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以后对你好,行不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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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瞬间季淮初怀疑自己置身在虚无的想象里,或者泡沫编织的梦境,他了她许久,然后才骤然惊醒般,带着一点薄怒说:“这么晚了怎么不休息。”

    她还怀着宝宝,哪怕这个宝宝不被允许来到这个世界。

    他还是下意识关心她,这种本能反应会让他生出一些自厌情绪,但他很少苛责自己,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谁和谁必须要在一起,再浓烈的情,再不可分割的彼此,都可以轻易剥离,只要愿意。

    但他不愿意,仅此而已。

    所以没有必要责怪谁,无论是自己,还是她。

    他很轻易就原谅了她的冷漠和疏离,又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责怪过她。

    齐悯慈自顾自把食盒拎去休息区的桌子上,她半蹲着,低垂着脑袋,缓慢地把格子一个一个打开,然后才回答:“你助理怕你猝死,让我劝劝你。”

    季淮初蹙眉:“我没让她这么做,抱歉,我会约束她的。”

    他的态度很疏离,同以前大相径庭。

    齐悯慈却似乎毫无察觉,只是摇了摇头:“我自己要来的。”

    季淮初对于她的无动于衷感觉到一点没来由的失落,他没说话,好像一瞬间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说的,整个人陷入到一种极端的平静里,好像从那种奋不顾身的眷恋中骤然抽出身来了。

    他可以站在旁观的角度去审视她,审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了。

    在这样困倦和麻木交织的状态里,他甚至觉得自己或许从来没有喜欢过她,那种迷恋更像是一种求而不得的执念,一种自以为是的责任感——没有他,她就真的孤身一人了。

    是这样吗?

    大约也不见得。

    他很少有求而不得的东西,从小到大想要的,都唾手可得。

    她并不能单纯说是个例外,只是长久的相处中,累积了太多东西,以至于怎么都放不下,从最开始的不由自主被她吸引,到后来的心疼,不停的拉扯着纠缠着,在与不之间摇摆,到最后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还是别的东西。

    就好像养了一只不听话的猫,你起初只是舍不得丢掉,慢慢的变成博弈和厮杀,到最后你从遍体鳞伤里找到了一点它你的证据,你把它奉为至宝,想牢牢攥进手里,却忘了伤痛更多。

    但她不是宠物,他也不是她的主人。两个平等的人,是不存在隶属关系的。

    似大多数时候是他在迁就她,可其实是他需要她的时候更多。

    很遗憾,两个人的关系往往并不由付出多少来决定。

    他需要她的和关注,她却并没有那么需要。

    所以他咎由自取。

    最开始明明只是想要一点点,但真的得到一点之后,就想要更多,想要她全部的真心,想要付出有所回报,想占有,想得到,想牢不可分。

    他感觉到她也自己,于是那执念变得更深,以为自己可以改变她、拯救她。

    这大约是人类根植于骨子里的劣根性。

    她突如其来的崩塌让他骤然清醒,或许他对她来说从来都是包袱,是一个不得不背上的枷锁。是带给她无限痛苦的罪魁祸首。

    她的对他来说是养料,可大约对她自己来说是尖刺,是束缚自己的绳索。

    季淮初深呼吸了片刻,然后起身走过去。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拿起了筷子。

    夜宵很清淡,每一样都一点点,得出来她准备得很用心。

    “你自己做的?”他问。

    齐悯慈坐在桌边的地毯上,点头:“嗯。”

    他了眼她随意的坐姿,还是忍不住提醒:“你还有身孕,要注意休息。”

    她再次点头,“嗯。”

    两个人像是突然之间变成了无话可说的前任,但又因为割不断的牵涉硬凑到了一起。

    她倒难得显得温情,没有锋利的棱角,没有随时可能会伸出的尖刺,只有安静的柔软的眉目。

    “如果真的很痛苦,就把孩子拿掉吧!”他再次说,“连我也不想要,也可以分开。我想清楚了,可能是我太强求了,我本意只是想让你好,如果退回到朋的关系你会更自在,我愿意这么做。”

    是极致的掠夺和占有。

    但也可能会在瞬间缴械投降。

    齐悯慈垂着头,两个人长久的沉默着。

    他明明胃里很空,却食之无味,艰难地咀嚼着。

    沈助理进来送过一次文件,她其实已经下班了,总裁办留了两个人陪季总加班,半夜她醒过来,总裁办的秘给她打电话,说季总还还,问要不要进去提醒一下。

    他们不敢。

    沈助理沉默片刻:“我现在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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