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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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了一个电话,小孩儿刚睡醒,声音黏黏糊糊的,说起窗户外面下了好大雪,每天都在吃大锅菜,特别想吃芋头糖水和鸭脖子。

    信号不好,说不了两句就断了,程思稷没再回拨,到市中心买好了吃食,等要租车去县里的时候,被告知县里下大雪封了路,不好走。

    程总裁看着手里的大包小包,觉得有必要为了单价二十块钱的糖水和三十块钱的鸭脖,一掷千金。花了大约十倍价钱,才说动人家驱车去F县。

    路是真难走,快到时车熄了火,这时候有再多钱也没办法,只能徒步进。好在车上放了两双大胶靴,深一脚浅一脚地踏雪而行。

    到时刚过十点,天色湛蓝放出晴光,雪开始融化,枝头积蓄的雪变成透明的渐融的冰,缓慢滴落,在林间穿行仿若沐雨。

    从村民那打听了节目组的住所,江新停的小屋一楼没锁死,人出去拍摄了。

    他就坐在屋里等,小孩儿的漱口杯和牙刷,放在靠近门边的木头长椅上,脸盆是那种古朴的带花的瓷盆,条件很简陋,桌上落一根充电线以及他给他买的暖手宝,还有一管治疗跌打损伤的白色药膏,看来小孩儿没少吃苦。

    临近中午,外面熙熙攘攘地传来人声。

    程思稷听到江新停拖着步子回来,小孩儿乖得很,到门口还在和摄像老师打招呼,说一声辛苦了。

    江新停推开门,回身刚掩一半,后面杀出一股力道,将他推到门边的墙上。

    江新停眼前黑了一瞬,下意识要挣开,手上刚使劲忽然发现眼前是程思稷的脸,一双温文的眼亮得发烫,额上的发散落一些,裤腿是湿的,脚上踏一双湿漉漉的黑色农家胶靴,任谁都要狼狈的服饰,在他身上,倒也显得像个英俊多金的农场主。

    “天气这么坏,宝宝你怎么来了?!”江新停的尾音都是扬起来的,嘴角拼命往上勾。

    “有没有想我?”程思稷等得太久,语速很急。

    江新停笑得有一点点腼腆:“想了,昨天还在镜头里说,最想的人是程先生。等播出以后你记得看。”

    “最想?那还有第二想,第三想的?”

    “嗯……那第二想小啾吧。”

    “那是鸟,你说的是最想的人。”

    江新停转一转眼珠,装作盘算的样子:“那Koi吧。”

    腰上猛地被掐一下,是来自程思稷的威胁:“你再说一遍。”

    江新停被挠得扭腰,吸着气脸红红地凑到程思稷耳边很小声地说:“第二想程先生cao我。”

    程思稷心里一动,将他用力抵在门侧亲他,从唇下的小痣亲到耳垂,江新停也动情至眼尾泛潮,勉力配合,继而在双方促烈的呼吸中,听到有人渐近的脚步声。

    江新停整个人绷住,手掌隔开两个人的嘴唇,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

    程思稷用舌尖勾他的掌心,继而又咬住他的指尖含吮,江新停防线溃败,只得蜷起手指,瞪大了眼睛。

    “小江,在吗?”门外传来编导的声音。

    编导手掌搭在掩藏他二人的门板上,将虚掩的部分又推开一些,屋内空荡无人,然而与她相隔一块门板的背后,程思稷咬住了江新停的喉结,使他无声地飙出眼泪来。

    后来他们在二楼不过一米的小床上zuo.爱,屋内光线昏暗,墙壁斑驳,单薄的床板像船一样晃动,床脚发出不堪重负的细碎的吱呀声。

    做完以后,江新停围着棉被,坐在床上吃程思稷带来的糖水,满足地眯起眼。

    他的程思稷,世上第一好。他不要他的男人给他摘月亮,就要糖水和鸭脖,最世俗的,也是千金不换、万里迢迢。

    后来他们在前院拍了一张合影,备注:结婚两周年纪念。

    可一眨眼他们结婚三年,再一眨眼,离婚也三年了。

    到滑雪场的山脚下时,已过正午,云破日出,竟现出一丝日光,但薄日看起来似一块羊脂玉,并无温度反倒泛着冷意。阿尔卑斯山脚下的服务大厅里有vip休息室,胡奕明联系了一个人打了声招呼,给程思稷开了权限让他先去休息,自己和付屿去缆车售票区打听一下消息。

    程思稷腿部不适,也不再推辞。

    他脱下大衣,在休息室的露台边坐下,侍应生为他倒了一杯热咖啡,他放入一块方糖搅拌,抿了一口,四肢百骸涌起暖意,露台外是白色的连绵雪山,缆车来回穿行,人迹如蚁群,在自然面前显得过分渺小。

    程思稷往座椅深处靠去,露台上的拐角处蓦地传来一句熟悉的人声。

    “ hurts!”

    开玩笑似的语气,尾音饱含笑意和无奈,嗓音清亮,语调跃动。

    程思稷猛地站起身,走到露台的门口,看到江新停抬手撩起鬓边深灰色的碎发,颈后的骨骼突起,低着头坐在露台角落的阳台椅上,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正蹲在他身前,为他系登山靴繁复的鞋带。

    程思稷走近一步,阴影压过去,江新停抬起头,此时程思稷看见他的颈间戴一条黑色的choker,束缚住漂亮的喉结,更将毛衣领上方裸露的锁骨衬托得愈加白皙。

    “你来这做什么?”江新停瞳仁放大,笑意陡然消失,下意识收回脚,站起身。

    他低声同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说了几句话,一时间头挨得很近,那个外国人看了程思稷一眼,微微颔首,很快便离开了。

    面对江新停的又一次不告而别,程思稷跨国寻来本就一肚子火。此时眼前二人肆无忌惮的亲密举止更是往他的嘴里塞进一枚苦胆,从咽喉到胸膛都苦得难以忍受。显然,江新停对任何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都可以笑靥如花、温驯如鹿,偏偏待他如临大敌,连一点好脸色都十分吝啬。

    “这个人是谁?”程思稷问。

    江新停避开目光,淡淡回应:“一起集训的。”

    程思稷勾起唇角冷笑:“这边要求参加集训要互相系鞋带,是吗?”

    面对一再紧逼不放,江新停不耐烦:“程总,我没有对你交代的义务。”

    程思稷压近一步,两手撑在露台的围栏上,将江新停困在两臂之间,肌肉紧绷的线条显露出他现在愤怒的心境。

    “倒是我小看你了。在我床上装纯,到这里半个月就让别人碰你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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