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第 157 章 《渡鸦法》-一未与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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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前提,这样「事件」才能发展。

    而据坂口安吾说,几天之后,天人五衰就会在「书页」的背面写上能结束一切的内容。

    入野一未衷心地向中岛敦他们送去了“加油啊”的鼓励,然后暗戳戳琢磨起还能做些什么。

    他是要拉乱步一把没错啦,可不能用入野一未的笔名在明面上做,这并不符合「入野一未」的设定。

    ——原本是这样打算的。

    直到入野一未听到了天人五衰中,两个人的名字。

    「魔人费奥多尔」

    「小丑尼古莱」

    入野一未:是那个「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亚诺夫斯基」吗?

    坂口安吾很肯定,对,没错,就是这俩名字又臭又长又难记的俄罗斯佬。

    这一下子给一未弄沉默了。

    果戈里就算了,那小子一直疯疯癫癫的。

    费季卡啊……费季卡他原来除了搞出「死屋之鼠」这种玩意儿,到处找白发绿眼的七岁小孩之外,还在天人五衰兼职的吗?!

    入野一未大受震撼。

    不过这样一来,一条崭新的道路也摆在了他的面前。

    不管怎么说,「奥列格」也曾经被费季卡称过一声老师,老师教训太过出格的学生,天经地义!

    问题在于,奥列格还在不断变小。

    奥列格的异能是「古拉格律贼」,律贼拒绝万物的法则,也拒绝受到伤害这一事实,所以身体给出了最好的处理方式,将受伤到痊愈的时间「删除掉」。

    也就是——透支生命。

    同时,奥列格的时间是逆向的,从出生开始就是半只脚踏入坟墓的老人,其他人都会长大,而他的时间则是在倒退。

    种种现状叠加下,他的寿命在费季卡试图把他从古拉格拽出去的时候迅速缩短,如果不是切换笔名切换得及时,怎么也得横死当场。

    所以,只要他切回奥列格的笔名,那种被强制中断的逆向死亡还会继续。

    得先给自己续命才行。能做到这一点,恐怕得医学奇迹了吧……

    入野一未躺在沙发上,思考了很久,怎么也想不到切换笔名不当场暴毙的方法。

    薄朝彦的狂言当然能做到这一点啦,可如果真的要用薄朝彦的笔名,那就根本没必要再调用「奥列格」了。

    除非真的要彻底完蛋了,他不会那样做。

    还有什么能拉长寿命的方式呢……也不奢求能摆脱小孩的皮囊了,最低要求得是能行走能说话这种程度吧。

    入野一未陷入了沉思。

    除了薄朝彦外,还有谁能给这样的情况提供帮助呢?

    手无缚鸡之力的松本清张肯定是做不到的,早乙女天礼已经死了,泉鲤生是只能体验别人死亡的大学毕业生,濑尾澈也……

    等等,濑尾澈也?

    盘算着笔名的一未,突然愣住了。

    在结束了濑尾澈也的生活后,他又紧张于乱步是否发现了什么,所以一直没有去详细探究过那段时间发生的事。

    其实是存在的,非常明显。

    在死亡推论里,失去记忆的濑尾澈也见到了被牵连进来的很多人,在此之中,给他观感很奇怪的一个。

    江户川柯南。

    这个小孩绝对不是小孩,就算是小时候的费季卡,他也具备因为阅历不够而显得茫然的时刻,江户川柯南从来没有任何「迷茫」的情绪。

    江户川柯南对黑衣组织有一定认知,可以说和被牵扯进去的几名卧底成员算是熟悉,并且对琴酒充满了忌惮。

    那么他必定是站在组织的对立面,并且至少是在早乙女天礼死后。

    而柯南选择主动踏入死亡推论的原因,是雪莉。

    雪莉,原名宫野志保,黑衣组织的科学家,一直在研究早乙女天礼不知道的药物,贝尔摩德对此有所了解,可奉行着保密原则,一直不肯透露。

    ——所以雪莉的立场也昭然若揭了,她绝对背叛了。

    隐约中,入野一未似乎摸到了某条能串联起一切的逻辑线。

    组织的药物研发,雪莉的背叛,不像小孩却是小孩生理结构的江户川柯南。

    “他……变小了?”这个离奇结论让入野一未出现了短暂的失语。

    返老还童在非自然世界不算是什么值得瞠目结舌的事,可如果实现这一点,完全是出自普通人自身的钻研,百分百符合科学常理呢?

