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贪生怕死猪队友(十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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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不到,车里竟然坐着裴峥。

    他带着无框眼镜,侧颜清俊又斯文,头也没抬地翻看着手上的材料,一页又一页,手上的钢笔很迅速地签下名字,很快到了最后一页。

    “手上是什么。”

    时雾低头,默默地将手藏进了袖子里,“没,没什么。”

    裴峥收起钢笔,别在胸口的位置。

    “很漂亮的戒指。”

    “是宋重送给我们的贺礼是吗。”

    时雾抿了抿嘴。

    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好像就是对宋重更为亲近,对裴峥更为害怕。

    明明记忆里,除了裴峥生着气把他做了四个小时,外加惩戒性地抽了他几小棍之外,没有别的可怕的事情。

    可他对他。

    莫名的,就是没有去小山村前那种渴求感了。

    “是我……”

    时雾刚说出两个字,就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

    仿佛有什么在他身后一晃而过,他转过头去,又什么都没看到。

    这种场景,好像三年前也出现过。

    在那个村庄里。

    对,村庄里。

    他们明明在村庄里呆了五天,为什么他只记得前三天的事情。

    后面两天的好模糊,是他摔到脑袋还没好吗。

    在这种气氛下,时雾莫名地,不敢说这是求婚戒指。

    “是他送我的礼物。”

    很模棱两可的回答。

    裴峥偏问,“是祝贺你醒来吗。”

    这咄咄逼人的问法又激起了时雾的怒火。他不明白,怎么父亲就开始铁了心地和裴峥站到一边了。

    宋重也不差啊。

    为什么就非得是裴峥。

    他莫名其妙的,就是对裴峥的感觉很不好,隐约中就是有种莫名的直觉,告诫他不能和裴峥结婚,要远离他,要躲开他,他很可怕!

    可怕。

    为什么,哪里可怕。

    时雾想不起来了。

    “嗯?”

    “是,是他送我的,没有理由!”时雾烦躁地一下打下裴峥伸过来替他捋头发的手,“干什么,我都昏迷三年了,你不会以为,你还是我男朋友吧。”

    “前男友而已。别人送我点什么,我还要跟你报备吗!”

    “你不会觉得,我爸看重你,你爸救过我的命,我就必须‘以身相许’?笑死,都什么年代了。”

    裴峥唇角的笑意未减。

    裴峥缓缓捉住他的手,摩挲着那一枚闪烁着迷人光彩的钻石戒指,“这样大张旗鼓,去了最贵的珠宝店,成双成对地买戒指,圈内一个小时就能传开,现在都说,姜宋两家要联姻了,你说,联还是不联,姜少爷。”

    久违的称呼。

    带着点揶揄的语气。

    见他脸色变来变去。

    裴峥掐着他的下巴,轻轻抬起。

    “三年前,我问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你不回答。”

    “怎么宋重一跟你说,你就跟他来这儿了。”

    “我……”

    裴峥冷笑,摘下眼镜放到一旁,低头直接朝着时雾的嘴唇吻过去。

    时雾哼哼唧唧,很快被亲得七荤八素,没空想宋重的事情。

    时雾脸颊红润起来,连脖子都透着淡淡的粉,“呜……”

    一张口,却更被撬开唇齿。

    因为生着病,姜少爷精气神更弱些,不复往日的气焰,挣扎都没什么力道。

    看着更乖巧可人了。

    眼睫低垂的时候,简直勾得人恨不能立刻将他揉在怀里拆吃入腹。

    裴峥动作斯文,解开安全带,吩咐司机开慢开稳点后将遮板打上去,将人抱在怀中。

    他轻轻啃咬了一下时雾的耳垂,气息都扫在他的耳廓,“你昨天说得对,我们在那里做了。”

    “你还记得,对吧。”

    “不记得也没关系。”

    时雾这段时间瘦了很多,脸颊都不像从前那么有肉了,腰侧更是细得好似两只手能完全掐住似的。

    “我帮你想起来。”

    ***

    宋重让司机开着车去追姜家的车,却在即将在主干道上追上时,被一辆眼熟的豪车截停。

    他脸色有些苍白,“妈。”

    “你周身阴气缠身,这是又招惹了什么。”

    宋重知道,三年前的多管闲事,已经让她很不满意了,他拄着手杖下车,“姜念他——”

    “又是姜念。”

    宋母脸色不好,“你何必要再长活到那‘二重身’的事情里去,你断的这条腿,还不够你长记性吗!开车,掉头!”

    “妈!姜念是无辜的,裴峥他非得和他结婚,他……”

    啪——

    一道耳光直接扇在宋重脸上。

    这是母亲第一次打他。

    她一直以来都以他为豪,最是疼爱这个小儿子。

    逢人就说,他正直聪明,待人赤忱。这性格,比他两个哥哥都更有福气。

    现在,她也是急怒攻心了。

    “你听好了,三年前是你走运,没死在他手上。他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没有一样是违逆天道的,他不是鬼,他是人!你根本管不了他!”

    “他好不容易决定以‘人’的方式复仇,暂且压下怨念,你非得再逼出他的鬼身来吗,你上次是断一条腿,你现在呢,你是要送一条命给他吗!”

