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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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略有些沉重,却还是温和地和她道别。

    Gina却道:“下次可以和我聊聊,这些年你发生了什么。”

    梁适笑:“好啊。”

    她离开Gina家之后驱车回家。

    在路上车速放得很慢,心里压着事,害怕自己开太快出事。

    //

    浅水湾。

    许清竹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对她来说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听见门响,许清竹侧目看去,刚好和梁适的目光对上。

    那一瞬,她看见了梁适红着的眼眶。

    许清竹关掉电视,将遥控放在茶几上,她带着几分轻松的笑意问:“梁老师,受什么委屈了?”

    梁适抿唇,先下意识地回了句:“没事。”

    可她回答的时候,声音哽咽。

    尾音都带颤。

    许清竹立刻皱眉,站起来朝她走来。

    而梁适将那文件袋放在玄关处,弯腰换了鞋。

    她再站起来的时候腿一软,差点跌倒,是许清竹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之后她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许清竹身上。

    许清竹看她状态不对劲,放缓了声音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等我缓一缓。”梁适尽量很正常地说。

    “慢点来。”许清竹安抚她:“不用急。”

    她被许清竹扶到沙发上,然后她整个人窝在角落,蜷缩成一团,是非常防御的姿势。

    许清竹给她倒了一杯蜂蜜水,低声劝:“喝一点。”

    梁适接过那杯水的手指都是颤抖的,她得用双手握住才行。

    咕嘟喝了几口,水渍落在唇角,她也不知道去擦。

    许清竹问:“你是这样开车回来的吗?”

    梁适闭了闭眼,“我开得很慢,你等我缓一缓好不好?”

    “好。”许清竹将杯子放在一旁,安静地等她平复情绪。

    在Gina面前,梁适不敢有任何异常。

    害怕Gina看穿她的脆弱,再一次和她建立医患关系。

    开车回来的路上,她又害怕出事,所以强迫自己集中注意...

    力去看路。

    一直到现在,回家以后她紧绷的精神才放松下来。

    她的脑袋埋在膝盖间,整个人都显得脆弱。

    许清竹坐在一旁看,随后注意到了她手边的牛皮纸袋,低声问:“我可以看吗?”

    梁适的身体微微晃动,闷声应了句:“嗯。”

    许清竹打开牛皮纸袋,里边记录了梁适18岁的心理诊疗记录。

    很详细的问答情况。

    前一两次的并没有什么特殊,梁适回答所有的问题都很简单粗暴。

    要么是“我不想说”,要么是“关你什么事”。

    医生在后边给的诊断是:躁郁症伴双向情感障碍,严重的自我防御机制。

    是从第三次开始,梁适敞开了心扉,说一些不着调的话。

    [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我不记得我怎么来了这里,但我家里很有钱。]

    [我很喜欢这个家,但我的妈妈不喜欢我。]

    [没关系,我也不用她的喜欢,可是她说她很爱我,所有人都说她爱我。]

    [我有花不完的钱,我也信了我妈妈是喜欢我的。]

    [我生了一场大病,可那场病是因为我妈不小心把我推进结了冰的海里才发生的,但我妈说有邪祟。]

    [我想毁灭这个世界,太黑暗了。]

    [我想杀人,动物也行。]

    [只有血才会让我保持清醒。]

    [后来我发现或许不用血也行,我发现了另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不想治疗了。]

    [我又没有病,我只是喜欢玩点刺激的而已。]

    [……]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的诊疗单上,她的话都很凌乱。

    但看得出来,她精神是不正常的。

    许清竹快速翻阅了这些东西,然后问梁适:“是你经历的还是她经历的?”

    梁适的情绪稍稍平复一些,摇头道:“我不清楚。”

    似乎是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在提醒她过去发生的一切。

    她的共情力原本只会让她有心疼的感觉,但远达不到这种程度。

    从回到这里以后,她的手脚一直在抖。

    所以她觉得可能是原主作祟。

    是她的灵魂在躁动不安,这具身体也跟着躁动。

    梁适尽量保持冷静和理智,“我只是在看到这些东西之后就觉得很难受,喘不上气来的那种难受。”

    她的话音刚落,一行眼泪就流下来。

    完全不受她控制。

    似乎原主很不愿意她知道这段记忆一样。

    梁适闭了闭眼,捏紧拳头,她张了张嘴巴,还未再次开口,眼泪再次掉下来。

    许清竹立刻轻轻拍她的背,温声安抚,“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在。”

    梁适的身体止不住颤抖,她低声喊:“许清竹。”

    声音脆弱不堪,似是随时就要倒下去。

    许清竹立刻应...