    那么这种情况就是可复制的。

    普通人的返老还童,是身体水准回到了之前,假设将这种科学成果放在奥列格身上……

    “奥列格会……回到青年时期!”

    一未惊奇于自己的推测,即使再扣掉被费季卡消耗掉的生命,那他怎么说也得是少年,或者小孩吧!

    雪莉居然研究的是这种药物吗!!!

    接着,一个早已被遗忘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了入野一未的脑海中,那段回忆因为有了具体的锚点,居然格外的清晰,宛如昨天刚发生过的事。

    在早乙女天礼死前,那段很不对劲的时间里,贝尔摩德曾来看望过他。

    她曾经劝过天礼,等这件事结束,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并且……给了他一枚红白相间的胶囊。

    那个时候贝尔摩德为什么要给他药?为什么要制止了早乙女天礼麻木服下的举措?

    那是什么药?!

    结合贝尔摩德暧昧的说辞,入野一未脑子里逐渐被肯定的想法根本挥之不去。

    贝尔摩德对早乙女天礼很好,非常好。在琴酒的放养中,她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

    她经常给天礼一些适用的警告,并且纵容他作出一些不符合组织利益的行为。

    她……试图给天礼一个机会,一个选择。

    「如果再来一次,如果能回到童年,如果你拥有了不握住琴酒的手也能活下去的能力——早乙女天礼,你会有崭新又光明的未来。」

    贝尔摩德其实是这个意思。

    “可不会有别的结局的……”他呢喃着,“不管多少次,天礼还是会握住那双手的,那无关生存的能力,那从来不是走投无路的选择啊……”

    入野一未很不是滋味,他没有放任自己沉浸在那股情绪中太久,艰难的抽身离开,并且做出了决定。

    他要拿到那枚胶囊。

    那枚胶囊原本被天礼发进了一个小匣子,那是很久之前伏特加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说是「出差」时候偶然看到的。

    天礼的所有遗物应该都被详细调查过才对,包括那个小匣子。

    可贝尔摩德不可能让他们发现那颗药……她会怎么做?

    按照天礼认知,贝尔摩德是不会收回自己「礼物」的那一类人。

    如果是贝尔摩德的话……

    她会把「礼物」留在早乙女天礼身边,那是她对自己照料小孩的寄愿,希望痛苦的小鸟能再度飞向蓝天。

    问题又来了,早乙女天礼已经死了,并且他不清楚切换到天礼的笔名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且因为天礼处于死亡状态,属于薛定谔的笔名,没办法确定切换之后的确切时间……

    入野一未从沙发上坐起来,仔细忖度了可能发生的所有可能,可没经历过,也没有任何可参考的例子,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结论。

    也只能先尝试一下了吧?

    考虑再三后,一未非常小心的进行了笔名的切换。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生理性死亡的放空是彻底的,不是泉鲤生感受过的那种瞬间的麻木和痛苦,是漫长无望的延展,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在这种状态下,别说调查胶囊了,他什么也做不到,光是抵抗这种艰难的空虚都花光了所有的精力。

    他不得不切换回了入野一未的笔名。

    明明切换笔名前还是前半夜,现在墙上的钟却显示已经凌晨,窗外的天边也逐渐出现曦光。

    一未冒着冷汗从沙发上站起来,踉跄两下险些没站稳。他深吸一口气,去厨房拿了一瓶冰水,全部灌进了肚子里。

    胃中的凉意让他逐渐和现实接轨,脚踏实地的感觉缓慢回归,几近消失的理智也终于回笼。

    靠着冰箱,一未苦笑了很久。

    死人做不到任何事,这是必须接受的现实啊。

    等稍微缓过神,他又回到客厅,开始思考起来。

    柯南能进入到死亡推论,是在五条悟的帮助下。

    而五条悟会参与进这件事,一部分是因为这与咒术师相关,一部分则是因为,他怀疑牵扯到了泉鲤生。

    他们查到了很多,其中有关早乙女天礼尸体的调查……似乎一直是伏黑甚尔跟进的?

