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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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如约给小熊猫带回了一只变异的巨型山狼,一只长着獠牙的三眼麋鹿,足够葡萄团子填饱自己的肚子。

    小熊猫刚刚吃完烤肉,有点撑。

    可那头麋鹿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香味,顷刻就把它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脑海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小熊猫,只要吃了它们,绝对会比它吃上几十只变异蚂蚁都要满足。

    顿时,小熊猫被馋得开始滴口水,哇的一声扑了过去。

    鳞树蝰拽住它的后颈肉,啧了一声: "让后厨给你切一下,别在这里抱着啃,弄得到处都是。"

    它随手擦了擦肉垫上的血迹,盯着那头鹿头顶的那只红眼睛,又皱了下眉头:“总觉得这里的变异体都长得奇奇怪怪的。"

    基地里也有基因混合失败的畸形动物,也会多个脑袋或者多条腿儿。但那些多余的肢体,一般都是萎靡枯干的样子,没有活性。鳞树蝰狩猎一般讲究快准狠,看到就是杀。

    也没来得及去注意,这头麋鹿在死之前,头顶上的眼睛是不是眨了两下。它事先吃过了一只,确保没毒而且滋味不错后,才给小熊猫带了回来。

    鳞树蝰回头,看见房间紧闭,没多想,大大咧咧地把门给拍开了: “你们把门关着干什么……嘶。"

    看着金丝雀通红的左脸,绿团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这是被蜜蜂给蛰了?"少年闻言,小心翼翼地瞅了温辛一眼。

    听人讲完事情的起因经过,鳞树蝰没好气地说: "该,让你对温辛开这种玩笑。

    "金丝雀没有开玩笑,他问出那句话时,语气异常认真。

    那时他等着温辛的回答,不管青年流露出什么样的神情,即便是坏的那一种,他也能接受。就像寒夜里冻僵了身体,陡然见到一堆篝火的流浪汉。

    哪怕明知道会被烧伤,也克制不住想要将冻到青紫的手伸向火焰,竭力而贪婪地汲取温暖。可看到温辛气成这样,金丝雀心里也不由得带上悔意。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无声对鳞树蝰传去声波:帮我哄哄他。

    鳞树蝰翻白眼:你惹火的让我哄?想得美。

    金丝雀:基地里有几个美甲师,对护理鳞片很有一套,我可以给你全送来。

    金丝雀又强调道:那几个美甲师都是人类中首屈一指的高级美甲师,保证一段时间之后你的鳞片漂亮得能发光,温辛一定会更喜欢。

    鳞树蝰立马被勾起了兴趣,尾巴尖儿一摇一摇:行,这个不错!

    它俩交流的时候,温辛就在旁边一声不吭,似乎对两团子的私下交谈毫无所觉。鳞树蝰清了清嗓子: "温辛,你看阿九他已经知道错了……"青年双臂环抱,背靠着墙面。

    闻言,他面无表情地睨过来一眼,池水般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未消的余怒,不轻不重一个字音:"嗯?"

    刹那间金丝雀绷紧脊背,鳞树蝰当场倒戈,转过头去,义正言辞地指指点点: “知道错了也不行,那怎么能是可以拿出来开玩笑的事情!"

    金丝雀:

    他没想到绿团子叛变得这么快,竟是哽到无话可说。再一个呼吸,鳞树蝰已经从善如流地蹿到了温辛的肩膀上。

    团子低头,心疼地盯着青年通红的手指尖:“他脸皮厚,把你捏疼了吧?快给我看看。”金丝雀: “…………”出息在哪儿。

    温辛在此时看向少年无语的样子,淡漠地说: “是啊,这怎么能是开玩笑的事情?”

    他一字一顿,缓慢清晰: “毕竟阿九又不是那位实际掌控着大半个西部地区的蔷薇城主,要是被人听到,举报你想要犯上作乱怎么办?"

