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妄想(米分圤ル文学温小姐如天上明月,高不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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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真的。”盛菲菲捂脸,搓了搓脸蛋,通通坦白,“小叔为这次告白准备很久,他那样自傲的人,却愿意倾听我们的意见,他真的真的很用心。”

    温瓷静静地听着,听盛菲菲描述他们几个人为一件事绞尽脑汁,耗费心神才准备布置好惊喜的经过,连气息都变得沉重:“对不起,我不知道。”

    “这不怪你,温瓷姐,错的他们。”盛菲菲提手一拍桌,顿时变得慷慨激昂:“而且他们太坏了,为了把脏水泼到小叔身上,故意把他关起来,幸亏小叔厉害,自己逃了出来。”

    “喻阳哥说,他们本来要去盛家讨公道,但是小叔进去后却听到叔婆对二叔说,小叔不如他。”盛菲菲怒视前方的墙,把空无的墙面当做泄愤对方,为小叔鸣不平,“你说,小叔听到这话该有多生气多伤心?”

    温瓷抱住胳膊,全身一阵寒凉。

    盛惊澜不是因为到风有致突然发火,而是在经历过亲人连续第背叛之后,风尘仆仆赶到她身边,却到她跟风有致一同出入,才会突然爆发。

    她跟盛惊澜之间有太多的误会,皆是因为不够了解对方,“菲菲,你能再跟我多说一些关于他的事吗?”

    “该从哪里说起呢……”盛菲菲摸了摸头。

    她虽被盛惊澜矮一辈,年龄却相差不大。作为独生女的她受尽爸妈疼,在家里作威作福,比她那三岁的小叔却总是遭遇不公平对待。

    有次她忍不住问父亲:“爸爸,为什么我这么调皮,你们还喜欢我?为什么小叔听话或是捣蛋,叔公和叔婆都只喜欢二叔呢?”

    她连连发问,自家摆烂的亲爹赶紧捂住她的嘴:“这话可别当着你叔公叔婆的面说,你二叔出生就没了亲妈,大家对他好点也是应该的。”

    “可他有叔婆当妈妈,叔婆总是叫小叔把东西让给二叔,明明那是小叔自己的。”连几岁的她都能察觉出盛惊澜遭受的委屈,可想而知,大人们的偏心行为多明显。

    直到后来,盛惊澜的外公不下女儿的行为,把外孙带回家跟自己一起生活。

    她大小就跟盛惊澜关系好,很希望小叔回头,盛惊澜却说:“奶奶有两个孙子,外公只有我一个外孙。”

    她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小叔想孝敬外公,直到听见后半句话:“除了我,外公没有别的选项。”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盛惊澜已经质疑亲情,他不相信自己会被坚定选择,除非变成唯一。

    温瓷的心跟随盛菲菲口中讲述的故事跌宕起伏:“盛奶奶呢?他跟奶奶的关系不是挺好吗?”

    盛菲菲叹气:“怎么说呢,曾祖母是对所有家人都很好,二叔太会伪装了,有时候即使是她认为公平的做法,也可能让二叔计谋得逞。”

    温瓷不敢相信,那个肆意的少年,有着这样不堪回首的童年,“所以他才不愿意主动提起这些事。”

    “也不怪小叔,他小时候信过一个朋,结果那人转头就把小叔的事当笑话告诉别人,小叔再也不说了。”盛惊澜长大后的事,她知道的也不多。

    “小叔他很厉害的,学过很多东西,因为他怕输,只有成为不可取代的第一,才能拥有做决定的权利。”

    “别他一直要强,其实很没有安全感。”故事到后面,盛菲菲的声音越发低沉,“他总觉得,如果一件事情里出现两个选项,他一定是被放弃的那个。”

    温瓷的心狠狠一跳。

    她不禁抬手,握紧了脖子上的玉佛。

    -

    公寓。

    酒柜里的藏品空了一排。

    门口密码按键解锁,一道轻盈的身影缓缓踏进屋内,温瓷在空旷的客厅环顾一周,循着声音找到餐厅,酒气弥漫。

    “盛惊澜。”唤他名字没有回应,温瓷蹑手蹑脚跨过地上乱七糟的空酒瓶,“喝这么多。”

    她找到角落的人,缓缓蹲在他面前。

    盛惊澜蹙眉打量她,又举起酒杯,虚着眼睛去酒瓶上的文字,只觉重叠的影子在眼前晃动。

    他干脆双手握住,然而酒瓶还是在他的视野里迷迷荡荡,他终于确定,眼前所见皆是错觉:“啧,真烦。”

    当他抬手像将虚假的幻影挥开,却被一道柔软的力道包裹。

    “盛惊澜,你烦我了么?”

    这酒真神奇,连声音都模拟得如此真实,他嘲讽地勾起唇角:“我这种不可理喻的人,哪有资格厌烦温大小姐。”

    字字句句戳到温瓷心肺,她低下头:“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以为盛惊澜因为吃醋,就不管不顾让她当街难堪,才会口不择言。

    “没关系。”他突然弯唇笑,丢开酒瓶,“这有什么大不了,讨厌我的人多了去,再加你一个也不嫌多。”

    “盛惊澜,你别这样。”他越是贬低自己,温瓷心里就越不舒服,“我不讨厌你。”

    盛惊澜仿佛听到一个大笑话,抬手挑起她下巴,左右摆动两下,似在认真观察:“温瓷,你永远这么清醒,随时随地都能抽身。”

    他微眯起眼,带茧的指腹擦过女人柔软的脸颊,“说到底,你跟他们一样。”

    娇嫩的肌肤一碰就红,温瓷浑然不觉。

    遇到大喜大悲的事情,她反而显得更冷静,以至于很多人觉得,她轻拿轻放,不够在意。

    但其实不是,她擅长把汹涌的情绪埋藏在平淡的面容之下,但不代表她没有因此难过、开心、动容,甚至是……不舍。

    “我跟他们不一样。”她这样告诉盛惊澜。

    他听了,丝毫没别的反应,似乎这句话对他无足轻重,也就无需在意。

    “你不糟糕,也不讨厌。”一个为她以身犯险,甘愿付出生命的男人怎会是坏人。

    温瓷着他眼睛,很认真地道出心里话:“你懂得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知识,有着宽阔的眼界,是令人敬佩的文物修复师。你很细心,也很会照顾人,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我很开心。”

    “盛惊澜,你可以相信我一次吗?”

    男人却恍若没听见,抬手在脖颈上揉了两把,“什么酒,后劲儿这么大。”

    温瓷终于发觉,无论她说什么,盛惊澜都认定这一切是虚假的。

    在他的世界里,不会有人用那样好的词语去评价他。

    明白这件事的瞬间,温瓷呼吸一滞。

    她强忍着泪水夺眶的反应,盛惊澜坐在墙壁与柜子相连的角落,缥缈的眼神黯淡无光。

    “盛惊澜,你不用跟别人比。”温瓷倾身靠近,柔软的指腹轻轻抚上他眼尾那颗棕色泪痣,倾注了数不清的情意。

    这次是她鼓起勇气,主动吻上那张冰凉的唇,用他曾经教给她的技巧,一点一点撬开他封闭的世界。

    “我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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