我工作这么多年,见过不少成名后懈怠的,年轻人啊,要趁着有精力有冲劲的时候多多努力。听说安导这次打算办演唱会,你们可要好好准备才行。"

    庄泽野嗤笑: “他开玩笑的吧,都没正式官宣。”

    温辞述盯着手机上突然上升的热搜,微微睁大眼睛:“好像官宣了,就在刚刚。”

    出乎所有人意料,安晓这次搞了个大的。

    在没有任何提前通知的情况下,正儿八经安排了一场大型演唱会。

    官方微博宣布这一消息后,粉丝们都疯了,更有人翻出先前通过的演唱会审批单,才知道他们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原本大家都以为这是一场旅

    游音综,玩玩乐乐办个十几人的篝火演唱,娱乐一下不得了了,可谁都没想到,会是在体育馆举行的正式演唱会。

    大家集合的时候,脸上全部写着震惊。

    Flora五人七嘴八舌地询问钟可欣,她只好承认: “没错,合同里是这样的,但安导严禁我提前透露,说是要给你们一个惊喜。"

    宋真和江丹青都是老江湖,显得比他们淡定许多。他们的经纪人也都不曾透露消息,嘴巴非常严实。

    宋真笑着说: “节目组挺让人意外的,我都好多年没开过演唱会了。”江丹青说: “谁不是呢,哎呀突然有点紧张了。”何赟和常勋面面相觑,问安晓: “导演,我们俩也要上?”

    安晓把他俩安排得明明白白: “当然,全员都得参与,你们单独准备两个节目,一个唱跳一个二人转,上去炒作氛围,常勋你以前不是学舞蹈的吗,还可以给Flora当伴舞啊。"

    常勋: "……"

    有句骂人的话卡住了。

    安晓说: "为了感谢昨晚当地父老乡亲的款待,我特地给他们留了三百个免费席位,大家没有意见吧?"

    众人纷纷点头赞成,居民们实在热情,泼水之后还给他们塞了不少当地特产。

    安晓继续说:“演唱会门票在履行合同分成后,节目组将把剩余部分捐给本地环境保护协会,南岛是个很美丽的地方,欢迎大家多多来游玩!"

    现场响起一片掌声,镜头突然对准了向晚。

    安晓坏笑着问:“向晚,作为Flora的大哥,你对这次安排有什么想法?”向晚没有防备,实话实说道: “我在想,到时是要唱完两张专辑的歌吗?”

    他过于坦诚,弹幕都刷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向队:完了,一张mini一张正式好像撑不起来。】【能看见你们已经很开心了,好期待线下见面啊。】【我做梦都想听现场!什么时候放票啊啊啊啊啊!】

    【可以来点别的舞台,三人组两人组都行!】【我可以点一个双rapper吗?】

    【话说树树现在是混入主唱队列了吗?能不能让他自己唱一首啊。】【前面的,单人舞台似乎不太可能,别忘了还有前辈哦。】

    >【能听到宋老师唱歌好激动,他很多年没举办这种演唱会了!】【我妈妈超喜欢青姐,准备带她去看,啊啊啊啊疯狂期待!】【哈哈哈哈哈,我更想看看何赟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何赟:装死中,勿cue。】

    镜头转开后,钟可欣给他们发了份歌单,上面是暂定的演唱会曲目。

    顾鸣赫一看就兴奋了:“居然有cypher!”庄泽野也笑道: "哇哦,向队和南之也要说唱?"

    向晚连忙说: “我没试过这种,能不能改成歌曲串烧啊?”“不能,你必须说唱。”顾鸣赫从背后勒住他脖子,闹成一团。钟可欣笑着转向温辞述: “你没问题的吧?”

