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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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时念在面前无形的攻势下, 往后退完了最后一步,身体彻底贴在墙上,鞋跟摩擦地面的响声惊起了声控灯, 她终于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纱,清楚看见了沈延非。

    刚才还在视频里翻来覆去看的人,空降一样在她跟前出现。

    他从发布会现场直接过来的,解掉了领带,衬衫扣子松开两颗,喉结滑动的幅度很小,牵扯着凌厉的下颌线。

    再往上是他半侧的脸, 在灯下轮廓深刻, 五官浓墨重彩, 眼睛微低着凝视她,里面像有风雪,望不到底,往里稍一探入, 就要溺毙进去。

    姜时念刻意忽略掉沈延非最后那句像是在逗弄她的话,发涩地往下咽了咽, 跟他说:“发布会那么重要的场合,你何必管记者问什么,直接走就好了, 没人敢拦着你追问, 我的微博澄清已经编辑好了,马上就能发出去, 这件事是我的问题, 是我没在婚礼前处理好前任, 你不用把自己掺进来。”

    他这样的人, 就应该站在高点,被绝对的仰视,不需要替塑料妻子承担难听的花边新闻。

    沈延非的目光始终没有偏移,就那样不轻不重笼罩她,低低问:“微博怎么写的?”

    姜时念担心他是质疑自己话里的真假,给他复述重点:“我写了被姜家收养以后,我这些年作为姜凝的替代品到底是怎么过的,我从来没有忘恩负义,更不可能为了钱权甩掉商瑞,是他让我心寒在先,他做的事一件比一件下三滥,我早就彻底对他——”

    “好了,别说了。”

    沈延非尽可能想听她讲完,但她口中一个接一个的商瑞两个字,即使已经不带感情,只听得出厌恶,仍然在提醒他,过去她跟商瑞亲密无间的关系,稍微试想,轻而易举就能绞他的心。

    “你写这些,等于把伤口摊开给人看,不怕风波更大?”

    姜时念摇头:“再大也是我该承担的,无论如何,我不能连累你。”

    “因为关心我?”他好似只是随口一问。

    姜时念却郑重说:“因为我不能欠你更多了,我已经还不起,这种乱七八糟的新闻根本就和你无关,你凭什么要被影响。”

    沈延非看她很久,胸口深处被抓挠得涩痒胀疼。

    她总是一本正经地跟他撇清。

    沈延非缓缓往前逼了一步,但姜时念已经退无可退,只能紧靠着墙,面对他呼吸紧促,他低头说:“姜时念,我们是合法夫妻,马上要办婚礼,明天晚上这个时候,就是你跟我的洞房花烛,你现在告诉我,你的事和我没关系?”

    姜时念无从回答,他紧跟着继续,语气莫测,听不出喜怒:“我太太被人设计污蔑,全网泼脏水,说你用尽手段攀附我,你就让我忍气吞声,当做没看见,好像那本结婚证只是几张废纸,放在家里压箱底的?”

    他并没有咄咄逼人,每个字句都还是他惯常的冷静温和,但压迫感是骨子里自带的,躲都躲不开。

    姜时念脸色渐渐发白,想跟他辩解,他根本不给机会,笑了笑低淡道:“所以在你眼里,我这个丈夫的存在,连简单维护自己老婆都算牺牲?还是说,你一直就没有信任过我,把我看成一个只愿意明哲保身的摆设?”

    他口吻越来越沉,结婚到现在,好像还是第一次这样。

    姜时念心里涨到要爆开的情绪突然之间决堤,她必须承认,她不想看到这样的沈延非。

    喉管里的气息在剧烈颠簸,她控制不住哑声打断他:“不是!我没这么想过!”

    她被激起冲动,泛红的双眼里涌出烈光,用足勇气跟他对视:“我不想变成任何人的麻烦,尤其是你!沈延非,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你待我很好,我心里都明白,我想对得起你。”

    说完她咬住嘴唇,偏开头,错过他仿佛突然被点燃的目光。

    沈延非指节扣起,往内施力,紧了紧才又装作平常地松开,若有似无地笑笑,告诉她:“那抱歉了,对于你的麻烦,我很乐意。”

    “……沈延非!”

    “照顾老婆,不是我天职么?”

    “可是——”

    “整件事你没有任何错,是别人见不得你好,专挑这个时间故意刺伤你,你但凡再往自己身上揽一点责任,都是对我老婆的二次伤害。”

    姜时念眼底有水光一闪。

    沈延非拿过她手机,审视长微博的内容,替她删除,换成六个字:“祝我新婚快乐。”

    后面艾特了他自己从来不用的工作账号。

    他给姜时念看过,也没打算让她反对,牵起她手指,让她自己按下发布:“姜时念,我再提醒你,我是你的合法丈夫,不止是信任,你还有权利依靠我。”

    姜时念看着发完的微博,跟她预计的完全相反,她反而坦然下来,转换到另一个重点:“那你也不能把自己当挡箭牌,什么蓄谋已久,容易被别人在道德上挑错处。”

    沈延非淡淡勾唇,盯着她,一字字问:“如果是真的呢?”

    姜时念愣住,脑中隐约有一声虚幻的轰响,她喃喃:“……什么?”

