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04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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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阿哥三阿哥小的时候, 都是养在李氏跟前的。

    后来再大一些,该开蒙了,胤禛就将孩子接到前头院子里,请先生安排院子的, 想要人好好教养自己的儿子。

    这也是当初弘晖开的例子。弘晖是嫡长子, 胤禛闲下来就把几个孩子叫到跟前来读书,考校功课。

    弘晖那孩子着实不错。只可惜生病后没能活下来。

    二阿哥几岁的时候, 有一段也是病了, 身体虚弱得很。胤禛怕这孩子有什么问题,直接把人挪到了前头来, 不叫李氏插手二阿哥的事了。

    结果慢慢的,这身子骨就养好了。但因为小时候病过, 二阿哥的身体就还是不如三阿哥好。

    胤禛那会儿觉得是李氏和身边的人照顾不好,现下有了弘盼的事在前头,胤禛就猜想, 怕是二阿哥也遭了毒手,但因为发现得早, 他又及时把二阿哥隔到了前院, 把二阿哥身边所有的人和东西都换掉了。

    二阿哥年纪又大了一些,就没跟弘盼似的没了, 他就熬过来了。

    有了弘盼这事起头, 胤禛心里总是止不住的怀疑。他的几个孩子,很有可能不是因病夭折去世的。

    有人害弘盼, 那就没有人害弘晖,害福宜吗?

    他这儿没了的都是阿哥, 格格们都生下来活得好好的。更何况, 从前后院里, 也不是风平浪静的。皇贵妃替他处置了多少事,他是放心的交给皇贵妃,可不代表就没有事。

    先前忙着外头的事,要在先帝爷跟前奉差,要应付老八他们的刁难,要维系太子与先帝爷间的关系,还要注意让自己不能太出众,又不能真的变成一个废物。

    差事要办得好,又不能让先帝爷生了忌惮之心。

    这些外头的事,就足以消耗掉胤禛九成的心神了。他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再去什么儿女情长。

    每日只同皇贵妃在一处好好的过日子。日子过得好好的,他顾不上的事,就都交给皇贵妃,这样也挺好的。

    只是皇贵妃那会儿身子不好,顾不上太多的事。后院的事,有乌拉那拉氏和李氏,她们也管了许多。

    胤禛顾不上后宅,如今再慢慢回想。

    正是那些他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有人趁机对着孩子们下手了。

    弘盼的事有了个牵引,胤禛再回过头去想,越想越觉得蹊跷。

    弘晖都已经那么大了,怎么就好好的生病没了呢?要知道他之前身体一直都是好好的。

    福宜生下来身体也是很好的,皇贵妃那时候身子骨不坏,怎么孩子就越来越弱,最后就夭亡了呢?

    他这里,养大的儿子里头,偏偏就是李氏的两个儿子活得好好的。钮祜禄氏和耿氏的两个阿哥还好好的。

    皇贵妃去后,年嫔将六阿哥和四格格护的好好的。

    胤禛起了疑心,就吩咐了苏培盛暗中让人去查。哪怕年深日久,他也要查出来,弘晖和福宜,究竟是不是让人给害了。

    他闲时也在想,老十四府上的几个孩子,那可都是好好的活着的。一个个都活蹦乱跳的。

    老十三府上,就是在禁中那十年里,府里日子过得不好,生下来的孩子没养活,可前后的阿哥格格们都是好好的。

    再便是禁中那十年,府里的福晋侧福晋庶福晋们身子骨也不大好,有孕后的孩子生下来也很弱,就没了。可他已命人给老十三府上的调养身体,想来之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形了。

    瞧他这院里,就跟当初废太子的毓庆宫似的,废太子的那里,那也是左一个小阿哥没了,右一个小格格没了的。

    没了的孩子比他多多了。这难道是巧合么?

    他拿乌拉那拉氏拿废太子的福晋跟老十四的福晋比较,这就能看出差距来的。

    乌拉那拉氏和石氏,不是护不住这些孩子,是无心去护。

    一家的主母,若是真有心的,不可能叫这么多的孩子都见不着天日。那外头贤良淑德的名声,有什么用呢?