    金丝雀一僵,立马心虚道歉: "对不起。"

    这一生气,温辛晚上都没能吃得下去几口饭。

    但这个时期,食物已经变

    成弥足珍贵的物资。

    温辛路经不少避难营,放眼望去,都是一张张枯黄麻木的脸,为了一口饼干、一口汤水可以跪地乞讨,连出卖/身体甚至都成了常态。

    是以温辛再没有多少胃口,也强迫自己塞下去了一点,大概有个五六分饱后,起身离席。

    他一路慢走回房间,就差不多消了食,脱下战术背心,原地做起了蛙跳。

    末了,温辛喘匀了气,来到外面的走廊。

    手抓着屋檐,以此为单杠,又开始做引体向上。

    八十、八十五、九十..一百!

    一百个引体向上,得分成好几组才能顺利完成。

    温辛松手,稳稳落地,再起身的时候却有点摇晃,已经大汗淋漓。

    他上午杀了许多变异蚂蚁,这时候又做起了强度训练,身体虚脱到不行,手臂也传来了拉扯的刺痛感。

    缓了一会儿后,温辛边用力按揉手臂,缓解酸胀的肌肉,边走进房间。

    这一幕,让心虚跟着青年回来的金丝雀停在了原地。鳞树蝰在他身后说: “早就跟你说了,我们不在的时候,温辛也在努力成长。”

    金丝雀目力奇佳,在温辛身上瞥见了不少浅淡的伤痕,陷入沉默。

    绿团语气淡淡: “西部地区有多混乱,我事先听说过,抛开没有那些研究人员的恶心试验,这里和基地也没什么不一样。"

    “你可能觉得自己经历得多,看透了世间险恶,所以也忍不住去试一试温辛。但是小鸟,你难道不知道温辛曾经几次遇害?"

    鳞树蝰想起与温辛重逢时,青年一身狼藉,就感到一阵揪心的疼。

    “那只小熊猫又胆小又怕事,温辛流浪失忆的那段时间,估计也没能指望上它。事后我拉着他称了称体重,居然连一百斤都没有,我到中心城区的街上随便拉一个和他同龄的男人,都比他重。"

    绿团看向金丝雀,冷声道: “他经历过很多,他不是感受不到。你别老是将他当成什么也不知道,那会伤他的心。"

    "如果你再把温辛惹生气,哪怕你是阿九,我的毒牙也不会放过你。"

    晚上,温辛正准备入睡。

    却见窗子外面探出个脑袋,

    少年眼巴巴地看着他。——我知道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温辛。窗外不是行宫,没有地暖,天寒地冻,树木都披了雪白的霜衣。

    温辛本想不理会,等了十几分钟后抬头—看,少年还缩在窗台边。

    玻璃结了霜,将他的脸映得有些模糊,仿佛整个人都冷到蜷缩成了一团。

    温辛知道金丝雀是装的。

    那可是S级变异体,几百度的高温不能烧焦它们的身躯,零下两百度的液氢也不能冻结它们的利爪,何况这些细碎的飞雪。

    少年继续敲窗户,一下弱过一下,充满了哀求的意味。

    到最后敲了十几下,屋里的人还是没有理会他。

    金丝雀黯然地收回了手,觉得自己可以顶着风雪站上一夜,再试试敲窗户。

    咔。

    窗户却在此时打开了,露出来─张清隽俊秀的脸。

    温辛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最终无奈—叹,屈指在他额头上点点:“没有下次。"

    少年瞬间展颜—笑。

    屋内地暖烘热,屋外大雪纷飞。

    暖黄色的热意经由敞开的窗户倾泻而出,顺着青年白皙如玉的指尖,融化了少年眉眼的霜雪。

    金丝雀抱着温辛伸出来的手,抵在自己的眉心闭上眼,在无边悔意中感受着令他贪恋的安宁。

    他抬起头,目光熠熠生辉:“温辛,你还记不记得我临走时和你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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