    林南之正发愁,顺口说: “他当然没问题,野哥嘴把嘴教的能有什么问题。”一个不留神,把网上的评论给说出来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大家异口同声地起哄,庄泽野抬手就要揍人,林南之连忙躲到顾鸣赫身后。温辞述低下头,耳根和脖子都红彤彤的。

    现代人开起玩笑来真是——口没遮拦。

    庄泽野见他不说话,转移话题道:“说实话,这段cypher如果唱好现场绝对炸,我建议后面大家多跟台下互动。"

    顾鸣赫打了个响指:“那是,到时候铁定大型蹦迪现场,不过填词有点够呛。”向晚只得认命: “那我们先写,写好拿给你们帮忙改?”

    钟可欣说: “只能这样了,也可以发给老师看看,让他帮忙修改。”节目组给的准备时间只有四天,时间紧任务重,大家很快便开始了工作。

    这几天不用每时每刻直播,但节目组会安排摄影老师跟随拍摄一些素材,用来发布会员视频或者vlog,还会随机进行后采。

    回到专门准备的练习室,众人才发现庄泽野没跟上来。

    向晚: "阿野去哪儿了?"

    顾鸣赫说: “他好像有点事,让我们先开始。”拍摄区外,庄泽野和常勋走到没有摄像机的角落。他插着兜,表情很是不耐烦:“找我干嘛?”

    刚刚直播结束后,常勋便让他出去一下,说是有重要的事说。

    >

    庄泽野懒得装: "老子烦你还他妈需要理由?"

    他出口成脏的毫不避讳,俨然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常勋接二连三碰壁,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冷笑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不待见我无非是因为温辞述。"

    庄泽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

    常勋望向他,直截了当地说: "你喜欢他,是不是?"

    他暗自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机,眼看对方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起来,顿时心脏狂跳,感到一阵兴奋——他果然猜对了。

    然而庄泽野盯了他几秒,露出荒唐的表情:"你脑子进水了?傻通吧你。"

    常勋: "………"

    庄泽野像看路边垃圾一样看着他,手心朝上勾了勾手指: “口袋里的东西,是你自己拿出来,还

    是我帮你扔?"

    常勋登时面色通红,心情沉到谷底,只得拿出手机。

    还没等他操作,庄泽野直接两根手指捏住手机壳,抬手丢到了楼下,下面传来碎裂的声音。常勋快气死了: "你!"

    庄泽野无所谓地说: "去找我经纪人报销。"

    他哂笑: "我奉劝你手段高明点,就这智商,怎么钓到金主的。"

    说完,转身就走。

    常勋气得微微发抖,完全没想到他这么油盐不进。

    他不甘心地说: "你不想知道温辞述喜欢谁吗?我告诉你,他一直以来都喜欢我!"

    庄泽野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

    练习室里已经扔了一堆废纸,大家七零八落地席地写歌。

    庄泽野消失大半天,回来的时候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顾鸣赫说: “哥们儿,去哪里了,快来帮他们看看,我一个人搞不过来。”

    他径直将温辞述手上的抽出来丢过去: "喏,这个交给你了。"

    庄泽野看了眼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又扔还给他。

    “你

    看吧。”他走到旁边,开始看其他歌词。

    顾鸣赫睁大眼睛:“你搞什么飞机?”

    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温辞述也很疑惑。

    从他进门开始,就没再主动说话。

    练习室里难得有些安静,顾鸣赫和林南之交换眼神,大家都感觉气氛不太对。

    一整个下午,庄泽野都显得异常沉默,就连来拍摄的时候都安静得一言不发,连钟可欣都看出他有情绪。

    等到下班,他心情不好的事已经传遍了练习室。

    中途谁去找他说话,包括温辞述,都被不咸不淡地挡了回去。

    吃饭时顾鸣赫还在和向晚讨论,他是不是跟温辞述吵架了,否则一天都这么沉默也太不正常了。晚上庄泽野走的很早,早早回到房间,早早洗完澡躺下,枕边放着手机。

    温辞述不解了一天,进门走过去问: “你怎么了?”

    庄泽野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别扭的样子,他一手枕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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