    答:“我在。”

    梁适的腿舒展开,她的手向许清竹伸过去,光是悬在空中就抖得厉害,“我好……好难过啊。”

    在这瞬间,似乎是原主的情绪占据了主导。

    她强大的共情力成为原主发泄情绪的有利武器,她自己根本无法保持理智。

    “那就哭出来。”许清竹看着她,上前拥抱她,紧紧地抱着她,像哄小孩儿一样地拍她的背,“没事的,梁适,还有我在。”

    梁适闭上眼,心仿若沉入了冰窖。

    太多复杂的情绪沉积,完全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她现在的感受。

    仿佛,她不是她。

    她的情绪和原主融为一体。

    她完全可以感受到原主的痛苦。

    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绝望。

    是看不见光,看不见未来的难过。

    她迫切地渴望去抓住什么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所以这一刻,她转身抱住了许清竹。

    许清竹纤瘦的腰被她紧紧箍在怀里,双臂收紧,她整个人紧紧贴着自己。

    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许清竹被抱得快要喘不过气,却还是放缓了语气安抚她,“梁适,总会过去的。”

    她纤长的手指并拢,轻抚在她的发梢上。

    梁适感受到她温柔的气息,却还是想要汲取更多。

    Alpha的力气大,所以她轻而易举地将许清竹抱起来,直接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她两条纤长的腿分开落在沙发两侧,长发落在自己的手指上。

    许清竹的头发很柔顺,带着樱花的香味,仿若整个春天都落在她身上。

    梁适埋头轻嗅她发梢的香味,却还觉得不够。

    她不止闻到了樱花的香味,还有似有若无的草莓宝利甜酒的味道,她的身体似乎不由自己控制。

    她的眼睛在流泪,身体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苏醒一般。

    许清竹终是受不住,她附在梁适耳边低声说:“梁适,你掐疼我了。”

    梁适的脑袋埋在她颈间,忍不住伸出舌尖儿去舌忝舌氐她的肌肤。

    好似要将春天肆无忌惮的占有,揉入自己的灵魂。

    在感受到那一片湿润之后,许清竹的身体微微颤/栗,她咬咬唇,“梁适,你先放开我。”

    梁适却好像听不懂她的话一样,她低声说:“再让我抱一会儿。”

    她的声音充满了脆弱感,像是易碎的琉璃。

    一碰就会碎。

    许清竹没再动,她感受到了只有在发情期才会有的炙热。

    虽隔着两层衣物,可她们是真实拥抱着的。

    她的身体也在悄无声息发生变化。

    有时,拥抱比亲吻更容易刺激人的感官。

    她的手轻轻捏着梁适的肩膀,轻咬唇,将唇咬得鲜红又波光潋滟。

    仿若是初春沾染了露水&...

    #30340;娇艳玫瑰,待人采撷。

    她受不住这燥热,轻轻地挪了下,换了位置。

    可落在她腰上的手也换了位置,从她的腰间下移,轻而易举地从衣摆下方钻入,手指带着炙热的温度,像是一团火。

    与此同时,脖颈间感受到了更为湿润的热意。

    梁适像是个吸血鬼一样,附在她脖颈间,牙齿轻轻地咬她的肌肤。

    没感受到痛,却让她整个人都软下来。

    比发情期还可怕的感受从身体内部出现,她发出一声闷哼。

    梁适听到这声闷哼像是得到了鼓励,她那如同火焰的手一路向上,很轻易地触到了温柔之地。

    烫得许清竹快要化掉。

    但并未让许清竹失去理智,她的手隔着衣服抓住了梁适的手,温声道:“梁适,你冷静一点。”

    Omega的身体实在是太容易被调动。

    分明她还冷静着,可她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哑意,清冷声线带着几分喑哑,听上去像欲拒还迎。

    许清竹咬了咬唇,用上了所有残存的力气,“你冷静点。”

    梁适的手一顿,脑袋埋在她脖颈间,不停地喘/息着。

    她的呼吸很重,每呼吸一次就会吐露出快要烫伤许清竹皮肤的热气。

    许清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似也被点了一把火。

    从未有过的感受在她的身体里出现,让她好像渴望拥有点什么。

    可她知道,这是不对的。

    梁适此刻很难冷静下来,她低声请求,“可不可以,让我咬一下?”

    像是小孩子在说:“可不可以给我一块糖”一样。

    让人很难拒绝。

    许清竹犹疑,可梁适抱着她腰的胳膊再一次收紧,同时把她整个人都抱紧。

    两个人挨得太近了,近到许清竹呼吸不畅。

    许清竹闭上眼,决定稍稍放任她一下,脑袋搭在她肩膀上,将她钻入自己衣摆的手拿出来,握住她炙热的手。

    似是认命了般,温声说:“就一下。”

    梁适闻言,牙齿落在她脖颈间。

    她并不是咬,是那种轻轻摩挲,然后再放松,再一次咬上去。

    不疼,但有些痒。

    许清竹的手紧紧捏着她的手,整个人都埋在她脖颈间。

    只要她想,她可以很轻易地以同样的方式去咬住梁适的脖颈。

    可她没有。

    她被动地承受着梁适带给她的一切。

    幸好,梁适并没有再更近一步的举动。

    客厅里弥漫着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梁适像小孩儿吃糖一样,舍不得将这颗糖咬碎,而是慢慢地抿。

    那股酥酥麻麻的痒意遍布许清竹的身体。

    她靠着强大的定力才忍住让自己没有发出声音,因为她害怕,她的声音会让梁适更躁动不安。

    此刻的梁适,好似在经历着什么。

    梁适的情绪稍稍平复一些,她大口喘着粗气,许...

