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你一点不在意父亲了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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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他这个年纪,这个位置,想结婚是正常的。"

    毕竟还年轻,才三十二岁,又是前途无量,他的同事上级不知道多少都盯着,恨不得把自家女儿塞给他,他一直单身,估计承受的压力也很大。

    陆亭笈想起今天和父亲的电话,他语调冷漠,明显是巴不得想步入生活。

    还想把自己赶到王府井住

    他委屈地道:"他说要给我找一个继母来磋磨我,还要把我赶出家门,他就是嫌我妨碍了他和他妻子,嫌我碍眼了。"

    孟砚青:""

    她哭笑不得:"亭笈,那都是气话,话赶话而已,这不是他的心里话,他也不是这样的人,你小时候,你们父子两个就不太对付,总是较劲,他这个人有时候说话也狠,但其实他心里怎么对你,这是毋庸置疑的,你毕竟是他唯一的孩子。"

    在那本中,儿子出事之后,陆绪章精神崩溃一夜白头,她知道这真可能是陆绪章做出的事。

    陆亭笈:"我管他呢!反正他这么说了,我很生气,我才不要让他如愿,我就要住在街口,让他自己去王府井住,我凭什么把街口的房子让给他们让他们高兴!我就不想让他们痛快!"

    孟砚青着他那赌气的样子,笑道:"以后我条件好一些,我们两个一起住,随便他怎么着,谁在意呢。"

    她笑道:"你想,他年纪大了,三十多岁了,再过几年也许就成为老头子了,咱们两个都比他年轻,让他的妻子去照顾他的生活吧,我们乐得轻松。"

    陆亭笈点头:"对,我也这么想的,他很快就成老头了。"

    孟砚青笑道:"其实想想,他已经单身十年了,现在你十四岁,你长大一些了,他再婚,也还好。"

    陆亭笈侧首着孟砚青,犹豫了一番,终于问:"母亲,你一点不在意父亲了,对他再婚真的无所谓?"

    孟砚青微怔了下,她没想到儿子问这个。

    她并不想敷衍儿子。

    她着前方闪烁的广告灯箱,了好半晌,之后终于道:"我当然在意,你现在和我说这些,其实我心里也有一点难受,不过--"

    她笑了粉扑-儿文=~學)笑:"我回不去了,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了,既然我不打算和他在一起,他总要找一个吧。"

    这么说着,她想起过去十年那飘着的岁月。

    其实她到他学成归来,到他意气风发,到多少年轻姑娘对他示好围着他打转。

    她也曾经疯狂嫉妒,就那么飘在他上空,拼命想靠近,想告诉他,他是她的,不许他对别人笑,不许别人靠近他,不许不许就是不许,什么都不许!

    然而,时候久了,她慢慢开悟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这种飘着的状况,但她明白,她和陆绪章已经阴阳相隔。

    他坐在灯下读的时候,她只能远远着。

    他因为劳累而生病了的时候,她也没办法给他一个安慰。

    他一个人走在寂静胡同的时候,她着他拉长的身影,却没办法近前。

    她死了,他还活着。

    人既然活着,总该继续往前走。

    他终于走出来,站在阳光下笑,迎接他的人生,活得逍遥恣意,且再也没有她管束着了。

    她的嫉妒化为了酸涩,酸涩又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祝福。

    她开始盼着他能找到一个好的,一个善良体贴的,他们相濡以沫,能够成就一段美满。

    当心境逐渐沉淀平静下来,当她不去在意陆绪章,也就真的不在意了。

    她和陆绪章七岁相识,一起长大,整整十五年的相处,其实在情之外,他们还有很多亲情的储蓄可以挖掘和发酵。

    所以如今的她,已经忘记他们曾经的情是如何甜蜜,也不再憧憬。

    她希望他好,如果他能找到相的伴侣,她虽然会有些淡淡的难过,但必是祝福的,并不会有太多恼恨或者嫉妒。

    路灯下,孟砚青将自己的心思一点点说给儿子听。

    她说了很久,最后终于道:"我对他确实有些不满,但就像我之前说的,根本上来说我们没什么大矛盾,有很多事情,其实也是因为我自己比较挑剔。从世俗的标准来说,就一个丈夫而言,他已经无可挑剔了,这一点我应该知足。"