    偏石氏和乌拉那拉氏都是先帝爷所赐,废太子一辈子都得跟石氏在一块儿。而他呢,乌拉那拉氏若无大错,就永远是他的皇后。

    “给皇阿玛请安。”进来的青头小青年,打断了胤禛的思绪。

    三阿哥弘时,来养心殿了。

    胤禛没叫起,只瞧着这个儿子。这也是在他跟前读书教养过的。

    但这孩子怎么说呢?读书不大好。弓马骑射也一般。而且也不太勤奋,喜欢偷奸耍滑,那些聪明劲儿都没用在正道上。

    仗着有二阿哥护着,连李氏都不怎么怕,就是在他跟前装乖,在外头听说很是放纵的。

    成日里就跟老三家的弘景一块儿玩,两个人都不出众,倒是成天的吃喝玩乐溜猫逗狗的,换着花样组局,带着底下的小侄子们胡闹。

    这样的人,竟也有人提他的名,说他能当太子之位。

    都是要当阿玛的人了,还一点都不稳重,这大清交给他,胤禛都闭不上眼。

    “有日子没来给朕请安了。朕不叫你来,打算过完了年都不到朕跟前走一圈么?”

    弘时在底下瞧了瞧胤禛神色,笑道:“皇阿玛忙,儿子不敢来给皇阿玛添乱。”

    胤禛冷笑一声:“是啊。你是到外头给朕添乱去了。”

    这一年多,胤禛这儿登基,皇贵妃故去,又加上外头时局有人添乱,他见这个儿子的面是少了些,管教也少了些。

    都是让二阿哥约束他。

    弘时想着自己大了,从雍亲王府的阿哥成了天子的皇子,前头的皇长子又是自己的亲哥哥,他这不就放飞了么?瞧着胤禛没管他,他就可劲儿的在外头折腾。

    二阿哥身子骨不好,进了冬就咳嗽,成日里要在屋子里养着。想管也管不住了。

    齐妃在后宫,也管不了出去折腾的三阿哥。弘时想着他都大了,再怎么样也是皇子阿哥了,皇阿玛该是不会打他的了,毕竟从前小也只是训斥。

    跟他想做的事儿比起来,训斥一顿哪怕是关禁闭也没什么。这样想着,弘时被叫来了养心殿,也还是不怎么怕的,还能对他皇阿玛笑出来。

    胤禛见他这样冷心冷清油盐不进的模样,想着还是管教少了。外头的人一撺掇,他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你做的事,朕都知道了。”胤禛单刀直入,瞧见弘时脸上的笑一僵,胤禛心里冷哂,接着道,“外头都说朕刻薄兄弟,苛待子侄,对自己的儿子也不好。朕倒是觉得,这些话,用在你身上是最为合适的。”

    “六阿哥才满周岁,那么小的一点点,什么都不懂。纵和你是隔母的,那也是你的兄弟。你在外头撺掇挑唆,跟着掺和立太子的事,叫人到处举六阿哥的名。你想干什么?想做朕的主?还是想把六阿哥直接毁了?”

    弘时自以为做的很隐蔽,没想到竟被发现了。

    他打死不承认,坚决不认自己做过这些事。

    胤禛对他很失望:“朕叫你来,不是给你分辨的机会。朕这里铁证如山,不容你狡辩。朕想,你从前在府里,也没有这等妄心。也不知是谁说了这些话,让你竟以为踩下了六阿哥,你就能够到太子之位了。”

    “不论是从前的世子之位,还是太子之位,朕都没有考虑过你。”

    弘时倒也不是全为了自己。他想,他和他二哥哥,可是两个人呢。没了他,还有他二哥哥在啊。

    这一年多养出来的胆子,诱惑太深了,他瞧见胤禛是生了大气,但心里也并不怕。

    话都说开了,他这个皇阿玛又能怎么样呢?弘景都说了,他皇阿玛年纪大了,迟早要立太子的。他要是不争一争,将来叫六阿哥捡了便宜,那他怎么办?

    难道让他们兄弟对着个弟弟鞠躬行礼吗?