    清竹低声说:“放我下来吧。”

    梁适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地爆发,反手将许清竹的手握住,然后整个人都错了个位置,直接将坐在她身上的许清竹给扔在了沙发上。

    而她在瞬间倾覆上去。

    在Alpha的强力压制下,许清竹根本使不上力气。

    她躺在沙发上看着梁适,那双原本温柔带着笑意的眼睛猩红,好似哭了许久,她似是在压制体内的什么东西,但又压制不住。

    浓郁的信息素不断逸散出来,那是Alpha的信息素味道,带着点儿清冽的白茶香,让Omage也面红耳热。

    尽管许清竹打了抑制剂,可此刻足够浓郁的Alpha信息素蹿入她的鼻息间,还是能勾动她身体的欲望。

    那是一种从生理上就无法抗制的欲望。

    她残存的理智让她伸腿去踹梁适,可两条纤长的腿被梁适轻而易举压制。

    甚至强硬地将她的腿分开。

    许清竹感觉到了一丝羞耻。

    她看着梁适,“你想做什么?”

    梁适也盯着她看,那波光潋滟的唇让人很想吻上去。

    好似只要吻上去,就可以缓解她现在的痛苦。

    可是不能啊。

    她不可以。

    梁适的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身体传来的痛楚让她渴望去拥抱,去亲吻,去做一切疯狂的事。

    最终是身体战胜了理智,所有的理智在一瞬间土崩瓦解,她俯下身,单手箍住了许清竹的双手,另一只手将她的睡衣推上去。

    “梁适,你疯了吗?”许清竹喊她。

    这一声,瞬间将梁适的理智拉回来,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手上卸了力道。

    然后整个人滚进了沙发里侧。

    她仰起头看向天花板,眼睛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

    医院。

    许清竹站在医院走廊里,她整个人没什么精神地靠在墙上。

    赵叙宁走过来,递给她一盒牛奶。

    许清竹低声说:“谢谢。”

    赵叙宁却瞟了眼病房里扔在昏迷的梁适,拧开手里饮料,咕嘟喝了一口,“她去找过郑斐然就变成这样了吗?”

    “嗯,回家以后就特别脆弱。”许清竹说,“整个人都在抖。”

    “可能是因为受了刺激。”赵叙宁说:“她没伤到你吧?”

    “没有。”许清竹说。

    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哪怕梁适处在崩溃的边缘,她还是询问了许清竹的意见。

    问她:“我可不可以咬一下?”

    赵叙宁皱眉,“她一个月两次易感期,应该是受了大刺激,那些报告里写了什么?”

    许清竹也没瞒她,两人已经交换过了信息。

    而赵叙宁在听完之后,轻微蹙眉。

    让许清竹把那些话再重复一次。

    ——我发现了另一种方式。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只是喜欢玩点刺激的而已。

    赵叙宁沉默片刻,而后道:“我有一个猜想。”

    许清竹心底隐隐不安...

    ,还是问道:“什么?”

    赵叙宁顿了顿,“原来的梁适可能有性/瘾。”

    许清竹靠在墙壁上,保持沉默。

    赵叙宁问:“你觉得呢?”

    良久,许清竹闭上眼叹气,“应该是。”

    她也发现了,原来的梁适非常喜欢那件事。

    只要在她躁动不安的时候,就一定需要去做。

    如果许清竹不给,那她一定会去找别人。

    她需要靠这样的方式去转移注意力。

    赵叙宁说:“虽然她说她来自另一个世界,但我更倾向于她是精神分裂。”

    许清竹摁着眉心,声音疲惫:“这些都好复杂啊。”

    “所以,先别想了。”赵叙宁说:“就当不知道吧。”

    许清竹无奈,“都已经进入她的世界了,怎么还能当不知道啊?”

    赵叙宁:“……”

    她看向许清竹,忽地很严肃认真地问:“所以你现在是喜欢她?”

    许清竹抿唇,她摇头,“我不知道。”

    情感太复杂了。

    许清竹闭上眼,很诚实地和赵叙宁说:“她是个很有魅力的人,会让人忍不住相信她,亲近她,和她做朋友。她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像是水一样蔓延进我的生活里,但我不愿意去喜欢人了。”

    赵叙宁和她一同靠在墙上,安静地听。

    许清竹闷声道:“爱是什么呢?太累了。”

    赵叙宁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声音缱绻,“我也不知道。”

    “如果她是一个全新的人,你会爱吗?”赵叙宁忽然低声问。

    不知是在问许清竹,还是在透过许清竹问别人。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一道突兀的女声插进来,带着犀利和冷淡。

    赵叙宁和许清竹循声望过去,只见穿着黑色高筒靴,灰色大衣的沈茴站在不远处。

    看见两人同步的动作,沈茴勾唇一笑,笑容讥讽又凉薄,“看来我又打扰赵医生谈情说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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