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念(二更)(执棋的少仓帝在那一刹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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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中。

    然后,她就这么抱着他,一点一点向上攀爬。

    饕餮痛得发了狂,这世界剧烈震荡摇晃。

    沧歌薄唇紧抿,终于她带着昼神,一路爬到兽口。光亮就在眼前,锋利的兽齿如同延绵山峰。可透过稀微的光亮,可以见外面其他三头凶兽。

    昼神沉静道:"没用的。就算出了兽口,以你的战力,很难同时对付四头凶兽。"

    他右手掐诀,说:"吾将以最后的力量,助你离开此地。"

    沧歌右手擦拭自己的脸,很快将一身粘液尽数净化--她出出身水源。水源神灵,最喜洁净。

    她抿着唇,说:"不必。我会带你出去。"

    话落,她抓住昼神的手,足尖借力,如箭矢般飞出兽口。在离开的瞬间,她右手握住撑住兽口的冰弓,蓦地一声沉喝!

    血肉飞溅,冰弓被她拔起!

    四兽一声爆喝,再次向二人围拢!

    沧歌毫不慌乱,一箭一箭,仍是攻击已经双目失明的穷奇!只是这一次,她很注视保护身后的昼神。

    洞中石块脱落,整个洞府似乎即将在咆哮声中坍塌。

    梼杌一掌拍来时,混沌猛冲过来,犬齿森森,再次咬向昼神!

    沧歌不得不调转箭矢,一箭逼退混沌。而梼杌的兽爪,带着千钧之力,拍打在她脊背之上。只闻骨骼咯吱作响,沧歌一口血喷出来。

    但因为混沌退去,昼神无恙。

    她的血沾染着圣洁的法衣,昼神目光低垂,半晌问:"已入死局,何必执拗?"

    沧歌再次一箭射出,仍是瞄准穷奇。穷奇再中一箭,它仰头一声惨嚎,发疯般冲向沧歌。沧歌这才道:"同时杀死四头凶兽,目前我并没有这等战力。但是,杀死穷奇,取其皮,我们可以出去。"

    昼神微怔,沧歌又是接连两箭射出。

    其他三头凶兽拼命攻向她,她衣裙破裂不堪。额头的血流下来,粘染了她的鬓发,但,这对她而言毫无影响。疼痛并不能动摇她,她目之所见,只有即将得手的希望!

    终于,穷奇一声哀嚎,倒地抽搐。

    沧歌自袖中取出一把匕首,这匕首乃是星月髓锻造而成,耀若星辰。沧歌迎着三头凶兽猛烈地撕咬,一刀剖开穷奇胸腹!

    血仍是温热的,溅了她一身。

    她顾不得其他,一把抓住昼神,将他塞入穷奇腹中。

    里面是黑暗的,浓烈的血腥气和热气,让这方天地闷得人心慌。昼神眉峰微蹙,很快,沧歌就钻了进来。

    剧烈的打斗声几乎瞬间平息,只剩黑暗与血腥之中,紧紧依靠的二人。

    昼神轻声说:"你知道此间的真法规则。"

    沧歌说:"我幼年时参与过和这一模一样的洞穴试炼。那一年我刚刚拜入师尊门下。他将我丢进洞穴,我吓得一个劲儿地呼喊他。"

    昼神皱眉,说:"他会回应你吗?"

    沧歌耸耸肩:"他回应了。他说不能战胜四兽,就不必出来。"

    回忆像是已经十分遥远。以至于,正在执棋的少仓帝都是一怔。

    -一两千年前,他处理浮月之事,来到弱水。彼时,九溟才三岁,一眼望过去,便知未来堪忧。

    而沧歌,却是极品化生骨。无论这化生骨是否天生,高居玄穹的陛下,却在一瞬间,就决定给她这个机会。

    他带走了沧歌,从此以后,她不再是代水神凝华上神的女儿。

    这个孩子,是五源所有幼神共同羡慕、仰望的存在。她是少仓帝唯一的弟子,这注定了她必须一枝独秀、出类拔萃。她的失败,就是少仓帝的失败。

    而少仓帝素来不喜欢失败。

    穷奇腹中,伸手不见五指。因为空间狭小,沧歌与昼神靠得很近。

    她说:"我在快被打死的时候,终于发现,穷奇皮,能藏匿气息。让其他三兽失去目标。"她喘着粗气,好半天才道:"待我缓过气来,我们剥了穷奇皮,披裹全身,离开此穴。"

    昼神没有说话,外面三兽仍在吐息,却果然停止了撕咬。

    黑暗中,一阵悉悉索索。昼神感觉到身边人的动弹,他问:"你在做什么?"

    沧歌说:"你有着与他太过相似的脸,我不忍你承受痛苦。我身上有一件宝衣,乃母亲所赐。名叫水绫罗。此衣贴身穿着,万法难伤。我将它脱给你穿。就算"她略一犹豫,说,"就算我保护不力,你重回神坛之上,民间百姓,也很难再窃取你的力量。"

    昼神怔住,随即,在狭窄腥气的空间里,身边的女子摸索着褪尽衣衫。最后,她终于触及那件水绫罗。这是水族至宝之一,其地位仅次于水神冠和风雨杖。因为凝华乃代水神,方才可以动用。

    她将此物交给自己女儿,不得不说,着实有失公平。

    但此时,大家都顾不上这个。

    沧歌以手按住这贴身穿着的法衣,动作略显犹豫--此次试炼,有日月眸和水心符同步。这她可是知道的。

    她可以脱下这衣衫,然而,被众人围观这样的嗜好,帝子毕竟是没有。

    犹豫许久,她缓缓凑近昼神:"抱歉。

    话落,她灵巧地钻进他白色的法衣之中,日月眸纵然同步,却总不能穿透衣衫。

    她躲在这圣洁法衣之中,缓缓解开腰间水绫罗的系带。

    黑暗是无声的,四周温热血腥。

    而同一件法衣里,贴近的身体却是洁净的,软玉温香。

    她躲在他的法衣之下,已经尽量远离他,更竭力避免着触碰他。

    但是,披雪汀内,执棋的少仓帝在那一刹那,杂念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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