    皇贵妃是没了,可六阿哥最得皇阿玛喜欢,又是皇贵妃的孩子,还叫年嫔养着,后头还有年家扶持,他不给他们兄弟争一争,将来还能有好日子过么?

    这么一想,弘时胆子又大了。

    他看着胤禛,说:“皇阿玛怎能如此偏心?儿子是不中用。可一样都是皇子。六弟年纪小,可儿子如今已经长大了。皇阿玛要断了儿子的前程,儿子不敢说什么。皇阿玛不考虑儿子,难道就一辈子把儿子养在宫里,不叫儿子历练,也不叫儿子办差?”

    “皇阿玛难不成是在等六弟长大?却将儿子和二哥哥养在宫里读书。是要像外头说的,把儿子和二哥哥养废了为止么?”

    这真是胆子大了。是外头的人给了弘时这样大的胆子。

    他竟敢含怨质问自己。胤禛都要气笑了。

    他是想好好教他,救他,在儿子眼里,倒成了害他了。

    这还没立太子呢。这还只是刚刚登基一年呢。

    胤禛想,皇位的诱/惑果然是极大的。

    想当初,先帝爷和太子之间,和儿子们之间,在最后的那十几年里,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胤禛漆黑眸中酝酿着无边暗涌,他压下心头怒意,再看向弘时,眼里只是似笑非笑的冷静:“朕为什么一定要立太子呢?”

    弘时以为自己逼一逼,质问几句,至少能逼出他皇阿玛的主张来。

    毕竟皇阿玛这里,还是疼过他和二哥哥的。哪怕争不到太子之位,至少能争到些差事在手上。

    如今成年的皇子就只有他和他二哥哥。

    皇阿玛用了十三叔十四叔,用了弘昱用了弘晳,怎么就不能用一用自己的儿子呢?

    从前在王府里,二哥哥很听话,他也还算听话。他也有点怕自己这个严肃的阿玛。

    可现在,积怨太深,他发现怕不怕的就那样。为了前程,他已经什么都豁出去了。

    但未曾想到,竟逼出这样一句话来。

    不立太子?那他这个皇阿玛是怎么想的呢?

    弘时往后就没机会问了。

    胤禛说完这话后,话音才落,就叫人拿了手板来。先打弘时手板,再打弘时板子。

    说不通,也没必要跟弘时解释。先把这狂妄目无尊长的小子给打一顿,再去纠正他。

    不是喜欢往外跑么?打伤了要养伤,看他还怎么往外跑!

    弘时的嘴被软布给堵住了。

    胤禛实在不想听他那些胡言乱语。亲自监看着,不许任何人放水,要结结实实的教训弘时一顿。

    这顿板子,一是为弘时在外头受人挑唆,甚至结交大臣企图拉六阿哥下水。

    二是为了弘时不友爱兄弟。

    总之这个儿子混账得很,不打一顿不能解气。

    跟着弘时混的那些个人,被弘时挑唆着在朝上提六阿哥的那些人,胤禛也是要逐一清算的。

    苏培盛听着三阿哥被堵起来的痛呼声,心里想着,万岁爷这回可真是下了狠心了。

    这板子都不是专为阿哥们做的板子。用的是教训奴才们的板子。

    手板把三阿哥的手都打肿了,血肉模糊一片。

    那板子也把三阿哥的屁股打开了花,听到外头人通报说二阿哥和齐妃都来了,他们万岁爷才叫停手。

    苏培盛想,他也跟着万岁爷这么多年了,三阿哥也是打小看着长大的。

    万岁爷待阿哥们是很疼爱的,从未这样大发脾气过。这是头一回。也是急了。

    先头先帝爷的时候,皇子阿哥们斗成那个样子,三阿哥的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不长记性,还拿这些话,拿立太子的事触怒万岁爷的逆鳞呢?

    外头万岁爷兄弟们的争斗尚未休止,竟已将万岁爷的阿哥们也牵扯进来了么?

    便是六阿哥那样小,也是被拖下水了。

    二阿哥和齐妃得了消息赶过来。人都打完了。

    二阿哥还好,齐妃却稳不住了,哭得话都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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