    宋母缓缓闭上眼。

    车辆掉头,往相反的方向驶去。

    “小重,别在掺和进姜家的事情。”

    ***

    等那一辆加长林肯到了别院停车库,裴峥帮软手软脚的小少爷穿好裤子,里面折磨了他一路的东西没有取出来。

    直接从座椅上拿绒毯将人裹着就上了楼,露的脚背紧紧绷着,脚趾圆润细白,难耐地蜷起。

    每上一步有点颠簸,时雾都要轻轻哭出来。

    真娇气。

    “别乱动。”

    裴峥压低了声音,“我说过,掉出来会怎么样。”

    时雾眉头轻蹙,脸颊红得如鲜桃,黑珍珠一般的眼里满是愤懑,却浑身无力。

    他抱着时雾到了卧室,连门都没有关。

    终于把那东西取出来。

    熟悉的环境给了时雾一定的底气,他解脱的瞬间,猛然间抬手直接给了裴峥一个巴掌,指甲划过他的脖子,带出一道血痕。

    是该给他磨磨爪子。

    裴峥眼光暗沉,将那手指尖咬一口,将那双不安分的手用领带捆住了。

    “你想和宋重结婚,宋重救得了姜家吗。他自己都断了条腿,还管得了你么。”

    “你想跟着他去宋家享福,想把姜家这破摊子直接不管了,你想过你爸吗。你可真狠心,又是只顾着你自己是吧。”

    时雾被他说得愣住。

    “不是说了么,你爸把你卖给我了。我手上的项目才能挽救S.G。跟我结婚,交出你名下全部的股权,我就救你爸的公司,怎么样。”

    “我提出的条件,比宋重的,更有诚意吧。”

    诚意,他竟在说什么诚意。

    这样狮子大开口,爸爸怎么可能答应!

    “你——你昨天明明还说,只要我一半的股权……”

    “嗯,涨价了。”

    裴峥笑了笑,指腹划过他手指上的戒指,“你知不知道,法院已经给你爸传票了。多少人在抛售你们S.G的股票,公司如果都破产了,你拿着这股权又有什么用,分得到什么。”

    什,什么。

    事情竟然已经这么严重了,爸爸难道犯了什么事吗。

    “放弃吧,谁也帮不了S.G,宋重也不行。”

    “只有我可以。”

    时雾眼底渐渐弥漫出水汽,像是跌入陷阱的小兽终于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结了婚,我的股权给,给你的话……你,你真能挽救我爸的公司。”

    “嗯。”

    听了这句话,时雾渐渐地不再反抗。

    也许裴峥说得对。

    一直以来,都是他太天真,太自私了。

    就算和宋重领证,宋重也不一定就能帮得上爸爸。

    裴峥眼神幽暗。

    没想到,时雾对姜成岭,倒是还有点真感情。

    眼睛微微眯起,手上嗤地一声,将他的衣服直接扯开,纽扣坏了两颗,咯哒咯哒地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偏在这时候,时雾可以清晰听到,楼下面又有人来了。

    时雾听出来是爸爸,是姜家的保镖。

    忽然之间,时雾好像又有些委屈,他很轻地喊,“爸爸……”

    却在这时候被握住脚踝往上压,蓄势待发。

    他竭力地咬住下唇,却还是事情发生的时候,逐步抬起下颚,露出一截细□□致的脖颈。

    时隔三年,他很难适应过来。

    刹那间忍不住甩着汗津津的头哭出声音来。

    那陡然而来的绵软哭声传到了楼下,一瞬间管家似乎意识到什么,直接要冲上去,“小……”

    “诶。”

    姜成岭拦住了他。

    “老爷,少爷他,他……他……”管家面露难色,“他病才好没多久呢。”

    “裴峥还等着姜家的股权转让呢,他有分寸的。”

    看出姜成岭的默许,管家只能用满是怜悯的目光看上二楼。

    这是铁了心要拿小少爷和他手里的股权换项目了。

    “愣着干什么,都出去。”

    楼下的大门被再次关上。

    时雾朦朦胧胧间,还以为是姜成岭没听到他的喊声,还在一声声地喊,“爸……爸爸……呜呜……爸……”

    那声音没有了往日里的嚣张跋扈。

    像是被雨淋湿的小奶猫在门外用爪子扒拉着玻璃门,却始终等不到人迎接他回家。

    “我早说过了,你爸把你送给我了。”

    楼下传来一声沉重地关门声。

    仿佛是在印证时雾的话。

    时雾瞪大眼睛,虽然说,他自己也同意了这一场交易。

    可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爸爸竟然就这样轻易地将他交换出去,只为了那一场项目。

    时雾睫毛被泪珠沾湿,不愿面对现实,眼睛缓缓闭上。

    裴峥逐渐地也缓和一些。

    只是,他再迁就,对于那人来说都似乎难以忍耐。

    他不再提姜成岭的事情。

    “你和他领了证?”

    “嗯呜……”

    怀里人细细地发着抖,渐渐软成一滩水,只能睁开眼睛湿漉漉地看向自己,“没,没有。”

    他擦着时雾额头上的汗,将他被咬的唇珠从贝齿上解救出来,温柔地吻了吻。

    “那你手上的印泥哪儿来的。”

    他竟看得那么细。

    已经用湿巾擦过了,只残余了一点浅浅的薄红而已。

    “只,只签字……嗯呜……还没递上去,我爸就……就来了……”

    “呵。”

    裴峥笑了笑,“你倒是快。”

    “呜啊……”

    蓦地一下,时雾搂住了裴峥的脖子,眼底水汽猛增,呼吸完全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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