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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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不都写了诏书呵斥你们了吗?回头再把这些集结成册,又有什么奇怪之处,倒叫你们一个个麻雀样,咋咋呼呼起来了!真是的,若要人不写,除非己莫为!”

    本来智珠在握的朱棣,突然慌了。

    “爹,你只写了这个,没有写别的吧?”

    “哼,你还想我写什么别的?”老朱不屑,“写你什么时候尿床吗?咱明白的告诉你,这事儿,咱可是记得牢牢的,以后,你若敢忤逆咱,咱就叫这全天下人,都知道,你那不能与人言说的二三事!”

    将军们忍得好辛苦啊。

    陛下皇子们,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我们还在这里?

    朱棣:“我,儿臣,父皇……”

    此时朱棣也只会阿巴阿巴阿巴了。

    只能说,缺德的后辈人,今天也在专注地缺德着他呢!

    朱元璋复又骂道:“本来想要说点正经的,都被你们小心眼的给带歪了。”

    他理直气壮地把这锅甩出去之后,心情舒畅了,和颜悦色对夏原吉说:

    "Weitz,你来说说正经的事儿吧!"

    夏原吉一愣:Weitz?

    而老朱还在那边洋洋得意:“我这音应该念得挺标准的吧,就是按照Judy那个音念,前一个重,后一个轻,所以维喆,就是weizhe!"

    他们觉得,要是按照燕王的音来念,这个音果然没有念错。

    于是一时之间,weizhe之声不绝于耳。

    只有直原吉一个人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一百个只会说方言(而且是凤阳口音)的人站在旁边以极其不标准的音念他的名字。

    以及,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提醒老朱。

    上面有一段话,似乎暗示了,有一个叫摆宗的皇帝,似乎要把他爸摄宗的皇陵给挖了……阿尔陀佛啊……这父子相残至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当时的群臣,难道竟不能仗义执言吗?

    啊,好像直言了。

    弹幕似乎说,只是'想'而已,应该没有做成吧……

    但是能想到被后世之人知道,恐怕已经甚嚣尘

    上,物议沸腾了吧!

    唉!

    夏原吉再次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含泪努力:"臣见,福泽之上,说牛痘……”

    提起这个,朱橚就精神了。

    “这听上去,人痘与牛痘,似乎是同一种东西,是同一个病原体导致的。这病原体,想来就是先前说天地间有看不见的疫气,乃细菌和病毒!”

    大家一愣:“人和牛,怎么会得同样的病?”

    朱橚冷嗤,每次说到这个的时候,他就充满着专家的高傲: "哼,同一句话,在我的耳朵里,和在你们的耳朵里,是不同的。不要因为自己听不懂,而质疑专业的人说的话。”

    大家……可是大家确实也不太懂,也就只好唯唯诺诺。

    最多只在心里腹诽几句:

    这说的,好像我们是牛,你却是人,你在对牛弹琴!

    唯独朱棢,因为恼记着要拜老戴太医为师,算算,怎么也和朱橚研究的是差不多的东西,如今倒是不忿了起来,冷笑道:

    "老五,看出这个,可不是件多了不起的事情,你倒是说说,牛痘技术,到底是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朱橚转而严肃起来:“这天花,想来便是痘疮,《肘后救卒方》里曾有相关记载。痘疮害过一次后,便不会再得了。那有没有可能,我们主动去得了这个病,再精心照料痊愈,以后就再也不会得它了呢?"

    大家骇然:

    “你这老五,疯了不成,在说些什么鬼话啊!”

    “众所周知,得了这一次,便要死人的!”

    “且一个人得了,还会传染给别人,你若是感染了,我们这一大家子,就全死啦!”

    “就是,还什么永乐大帝,洪武大帝都没有了!”

    朱元璋和朱棣:“……”

    我们劝在场的所有人,学会谨言慎行。

    “行了,嚷嚷什么!”朱橚居然暴喝一声。

    这一声喝,叫现场嚷嚷的人,一时都呆住了。

    朱元璋倒是对这儿子刮目相看,有点乃父之风啊。

    “不要动不动就医闹。”朱橚正儿八经的补上这句,再解释,“这已说得很

    明白了,那脓水里面有疫气,疫气会导致传染病————也就是说,拿那脓水放到你口鼻,你就会得那病。显然,直接碰那脓水,你就会像过往那些大疫发生之时一般,很快感染死亡。"

    大家听着他说。

    “于是,想要得了,而又不死亡,除了求神拜佛之外,最重要的,便是让那疫气变得没有那么致命。而这没有那么致命的关键,这后辈们,已经告诉了我们啊!”

    “就是——牛!”

    说道这里,朱橚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荡,仰天大笑起来。

    “悟了,我悟了!”

    “就是牛,牛痘,那牛痘技术,就是我们克服痘疮的关键!”

    “这牛痘始祖,就是我,周王橚!”

    若非脑袋里还有一点点印象此刻爹也在此的微薄印象。

    恐怕朱橚真的要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大家一时之间,竟似也被朱橚这豪气纵横的样子感染,钦佩起他来了。

    老朱的声音也变得特别温柔:“好!不愧是咱的好儿子,那这牛痘之事就交由你去做了吧。”

    “儿臣自然……”朱橚正要心潮澎湃的应下来。

    朱棢突然跳了起来:"等等,儿臣有话说!"

    大家看向朱棢。

    朱棢:“这牛痘一事,儿臣虽然不甚明了,但想来,最终还是要用到人身上的,既然人要得病,那么就要医生。五弟不过区区一植物学家罢了,他懂什么医术!"

    虽然大家觉得,朱棢突然跳出来,很有点同行相争的味道。

    但也不得不承认,朱棢说的是有道理的。

    朱棢又踌躇满志:“此事还需儿臣与老戴太医出马!依老戴太医的医术,便是拿那死囚做实验,也不至于平白害了性命!”

    朱元璋沉吟许久,觉得朱棢说的也对。

    他觉得,自从朱棢开始认真为自己的生命做计较之后,这儿子,看起来似乎顺眼了许多,便笑道:

    “好,好,你也是咱的好儿子!这事儿,就由你们两个亲兄弟,一起统筹办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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