    “蓄谋已久,”他咬字清晰,面不改色地把这四个隐含太多的字拉长,“看起来不是挺贴合实际的吗,何况我本身就道德浅薄,没打算做什么好人。”

    姜时念啼笑皆非,认真说:“别开这种玩笑,跟你一点都不符合,要是你非要假设这个可能性,那从一开始,我就不会上你的车了。”

    “我可以接受各取所需,你帮我,我也尽力对你有用,但是我们早就说过的,不可能谈感情,”她抬了抬脸,在再次暗下去的灯光余韵里对上沈延非视线,压死之前某一刻不合时宜的悸动感,声音轻而笃定,“沈延非,我知道自己的位置,对你没有那种非分之想,我也不想跟任何人恋爱了。”

    其他事上,她大多数不会跟他争辩,听他决定。

    但唯独这个,受过的伤让她过分清醒,底线严明,不能允许自己往更深的沼泽里迈。

    黑暗在地下室里肆意铺开,凝固住心跳,只是彼此鼻息间难以平息的热度骗不了人,在最诚实地互相纠缠,往皮肉,神经,血液,身体更深处隐秘的沸腾里钻。

    姜时念不知道哪来的危险感,她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在轻轻发麻,被无数细小的针拨弄。

    过了很久,沈延非短促地低笑了一下,稍纵即逝,随即在她面前伏低脊背,缓声问:“好,我们各取所需,你的需应该已经取完了,那我的呢?”

    气氛陡变,姜时念仿佛一脚掉进火海。

    他手指很热,虎口张开,虚虚压到她纤长脖颈上,把她固定在墙面,迫使她抬着头:“从最开始你就在故意跳过我的问题,现在可以不逃避,正面回答了吗?”

    姜时念忍不住抓住他手腕。

    可他并不用力,甚至称得上动作和缓,手掌隔着白纱,在她颈上克制有度地一寸寸滑过,像是抚摸。

    姜时念胸前鼓胀得越来越快,难言的口干舌燥,她闭了闭眼睛,眼帘开始热红。

    她的确答应过,要教他接吻,陪他演习,明天就是婚礼了,今晚是最后机会,他提这个算不上过分。

    这个要求,不管放在之前,还是现在,她都没有理由拒绝。

    姜时念脉搏飞涨,她强行撕开横亘在心里的各种顾虑和小心,借着一时的决心,在他的掌控里忽然往前靠了一下,仰起脸,嘴唇垫着头纱,吻在他淡色的薄唇上。

    纱的质感很细,但在接吻中,就显得异样磨人。

    唇跟唇紧密相贴,过程只有短短几秒,不过是一下轻碰。

    姜时念觉得这样在婚礼上足够用了,她很快放开,跟沈延非保持合适的距离,忍着喘,小声鼓励:“……很简单,贴一下就行了,你肯定能做好。”

    “是吗。”

    姜时念以为自己听错,沈延非哑得厉害。

    她刚想点头,他就覆上来,再次把她扣到墙上,按住她可能会乱动的身体,任由头纱在中间阻隔,低下头,不容挣扎地压到她唇上。

    “姜老师,教学结束了,你总得让我练习。”

    姜时念愕然睁大眼,嘴唇烫得起火,说不出话,只感觉到他侵占性极重的那种冰凉霜雪气把她填满,她耳中都是纷乱的杂音,抓他的手用不上力。

    头纱夹在中间,他无法更进一步,但就是这样贴合着磨碾,已经让她要顶不住了。

    他这哪里需要教了?!

    姜时念的腰被搂住,脖颈上的手快把她灼伤,沈延非的呼吸节奏根本听不出任何变化,然而着魔般不肯停止。

    楼梯上传来响动,谁都没心思注意,直到

    很清楚了,姜时念才突然听见,反应过来是有人下楼。

    她一凛,慌张地推推沈延非,随即秦栀身影出现,一把捂住嘴,把惊叫硬是憋了回去,她满脸涨红,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跟沈老板赔罪,转身想往回跑。

    姜时念错开头深深呼吸,紧急叫住秦栀救场:“楼上……楼上婚纱店的人还在吗。”

    秦栀是不放心姜时念一个人待着才下来,哪想到会撞见这么刺激的画面,她不敢瞎看,蒙着眼睛说:“在,都等你呢。”

    姜时念嘴唇磨得发红,抿了抿跟沈延非商量:“婚纱刚改好细节,等着我试,后头还要试几个妆面,再不上去……来不及了。”

    沈延非的脸隐在墙边暗角里,看不清具体的表情,停顿了少许之后,他站直身体,松了手,就像完全没被扰乱过,声音里的哑都被隐藏干净,平稳地答应:“去吧。”

    姜时念从他和墙壁之间蹭出去,那种发酸的颤栗感还如影随形。

    她往前走了两步,坚硬手臂又从身后揽过来,拉着她转身。

    沈延非没有什么过分举动,按着她后脑抵在自己肩膀上,随意揉了两下,低声说:“沈太太,明天早上见。”

    秦栀看得热血沸腾,本想嘴欠说一声沈总今晚不适合来这边,考虑了一下又忍住。

    沈延非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传统规矩,看来他根本就没准备守。

    他担心什么……总不会是怕念念跑了?

    等陪着姜时念上楼试婚纱化妆,折腾完已经深夜,睡三四个小时就得起床,秦栀确定念念躺下了,才从她房间出来,想联络自己姐妹群,把商瑞那狗东西糟心的老底好好掀一掀。

    等无意间走到楼梯口,她往下一望,隐约看见地下室还有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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