    "事到如今,我希望他能幸福,因为我们的情义,即使没有了情,还有从小的亲情和情。也因为他好,你就能好,他毕竟是你父亲。所以,我更希望你能多体谅他,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处好父子关系,这样对他,对你都是有益的。"

    陆亭笈沉默地听着孟砚青说,听得眼睛逐渐湿润。

    他伸手,抱住了她,将自己的脸埋在她肩膀上,感受着曾经熟悉的馨香。

    孟砚青轻叹一声,用自己的手环住了他。

    少年的身体已经足够强健,但他身体内一直藏着一个小男孩,那个男孩徘徊在医院的苍白中,满心都是母亲醒来的渴望。

    她想起那本中曾经提到过的,说宁夏让他想起早逝的母亲。

    所以这个孩子也许从来就没长大过,他疯狂追求的所谓情,并不一定是情,也许只是他心底的一种遗憾和错觉吧。

    她抱着他,很久后,她才低声道:"在我们中国的古籍中,有一种宝石叫光珠,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陆亭笈埋在她肩膀上,闷闷地道:"光珠?什么意思?"

    孟砚青:"光珠,唐人中曾经提及,大如巨栗,赤烂若朱樱,又说此物视之如不可触,触之甚坚不可破,是光明的象征,传说拥有了光珠,就能拥有走向光明的力量,便能实现一切愿望。"

    陆亭笈:"这听着是小孩子的童话故事"

    孟砚青放开他,笑道:"听起来像是一个童话,不过有时候会有奇迹发生,因为童话会变成现实,就降临在你面前。"

    陆亭笈沉默地着她,着她温柔如水的笑,半晌终于道:"我相信。"

    他希望再次到母亲,到她对自己笑。

    他渴盼了十年,这个神奇的童话降临人间。

    孟砚青笑望着他:"现在,闭上眼睛,你将会到神奇的一幕。"

    陆亭笈道:"我觉得你像是在变一个骗人的魔术,你就是在哄小孩"

    孟砚青无辜:"可是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作为一个小孩子,你不应该假装相信一下嘛!"

    陆亭笈笑了粉扑-儿文=~學),于是他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母亲伸出手,轻摸了下他的头发。

    很温柔的动作,带着一种隐隐的甜香,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现在,他可以回到童年,回到一个通话般的世界,他只有四岁,只是个孩子。

    母亲说什么他都可以相信,哪怕她说地球是方的。

    这时,他听到她道:"睁开眼睛。"

    陆亭笈听话地睁开眼。

    于是他便到,眼前是一片明艳的光,像是燃烧的火焰,浓郁热烈。

    他怔了下。

    孟砚青:"现在,童话中的光珠就奇迹般地出现在你眼前了。"

    陆亭笈在最初的恍惚后,仔细过去,才发现那是一颗艳红的宝石。

    非常大的一块,纯洁明艳,如火如荼。

    洒落的夕阳映下来,它便幻化为了一片燃烧的霞光。

    他望向孟砚青。

    孟砚青冲他眨眼睛:"这就是火珠了。"

    陆亭笈沉默地着。

    孟砚青笑着,用话剧般夸张的语气演绎道:"光明的火,给你带来幸福和快乐,小男孩,快来许下你的愿望吧!"

    陆亭笈着她这个样子,便忍不住笑出声。

    孟砚青无奈:"笑什么,这真是火珠,你不觉得很好吗?"

    陆亭笈从她手中接过来,仔细了,很大的红宝石,颜色澄澈浓郁,确实很漂亮,得人心花怒放。

    他笑着问:"这是哪儿来的?这是红宝石吧?还是紫玫瑰?我好像听祖母提起过,祖母有一颗,但没这个大!"

    孟砚青:"这是魔术师变出来的。"

    陆亭笈笑道:"是你变出来的吗?"

    孟砚青:"对!"

    陆亭笈笑握住那宝石不放手:"你变出来,是不是要送给我?"

    他很快道:"我不管,这就是我的了!"

    孟砚青他那样,仿佛生怕别人和他抢一样,笑道:"急什么,没人和你抢,本来就是送给你的。"

    她笑道:"给人带来光明的光珠,举世无双的玫瑰紫,现在属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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