    这么巧吗……

    入野一未原本的打算也是切换到泉鲤生的笔名,不过之前他没打算和甚尔继续接触了。

    “这恐怕……没那么轻松啊。”入野一未喃喃着。

    ***

    经过时间的发酵,网上因为「入野一未」带来的讨论,和地域的骂战也愈演愈烈。

    和上次纯粹的互喷不同的是,这次横滨的大多数人已经不再是以前那样搁着一层纱去思考事情了。

    由此,在《大海与玫瑰》的讨论区,一些由文章本身延伸出的,又隐约区别于作品本身的讨论也逐渐取代了那些谩骂的高楼。

    点开热度最高的一篇:

    【榉树和茶梅:

    入野老师啊。

    看完文章之后,我只能发出这样的喟叹。

    入野老师啊。

    整理思绪是一件困难的事,将这些情绪用语言来表达更是困难。

    我也逐渐清楚了作者的出众之处,他们能用三言两语将要表达的内容囊括其中,而我必须花大功夫才能梳理好不成熟的观点。

    既然已经废了力气,于是干脆将这些话写了下来。

    我看到了很多对于内容的解析。

    有的人说莱温在破坏渡鸦之丘的规则,真理会是让这片大地免遭魔鬼侵害的保护伞。

    有的人说伊莎玛涅检举的行为是一种维护,她得到了相称的荣誉,那些隐藏起来的负面情绪不会传播。

    有的人说伊莎玛涅是叛徒,她是真理会畸形统治的帮凶,她遏制了自己的感情,还不允许他人哭泣。

    她实在是太卑鄙了,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居然还寻求真理会的帮助,试图给自己脆弱的心灵谋求能合理解释的出路。

    接下来我要讲的,是非常激进的话语。

    我必须在开篇就承认这一点,我无法共情文章中的任何人,无法对他们的立场作出任何评价。

    因为我就是这样做的,我一直在这样做。

    从IP就能看出来,我如今身处横滨。我来告诉你们,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横滨人,没人在乎的变迁到底是怎样的。

    横滨是什么地方?

    横滨是东京的外港,是日本东西方交流的重要城市,全日本容纳最多观众的横滨国际综合竞技场在这里,也是全日本市级地区人口最多的地方。

    但是也是被大多数人简述为「那里的人很容易自我高|潮」的地方。

    你们觉得横滨的人总是在网络上倾泻暴戾,表现出和新闻中完全匹配的恶棍模样。

    少来了。

    网络上大多数横滨人总是沉默的,无声接纳你们冠来的刻板印象,直到忍不下去了才会出声反驳,用恶言挥泄心头的不甘,然后面对屏幕,看向窗外,自己又羞愧地沉默下去。

    我们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变化在于,在几年前,这里是混乱和罪犯的温床,是被放在「日本混乱之都」排行榜的谈资。到了现在,这里没有变好,但也算趋于稳定。

    可就因为新闻上那些满口正义的人说「武装侦探社会成为危害整个日本的恶瘤」,你们又开始指摘起整个横滨。

    少他妈胡言乱语了,我来告诉你们作为一个横滨人,我能接受的极限在哪里。

    这番话并非是对他地人的抨击,只要看下去,我相信有人会明白。

    我根本不在乎武装侦探社是不是凶恶的组织,他们在电视上直播打死了政客,那又怎么样?他们策划着颠覆整个日本的阴谋,那又怎么样?

    能给我们安全感的人是谁?在我们为了生存而殚精竭虑的时候,在脏事中调停的是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想要满足自己那点卑微的需求是错误的吗,谁又敢来回答我?

    到现在,你们摆出了「正义」的名号,想要从出发点否认掉我们苦苦维系的平衡。

    你们真的觉得,「正义」能成为你们所有行为的遮羞布吗?

