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d-Ferry收购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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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经鸿点头:“是这样。”

    “但,”赵汗青又说,“我们泛海却不需要立即拆分或者重组。之前谈判的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得出来,Med-Ferry的老板还是希望维持公司的一些东西的,不想公司面目全非,否则就不会提出‘不裁员不降薪’‘保持工会的独立性’等等要求了,谁也不想自己心血易主之后支离破碎。这些要求清辉那边是没办法答应的,因为分拆重组是清辉此次收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清辉一出手,Med-Ferry必定七零八落。而且周昶风格跟我们不太一样,很凶狠,唯我独尊的。那,在总对价差不多的情况下,泛海自然占着优势。”

    “明白了。”经鸿点头,“继续吧。辛苦了。”

    赵汗青说:“好。”

    不过,虽然说“好”,经鸿却总觉得,这次收购并不会如赵汗青想的那般顺利。

    那个周昶,会如何应对?

    …………

    赵汗青离开后,经鸿觉得有点儿疲。

    泛海还是需要CSO的,他一边当着集团的大总裁,一边当着“企业发展事业群”的群总裁,真有些累。

    幸好人力资源部门的总经理已经在谈一个不错的人选了,是高盛总部主管全球互联网行业投资的董事总经理。

    消息传出去后,业内更戏称泛海集团的投资部是高盛海淀分盛。

    一直工作到十点多,经鸿却没直接回家,而是约了某个退役了的前职业网球选手在泛海的网球场上打了几盘。

    泛海就有网球场,而且场地质量非常好。

    经鸿京郊一套别墅的院子里有网球场,经海平那也是,但经鸿很少过去,一般都回“竹香清韵”的大平层,所以,经鸿用的最频繁的反而是泛海集团的网球场。

    “网球”也是经鸿最拿手的体育运动,从6岁就开始学了,先跟着父亲认识的北京某体校的网球教练学,后来父亲突然发达了,他又跟着北京市队的专业教练学。经鸿非常有耐心、能坚持,他早发现,对赢不了的对手,他大可以一拍一拍打僵持战,直到打到对方受不了。

    事实上,经鸿少有玩票性质的爱好,他只要练了,就想要头衔。

    因为水平不错,读大学时经鸿也是校队成员。然而学校队友太强了,其中很多毕业以后大概率会转职业,经鸿也识时务,打不过也不恼。后来他找了一个校队队友,组了双打,天天练默契,大三那年跟着学校拿了一个NCAA的全美团队冠军。

    “网球”也叫经鸿再次明白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多年过去后,经鸿发现,他当年无论如何也赢不了的那些队友,比如他们的一号种子、当时惊人的一个存在,这些年ATP的最高排名是第141。

    除了网球,经鸿还练跆拳道。练的时候,经鸿就制定好了某个段位的目标——再往上就太困难了,后来也真达到了那个段位。

    他制定目标,但不会制定不切实际的目标。

    经鸿喜欢多巴胺、喜欢内啡肽,所以他喜欢运动,他也喜欢成功。

    至于艺术之类的,经鸿从来不感冒,一直没兴趣,他喜欢有明确的“输赢”“上下”的东西。

    在艺术方面,他好像也没天赋,对产品的UI设计基本从来都不插手。

    打完网球,经鸿没在泛海洗澡,而是直接回了“竹香清韵”。

    到了家,关了门,经鸿将轻薄的网球服扔进浴室的洗衣篮,而后踏进淋浴间,拧开花洒。

    温热的水哗地一声淋到背上,力道颇大。

    在这样的空白时间里,经鸿一边冲水,一边不自觉地再次想到了对Med-Ferry的收购进展。

    又跟周昶撞上了……经鸿想:周昶他好烦呐。

    上次撞上周昶,是因为一项重要的战略投资——对鲲鹏;这次撞上周昶,又是因为一项重要的战略投资——对Med Ferry。

    经鸿不想再输了。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泛海。

    他不喜欢被压一头的感觉。

    经鸿想起来,昨天晚上堂妹刚说他们两个“水火难容”,他像水,周昶像火。

    这话倒叫经鸿想起上古周期祝融共工的那场大战来了——那一次水神共工是输家。共工一头撞倒了不周山,可不周山是撑天的柱子,最后天崩地裂,幸亏还有女娲可补。

    洗完了澡,经鸿走出洗澡间,擦干净身子,而后在腰间围了一条大浴巾,走到洗手台前,按着大理石台面,静静望着镜子里头的他自己。

    又会输吗?

    再一次?

    他不如周昶吗?

    应该不会吧。

    因为镜子蒙着一层水雾,经鸿的身影其实并非特别分明。

    镜子里的他上身赤-裸,肤色偏白,胸肌、腹肌、手臂线条依稀可见,肉-体年轻而且强壮,正在最好的时候。

    另一个人,也在最好的时候。

    不知不觉地,经鸿竟伸出手指,在镜子的雾气上面写了“周昶”两个字。

    字如其人,有隐隐的杀伐之气。

    手指滑过镜面,指尖抹过的地方水雾消失,“周昶”二字的笔画里露出了经鸿的身影。

    而经鸿就在“周昶”名字这17笔的笔画里,望着自己赤-裸的身体。

    因为水雾,他身上的其他地方在镜子里尽是模糊的,唯有在这17笔中的他,是清晰可见的。

    经鸿好像在透过那个男人看着自己,也审视自己。

    或者说,透过对方时,他看见的才是最清晰的自己。

    许久之后,经鸿猛然惊醒过来,手指一挥,忙抹掉了周昶的名字和周昶二字存在过的痕迹。

    心跳阵阵,如擂鼓。

    一声又一声的,打乱了原本井然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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