    给我清醒一点吧,自从《思想犯》诞生开始,我们就不再是能随便糊弄的对象。

    我不清楚你们想做什么,我的眼界不足以看见未来,但我能看见现在,我能从生活的每个细节知道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我们的沉默不是无知!

    这也太可笑了,除了横滨,全日本没有任何一个城市会烂得这样理所当然。

    其他城市的人想象不出的吧。随处可见的凶杀案,在警署门口发生的抢劫,横滨大学的体育课必修之一是自由搏击,在公司的升值礼物特等奖是手|枪,每个季度统计的病假单有一半以上都是出于不幸偶遇的各种「意外」……

    有谁能来体验一下我们的生活?

    渡鸦之丘的人真的闻不到大海的玫瑰花香吗?

    那片海是那么蔚蓝,像是把全世界的眼泪都倾倒了进去。那是令人心碎的蓝,一如令人心碎的玫瑰花香。

    要不要成为被你们授予荣誉的人,这是一个摆在面前的选择,横滨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坦白,我见过武装侦探社的人,就在大街上。

    我见过你们口中凶狠的眼神,出现在两个年轻人脸上,在以前,那被定义为「迷茫」。

    我见过你们口中残暴的身形,那是纤细的背影,在以前,那被定义为「坚韧」。

    我见过你们口中恶毒的行径,他们居然顺走了我两个帽子,并且没有付款。

    哈哈,简直是恶贯满盈了。

    这是我能见到的,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高贵的长官们。我何德何能和他们立于同样的土壤,呼吸同样的空气?

    再说一次,我不在乎死多少政客,别在一个在横滨生活了快三十年的人面前谈政治,这很可笑。

    如果死一万个政客可以继续维持横滨的现状,那我拜托你们赶紧去死。

    又或者,你们应该悄无声息地去做这件事,而不是在各个宣传口径试图统治我们的想法。还询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到以往的团结一致,问我们何时才要正视武装侦探社的丑陋面目。

    你就像在问我:来自大海的玫瑰花香,你闻到了吗?

    我反而想问你们——

    我会成为下一个需要真理会帮助的人,还是下一个伊莎玛涅呢?】

    这条长评下的回复各异。

    或许是日本对当局的不满早就积怨已久,当炮火对准的并非彼此,而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目标时,网友的立场居然出奇的一致。

    #渡鸦法这个标签被顶上了日推前三,与之关联的#大海与玫瑰花、#渡鸦之丘、#伊莎玛涅、#莱温……也通通上了热推。

    「《渡鸦法》连载委员会」顶着巨大的压力,没有给出任何说法。之中,禅院研一更是被上下夹击,电话就一直没断过。

    他联系了松本清张,清张表示:

    设定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不然也不能被委员会通过了,至于造成的影响,那得去问入野一未。

    而入野一未也给了研一反馈:

    我难道没有贯彻松本清张的想法吗?现在,即使是不关注横滨的人,也应该清楚武装侦探社的恶行了,至于他们对「恶」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这是迟早的事情。

    令禅院研一开始胃痛的还在后面。

    在他终于协调好了委员会的事,并且将入野一未的事对东京都那边糊弄过去之后,他接到了一通久违的来电。

    “研一君?”

    电话里的那个人声音礼貌又纯净,光是听见这个声音都能想到画面。

    一个任何想法都会表露在表情之中的腼腆青年,他有着一头水蓝的卷发,同色的澄澈眼睛,很容易脸红,内心却比外表来得果断。

    禅院研一有些不敢肯定:“……鲤生老师?”

    电话那头的人说:“是我,时隔这么多年又来叨扰,真的很不好意思。我收到了你发来的邮件,也看了《渡鸦法》的连载,因为入野老师在文章末尾写到「她的爱情故事」,我……”

    研一立刻问:“鲤生老师,您现在在哪里?”

    “关于这件事……”泉鲤生的口吻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之前我不是说要GapYear一段时间吗,我去旅游了。但是因为之前的稿费和版权费都留给了惠……”

    “所以……”

    “所以我在萨拉曼卡!没有给自己留回国的机票的费用!研一君!救命!”

    禅院研一:……:,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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